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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基地时剧组已经差不多在收工,平时安静的舞蹈基地现在充满剧组扎根的氛围,很多工作人员走来走去的忙碌。 姜澧被很多人围绕在中间,有人为他撑伞,有人为他扇风,有人为他擦汗,还有几个女演员握着水杯等在旁边随时献殷勤,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从前的姜澧可没有这么受欢迎,他是个让老师头疼让同学害怕的小混混,唯独宴星沂与他走得近,她曾把他当成生命里的救赎,现在才明白,没有谁能拯救她。 淡淡收回目光,宴星沂从人群里走过,偏偏姜澧叫住她的名字。 “宴星沂。”是一种玩味懒散的语气。 宴星沂转头,与姜澧似笑非笑的眼睛对视上。 姜澧的印象里,宴星沂十分信赖自己,看他的眼神总是明亮温柔,像是仰望着自己的神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眼神淡漠而沉静,酝酿着某种致命的冷。 “你谁?” 这是夜总会上,姜澧对宴星沂说的话,现在她原封不动还回来,语气甚至谈不上戏谑,只有触不可及的冷漠。 姜澧意外的挑了挑眉,周围人本以为姜澧认识宴大小姐,没想到被打脸,真是尬到窒息。 宴星沂收回目光,上楼回到自己休息室,姜澧盯着她紧闭的房门轻蹙起眉头。 他能到现在的位置,说句摸爬滚打也称得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忘记了记忆里如月光一样的女孩儿,现在突然看到她,她的脸也愈发清晰起来。 他好像说过不会忘记她,但是没有做过。 ** 宴星沂有入睡困难症,有时候躺在床上需要两到三小时的时间才能进入睡眠,睡得还很浅,往往一点声音就可以把她吵醒,也是因为这个毛病,她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那是一种物体被拖拽的声音,还伴随着细碎的呻.吟和哭泣。 她翻过身,闭紧眼睛不想管,可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拧着眉睁开眼,披上衣服出门。 声音是从楼下的黑暗之处传来的,离得越近越能听到剧烈的挣扎和扭打,以及浓重的酒气。 宴星沂摸到墙上的灯打开,看到一个男人正压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衣服被脱到肩膀,周围乱糟糟,是他们扭打的痕迹,两个人都有点面熟,好像是剧组的演员。 女人的嘴被胶带蒙住,因此不能喊出声,她脸上都是泪,看到宴星沂站在那里,愈发疯狂的挣扎起来,泪眼朦胧的眼睛里满是希冀和祈求。 男人抬头看到宴星沂,美丽的姑娘披着件斗篷冷漠的站在那里,高贵华丽得像只天鹅,神秘典雅不容亵渎。男人看得眼睛都忘记眨,但他不是傻子,知道宴星沂不好惹,于是警告她:“宴小姐不要多管闲事!” 宴星沂也不说话,冷淡的望着他以及他身下那个哀伤祈求自己的女人。 她冷漠的样子让男人摸不着头脑,彼此对视大概一分钟之后,就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宴星沂事不关己的转身离开。 男人愣了愣,得逞的冷笑,什么宴家大小姐,也不过如此! 他看向身下的人,没错过女人瞬间变得黯淡的眼神,男人心情愈发好了起来,开始继续刚才的事。 宴星沂没走多远,所以还是能听到女人的挣扎和呜咽声,她顿了顿,最终还是往杂物间走去,推开门,慢悠悠的环视四周,看中了一张椅子。 男人专心致志的为所欲为,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宴星沂拖着一张椅子从黑暗里走出来,走到男人身后,淡漠的举起凳子砸下去,沉闷的破碎声响起,男人的脸被划伤,这动静成功惊醒睡梦中的所有人,很多房间的灯接二连三的亮起来。 男人被砸得头晕眼花,身下的女人立即推开他爬出来躲在宴星沂身后,男人本就喝醉酒,现在又被砸得神志不清,气到深处,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朝宴星沂扎过来。 洛沉香跑下来看到这场景,吓得心跳加速:“星沂!” 然而刀并没有刺到宴星沂,而是被她抓住刀刃截在半空中,鲜血从她指缝流淌出来,她的神情依旧平静,像是觉察不到任何疼痛。 看着这一幕,众人几乎忘记反应,惊讶而怔愣的看着她,男人也被她冷静的模样吓得连连后腿,突然摆腿就跑。 宴星沂扫了一眼手里的刀,慢条斯理的扔掉。 洛沉香跑过来捧起她的手:“需要立即包扎!” “小伤。” 她用干净的手推开洛沉香。 “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洛沉香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就这样回去睡?” 她没回答,转身往楼上走。 手心滴血,裙子也染红,血珠从她大腿一直滑到小腿,蜿蜒流淌,异常妖冶。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她平静的回房睡觉,甚至不处理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液在流失的原因,躺回床上后她感觉很困,入睡前她甚至想,就这样睡着不醒过来也好,这令人作呕的世界根本不值得留恋。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看到母亲在为她挑选礼服和配饰,那个美丽的妇人冷漠的命令女佣为她穿好衣服,让人教导她完美的礼仪。 她穿着不符合年纪的隆重礼服,只不过因为身体略微有些站不稳,母亲便掏出鞭子鞭打在她腿上,冷傲的告诉她:“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