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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只是奉命行事。” 还是那句话,还是那四个字。 赵清音淡淡一笑,极为无奈:“上京哪里有卖碧芳酒的?苏将军可否买来,陪我喝一杯?” 苏木低头沉默许久,说道:“是。” 然后起身,向旁边的护卫交待了两句,就往宫外走去。 王贯从她身后走过来,替她披上披风。 “娘娘,苏将军是不会说的,我前两日也灌醉过高公公,什么都没问出来,苏将军就更不可能了。” 赵清音看着苏木离去的方向道:“高三福心中的是非对错,都随着魏承越,但苏木不一样,他心中虽有忠诚,但,是非对错也有自己的判断。” 否则就不会在南巡她打入牢狱之后,还给她送来各种东西,其实他心思很细腻,只不过并不轻易表现出来。 “你进去吧,问得出来也好,问不出来也罢,我是真的想喝酒了。” 等了好久,久到赵清音都要靠在门框上睡着了。 她想着这大半夜的让苏木去找碧芳酒,也真是难为他了,而这个傻子其实面冷心热,直接拒绝她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还是应了下来。 估计是觉得她实在太可怜了,不忍拒绝。 一个时辰后,苏木才回来,手里提着两坛酒。 来到赵清音身边,他直接跪坐了下来,将其中一坛酒递给她。 “娘娘久等了。” 赵清音打开就往嘴里灌,酒从嘴角流了下来。 “好久没喝酒了,痛快!” 苏木的心情仿佛也轻松了一些。 两人无话,只是一口一口喝着坛中酒。 赵清音有些醉了,这酒的后劲真的有点大,她撑住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苏木:“苏将军,反正你什么也不会说,可否将这封信交给贺南修?” 苏木并没喝多少酒,他看着信,一时不知该如何办。 赵清音强行将信塞进他的衣领里:“你拿去给魏承越也没关系,或者直接看了都好,你只需要把里面的话带到就好。”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那信里就是告诉贺南修我很好,贺老将军也很好,没什么其他的话。” “如果魏承越告诉他贺老将军死了,我也过得不好,他一定很难过,但是他看到我的信就不会相信魏承越说的话了。” “魏承越说,要让贺南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清音流出泪来:“只有我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够了,为何还要多一个人。” 苏木怔怔看着赵清音说完这些话,将信从衣领取下来,塞进了怀中。 “末将会把信交到贺将军手里。” 赵清音笑了笑,苏木终究还是心软了,苏家同贺家都是将门之家,只不过追随的人不同,便成了如今这般局势。 她看得出来,苏木佩服贺南修,对他有所敬重,他们阵营不同,但却是一类人,都为了自己忠于的道,甘愿披肝沥胆之人。 “娘娘醉了,回屋吧。” 赵清音知道她醉了,但她不想回去,摇摇头,指着天空说:“你看,星星好多,月亮真美。” 苏木顺着赵清音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三颗不怎么耀眼的星星,和被云彩遮挡了一半的明月。 他招手,跑过来一个护卫,他耳语几句,护卫往紫宸殿的方向跑去。 片刻后,魏承越就到了。 “阿音,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苏木道:“是末将的错,娘娘说想喝碧芳酒,末将就去买了。” 魏承越看了一眼苏木,有片刻停留,神情意味不明。 赵清音靠在门框上:“我喝酒不用你管。魏承越,你不喜欢我喝酒,我偏要喝!” 魏承越二话不说,扛起她就往里走去。 赵清音倒挂在魏承越肩头不断挣扎:“魏承越,你王八蛋,你放我下来!” 周围的人都愣在原地,谁也不敢靠近。 魏承越进了内殿,用脚踹上了门。 他把赵清音仍在床上。 一天之内被魏承越扔了两次,赵清音坐在床上冷笑:“怎么?又要来咬我的嘴唇吗?” 魏承越解去她的披风,将她的头按在枕头上,强行给她盖上被子,把被角掖得死死的,紧紧抓住,俯身看她:“我让嫔妃和宫人都不和你说话,你宁肯找苏木喝酒都不来找我。”他的眼中猩红一片:“你对我,就那么不屑一顾,那么憎恨吗!” 赵清音盯着他,眼神中都是凌厉,嘴角却微微扬起,似乎刚才魏承越说的是一个大笑话。 “原来你让他们不和我说话,是想让我找你说话啊。可是如今我和你还能说些什么呢?无非都是刺伤对方的话。” 魏承越松了手,颓然地坐在床边,赵清音撑起身子,靠在床边。 “阿音,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难道那些你不记得了?” 赵清音抱住双腿,看着窗外很远的地方:“不记得了。我只回忆起了父皇母后是如何死的,你是如何将我打入牢狱的,其他的,我都忘了,也永远都不想再记起来。”他看向魏承越:“你记得的那些美好,我都不记得了,你也忘了吧。” 魏承越抓住赵清音的手:“你忘了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阿音,我真心对你,从始至终心里唯有你一人,你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