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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泪水控制不住往外涌。 她使劲咬着牙,再也顾不得多少,直接去揭他脸上盖的那一层黑布,后面绑了一个绳结,她把他的头搬到自己腿上,解绳子的时候手都在抖。 绳子解开了,她正要揭开黑布,下一瞬,一只冰凉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 十一黑眸微微睁开,漆黑的眼珠子没有焦距,直直望着虚空。 “不、不可……” 阿洛的心情一下子从天到地,又从地到天。刚才她都以为他死了,结果见他还活着,高兴还来不及,就听他说这话,顿时怒从心头起。 “你都要死了!!还不让看!!你是不是有病啊!!!”她声嘶力竭冲他喊,掩不住的崩溃与哽咽。 他应该是听见了她的话,按着她的手一僵,随即便松了力道。 “没死……中毒……很快就、就好……”他语气微弱,声音又低又哑,阿洛耳朵凑到他嘴边,才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阿洛顿时明白,追杀他们的人刀具上,大概是涂了毒,所以他才会这样。 “你昨天还说没事的。”她吸了吸鼻子,见有眼泪滴到他额头,抬手帮他抹了抹。 十一:“无事……公主,放心。” 话音落下,他便脱力一般闭上眼,按着阿洛的手也落了下去。 阿洛心头一跳,摸到他手腕脉搏还在跳动,这才堪堪放下心。 在这大石上坐到天光大亮,时不时就去摸一摸他的脉搏,确定他还在人世。直到肚子开始咕咕叫,阿洛这才打算去林子里找点吃的。十一不在,她只能自力更生了。 她不敢离开太远,怕走远了找不回来,这具身体又身娇体弱,捉野味算是别想了,只能在湖边转一转找找野果子。 可惜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最后无奈饥肠辘辘回来。 走到昨晚的篝火边,阿洛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布包,她打开一看,原来是昨晚她留给十一的那只兔腿,依然好端端被放在那里。 他还特意把它包好了,没有叫夜里的小动物叼去。 阿洛:“……”他一定、绝对是有洁癖吧!!! 不对,他竟然没有遵守她的命令?这暗卫是怎么回事,要反了天吗!? 阿洛心中止不住腹诽,但还是在肚子又一声哀鸣之时,把这只兔腿给塞进了自己嘴巴里。 算、算了,洁癖就洁癖,她大人有大量不计较。 冷掉的兔腿rou并不好吃,阿洛饿很了,狼吞虎咽吃下一半,然后捏着另外一半回到那块大石上。 十一还是没醒,连躺着的姿势都没变一下。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他:“十一,你饿不饿?” 浓眉轻轻皱了起来,男人似乎正承受着某种痛苦,额头上遍布一层细密的汗水。他张了张嘴,阿洛看不见他的口型,只好把耳朵贴上去,这才听见他在重复着说冷。 “冷?” 阿洛纠结了好一会,把兔腿rou放在一边,探手去解他的衣服。 解开外衣,留一层亵衣,然后再来解自己的衣带,等到两人都只穿着内衣,她便费劲将他换了个姿势,从平躺变成侧躺,自己再躺下去,依偎进他怀中抱住他。 没有取暖的东西,她只能用这样的笨方法了。 也不知是不是刚吃完东西,阿洛躺下去没一会便感到一阵困倦,她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紧贴在他身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阿洛刚睁开眼,就对上了另一双眼眸。 男人黑眸清冷,犹如最纯正的黑曜石,一眼望去深不见底。 他无声望着她,眼神深邃幽暗,眸光却是清明而锐利的,一如她印象中那个人间兵器十一。 阿洛瞬间惊喜地爬起来,问道:“十一,你恢复了吗?” 十一躺在地上,一语不发,视线从她脸上往下移,移到阿洛衣襟散乱的胸前。 阿洛:“!!!” 她一把将衣服拢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听你说冷,你死了我就没人保护了,我才给你取暖!你、你不要多想啊!” 十一从地上坐起来,缓缓道:“遵命,公主。” 他的嗓音比往常更加沙哑了,或许是刚恢复,语气也没以前那么坚定有力,低沉喑哑的话语声落入耳中,心尖都好像被什么东西挠过一样,性感撩人至极。 阿洛脸颊发烧,下意识转移话题道:“你、你中毒昨晚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今天担心一整天!” 十一一边给自己系衣服,一边慢慢道:“属下的错,属下以为不会很严重。” 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很是慢条斯理,一点点整理好被阿洛蹭乱的衣领,不知何时搞松散的腰带,甚至还从衣襟里摸出一只小小的金丝耳坠。 “公主。”他一脸平静地将耳坠递了过来。 不用看,阿洛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爆红,手忙脚乱把耳坠抢过来,往耳朵上戴的时候,塞了好几次才塞进去。 男人乌黑眼瞳一片暗沉,他无声垂落眼睫,不再直视那满面红晕的少女,缓声解释道:“属下自幼便经过毒物训练,身体百毒不侵,只要经过一番排毒反应,就不会有事。” 阿洛还在那整理衣物,她衣服层层叠叠,各种系带多得要命,这会穿起来都麻烦得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