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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开,两条消息赫然在目,令她的心猛地一跳。 [醉醉,你在吗?] [醉醉,你爸回来了,他正在厨房做饭呢。] 看完这两条消息,阮醉握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她两眼无助地望着,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提起包就准备离开。 余澜终于舍得从电脑屏幕前抬眼,她叫住慌张的阮醉,眼神里有担忧:“你现在要出去……” 说到一半,余澜顿住了,因为她发现阮醉抬眼的那刻,两眼通红。 “注意安全。”余澜声音变小。 阮醉点点头,没有过多的反应,关门离开。 A大的夏夜星空闪烁,晚风很舒服,可阮醉却如堕冰窖,她在不停地拨打电话。 没人接,挂了,打。 依旧没人接,挂了,再打。 A大门禁是凌晨12点,此刻保安室的灯还没灭,阮醉戴上帽子低头走出校门,同时打开手机叫车。 车要好几分钟才到,她索性站在一棵大树底下看卖烧烤的师傅收了摊子,关掉灯。 阮醉眼前一暗,又在突然间明亮起来。 车灯照得她忍不住眯起眼,她看了眼车牌,不是她叫的那辆。从车上下来两个人,男的高大,女的玉立。 男的看了她一眼。 阮醉用手勾了勾单薄的卫衣帽子,低下头。 她的睫羽闪了闪,藏在口袋里的两手握紧。 本想装作没看见,谁想那人转身走到她面前,表现得好像他们之间是相识很久的老朋友。 “阮醉?” 他总喜欢用这种恰似春风的声音来喊她。 阮醉躲不掉,索性抬起头来。她的眉眼被稀薄的刘海遮挡一点,那双乌黑的眸子很平静。 沈南幸自来熟地问候:“你要出去?” 没有人可以跟她问得这么热络,阮醉看了眼沈南幸身旁的美女,又看了眼他,重新垂下眼。 “嗯。” 一声极低的声音钻进沈南幸耳朵里,还未等他回应,阮醉已经从他身边路过,迈进一辆车里。 沈南幸看了眼车牌号,快速记下。 旁边的女人暼了他一眼,调侃地笑:“心仪的姑娘?” 沈南幸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到别的方面:“姐,你再不回去,姐夫可该给我打电话了。” 沈南歌咂嘴两下,觉得外人对他的评价都很不真实。 —— 上了车,阮醉将身子隐匿在黑暗中。司机是个约莫四十几岁的大叔,没怎么说话,会透过后视镜去偷看她。 阮醉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表面淡定但实则她已经悄悄打开电话,按下110。 索性车前的行车记录仪没有偏离导航,到了位置后她立马下车。 从进小区到进电梯,一路上阮醉都很快,黑夜像张大的嘴巴,所到之处除了她没有看到其他人。 她抬手从二楼一层层往上按,之后便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看电梯一层层的上。 到六楼时阮醉停下,掏出钥匙打开某一扇门。里面一片漆黑,她靠记忆打开灯,轻轻唤了声玉姨。 没人应。 家里的物品摆放很整齐,阮醉心里踏实许多,她一间房门接着一间房门的打开,都没有看到玉姨的身影。 直到她来到阳台,发现摇晃的美人椅上,玉姨手拿着蒲扇睡过去了。 阮醉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她转身回到客厅,准备从老旧沙发上拿起毛绒毯子给玉姨盖上,结果却在毛绒毯子下面看到了父亲的遗照。 照片黑白,勾起了阮醉心底的回忆。 她怔了怔,拿起毛绒毯子迅速来到阳台,看向苍空外猛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玉姨是父亲的爱人,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她在照顾自己,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两人刚要结婚的时候,父亲意外去世了。 玉姨接受不了打击,再加上年龄也随之变大,出现心理疾病。她总是时不时以为父亲还在人世,心智也逐渐变得像小孩,发消息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 阮醉有些疲惫,她低头把毛绒毯子盖在玉姨身上,捏了捏边角。 做完这一切后,她缓缓蹲下身仰头望着天空,手掌撑在脸颊处,眼睛狠狠眯了眯。 没人告诉她,苦难像刀像枪,扎得她血流不止。 第3章 我见星星 糊涂糊涂的,朝他竖了个大拇…… “苦难的人往往喜欢保持沉默,他们喜欢一个人待着,不会麻烦别人,也不会主动去帮助别人,环境造就他们,也成就他们。” 头上浮着几根银发的男人打开手中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接着说:“他们善于抓住机会,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清晨的熹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沈南幸斟酌开口:“陈老师,如果一个人身边没有什么朋友,像猞猁一样独居生活,她又会是什么心理呢?” “这个嘛……”陈老师顿了顿,放下保温杯想跟他好好研究时,办公室的门被不轻不重扣了两下。 沈南幸和银发老师齐齐看向门外。 两道目光很直接地射过来,令阮醉轻微的不适应。 她往里走了走,一边将手里抱着的一团作业放到办公桌上,一边抬头对陈老师道:“全部学生的心理作业已经收齐。” “好好好。”陈老师乐呵地摆了下手,看了眼阮醉,又看了眼沈南幸,突然慈祥地笑了,“阮醉,我记得你是在打辩论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