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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记者还有问题吗? 二人对面而站,夜风吹过,不时有散步的人看他们几眼。 杨姝倒也爽快:暂时没有。 陈劲笑了。 他情不自禁地往前埋了一步,想起了昨晚上那个没抱下去的拥抱。 杨姝看出了他的企图,突然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抵在陈劲的胸前。 陈劲的胳膊停在半空中,低头看了看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正好点在他心脏的位置,力气不大不小。 他嘴角扬起,收回手臂,目光从她的手慢慢移到她的脸上,挑眉。 杨姝手往前用了用力,陈劲感受到她力气的变化,顺着她力气的方向,又退了回去。 陈队长,关于你要追我这件事呢,杨姝边推边说,然后话锋一转,我会考虑的。 她说完收回手,转身坐进了驾驶座。 陈劲还想说什么,但车门已经关上了。 他原地站了会儿,低头看了看刚才杨姝手指点的位置,只感觉那一处像是着火了似的,往外蔓延着燥热。 陈劲无奈地摇摇头。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把杨姝比喻成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此刻的陈劲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这只狐狸的魅惑,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杨姝坐下之后,头靠在椅背上,仰头深呼吸了几口气。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男人胸肌的触感,又硬又结实。 这个臭男人,主动起来居然这么撩。 就这样,两个人隔着车门,各自乱了方寸。 不知过了多久,陈劲绕过车头,坐了进去。 他刚发动引擎,杨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杨姝拿出手机,在看到屏幕上杨诗云的电话时,一愣。 她任由铃声响了一会儿,然后按了接通。 喂? 然而听筒里的人不是杨诗云,而是赵秘书:杨小姐啊,杨总突然晕倒,进了手术室,需要亲属签字。 车里安静,陈劲也听到了听筒里的话,眉头一皱。 好,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陈劲立马打方向盘,同时快速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段,半小时应该能到机场,你买机票吧。 杨姝还在消化赵秘书的话,听了陈劲的话,赶紧打开手机买机票。 她很机械地选时间,付钱,始终不敢相信。 明明前几天她还看到杨诗云,只是高血压而已,怎么短短时间就会进了手术室呢。 陈劲专注地开着车,脑子里想着快速到机场的路线。 车里没有音乐,没有对话,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到了机场,分别前,杨姝只说了句:我走了。 陈劲站在她面前,低头看她,眼神里有许多情绪,关心、担心、不舍许多许多。 但最后只化为了一句:注意安全。 飞机一落地杨姝就叫车到了医院,正好赶上杨诗云进手术室。 医生告诉杨姝:时间紧,我就直接说了,垂体瘤,片子显示不大,不用开颅手术,从鼻腔直接微创就能取出来,我们会诊过了,一会儿就能开始手术,你去签一下同意书吧。 赵秘书在一旁很急切,她看了眼杨姝,后者却十分冷静。 好的医生,拜托您了。 这种事情医生经历得多了,他安慰杨姝:不算大手术,别太担心。 谢谢。 杨姝说完,接过同意书签了字。 杨诗云进了手术室之后,杨姝坐在休息区拿出手机搜索。 网上的消息五花八门。 经蝶窦垂体腺瘤切除术,手术风险有垂体组织的损伤、垂体功能减低 手术中,如果伤到垂体两侧的动脉,可造成休克或死亡 杨姝看着那些字眼,心里越来越乱,最后收了手机。 这几天她似乎跟医院十分有缘,先是陈劲手术,再是杨诗云手术。 刚才杨诗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跟杨姝对视了一眼。 杨姝上前握了握杨诗云的手,说了句:别担心,放轻松。 看着平时傲气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杨姝终于感受到了岁月在她身上的痕迹。 不管有什么隔阂,毕竟血浓于水。 天快亮的时候,手术结束了,非常顺利。 医生告诉杨姝,如果恢复得好的话,第二天就能下床走动,一周左右可以出院。 当天杨姝一直在医院,各种杂乱的事情,有护工帮忙。 晚上的时候,杨诗云可以下床活动了,她见杨姝一脸疲惫,逼着她回去休息。 杨姝见杨诗云确实恢复得不错,也放了心,赵秘书说她晚上陪着,杨姝就回家休息了。 因为太累了,这一觉她睡得很好。 醒来之后,杨姝开车到了杨诗云住的地方,准备拿些换洗衣服。 空空荡荡的别墅,杨姝进去的时候,有一瞬间怀疑杨诗云到底住不住在这儿,一点儿人气没有。 她去了主卧,拿了些衣服,转身离开的时候就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照片。 杨姝走过去,拿起照片。 里面的她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坐在mama腿上,笑得眼睛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