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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便碰上,她们还能欺负到我头上?”虞卿卿笑着道。 羽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虞卿卿:“方才去了趟门房那边,姑苏城那边又来信。” 信是凌悦芝寄来的,自打虞卿卿回长安以来,两人便一直有书信往来。 凌悦芝在信中说,父亲母亲打算带她入长安,与哥哥团聚过年。还在信里嚷着,要与虞卿卿一同去马场跑马。 一想到凌悦芝,虞卿卿便觉着开心。她虽有些大大咧咧,但为人也豪爽简单,不似乎她在长安遇上的这些姑娘,背地里心思重得很。 除了被关在家庙的虞思思,在虞家虞卿卿再无别的姐妹。入长安后,也暂未交到什么朋友。一入冬她便整日窝在屋内,着实无聊得很。 过些日子凌悦芝能来长安城,对她来说还真是个好消息! * 冬初时节寒风渐起,好在这日天高云道,无雨无雪。 虞卿卿坐在梳妆镜前,镜中的姑娘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可偏偏她身后的小丫鬟,为她挑的竟是些不搭调的首饰,绾得也是些老气横秋的发型,丝毫衬不出这副绝色的美人皮。 凌悦芝已经随父母入长安了,两人前几天约好了今日陪凌悦芝一同去马场跑马。 虽然是同好友一起,虞卿卿没必刻意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可姑娘家出门也不能太过于随意,蓬头垢面丢了家中脸面。 平日里,羽儿为她梳妆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衬出她的美,可今日不知怎么的,羽儿仿佛是心不在焉,在她身后绕着她的发丝,摆弄了许久也没弄出个能让她安心出门的模样来。 眼看就要到与凌悦芝约定的时间了,可自己的妆发还未完成,虞卿卿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悦。她叹了口气,返头问道:“怎么了,这是?” 羽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别开眼低倾着头。手指搅着自己的衣袖,声音小小地开口:“姑娘今日可是要同凌姑娘去马场玩?” “对呀,悦芝前几日来府中时,你不也在吗?”虞卿卿反问。 “可……可少爷今日不在……” 也不知这丫头今日怎么那么多话,虞卿卿不由地瞪了她一眼。长安不比姑苏城,自己与凌悦芝两人皆不太熟悉,自然不敢独自出去。 因着虞卲幼时在凌家学武,叫着凌家大哥一声“师兄”。两人本是约好都加上自家3哥哥一同前往,哪知虞卲却临了有差事脱不开身。 “哥哥不在,不是还有凌大哥嘛。”虞卿卿没好气地回道。 虞家对凌家知根知底的,有凌家长子在也还算放心。可一家人都放心了,偏偏羽儿不放心。她抬头看了看镜中的虞卿卿,抿了抿唇,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姑娘,能不能带我一起?” 兜兜转转这么久,敢情羽儿是想让自己带她出门。 虞卿卿哪里猜得出羽儿这心思,还以为她是有什么心事,才这般愁眉苦脸。 平日里,自己也鲜少带她出门。本想着是让她在府中休息,想必她也是被憋坏了,才想跟自己一起去。 虞卿卿颇为无奈地点头说好,羽儿顿时喜上眉梢。紧接着,她的指尖绕了绕虞卿卿的发丝,将其编成小辫,然后利索地绑成个马尾。又从衣柜里,取出件利落轻便的衣衫,服侍虞卿卿换上。 羽儿的动作宛如一气呵成,虞卿卿看着镜中的自己,服饰发型虽简单,却是透着股别样的飒气,是羽儿一贯的梳妆水准,。 虞卿卿状似有些生气的剜了她一眼,沉着声道:“怎么,若是我不带你去,你还打算把为弄成一幅见不得人的模样出门?” 羽儿脸上依旧带着笑,福了福身忙道:“奴婢不敢。”说罢,便赶紧收拾东西一刻也没耽搁,背上包裹跟着虞卿卿出了门。 * 虞卿卿与凌悦芝商量好,在北城门外头汇合。 等出了城,虞卿卿撩开车帘往前望,远远得便瞧见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凌悦芝靠在马车边,冲她招着手。 马车刚停稳,凌悦芝便急急地敲了敲车厢催着虞卿卿换车。 当今陛下极其爱好骑射,每年都会举办骑射的比赛,以至于长安的名门府邸,不论男女都会些骑御之术。 长安的贵女若是起来骑射的兴趣,一般都会去城南专供世家弟子所用的马场。 凌悦芝的长兄凌平,在长安宣威营当差,早早地升到了校尉的官衔。借着职务之便,凌平偶尔便会带着凌悦芝在军营里跑跑马、练练剑。以至于,凌悦芝到了长安城,总是瞧不起城南那家马场,嚷着要去宣威营校场跑马。 好歹宣威营也算个军营,凌平官职再高也不好这般大摇大摆地驾着两辆马车入营。所以,凌家兄妹二人没让下人跟着,凌平自己驾车带着meimei出了门。 凌悦芝自是懂自家哥哥的难处,只得让虞卿卿换到自家的车上来。两人同坐一辆车,也好相互说话,路途上自不会觉着无聊。 凌悦芝趴在车窗上,向虞卿卿说明缘由。虞卿卿点了点头,返头向羽儿示意。 羽儿先行下了车,为虞卿卿摆好凳子,虞卿卿这才撩开门帘踩着凳子下了马车。 凌悦芝捂着嘴头笑,被虞卿卿瞪了一眼这才将她拉到马车边,道:“这是我大哥。” 虞卿卿稍一抬眸,轻微地颔首,礼貌的叫了声:“凌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