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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再次在她身体里埋了蛊,只是这一次,在她身体的是母蛊,而埋在他身体里的是子蛊,这样即使远隔千里他也能感应到她的存在,她的心脏。 “圣子,秋大人她已经走远了,咱们回去吧。” 姜姒痴恋地看着远方,远处的车马已经小到模糊。 “再让我看看吧。” 往后山高水长,妻主,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 秋姝之平定滇王之乱,大胜回朝,震惊朝野。 小皇帝大喜过望,当朝便将她升入内阁。 能在她这个岁数进入内阁的,大启国历史上还没几个人。 不过这也合情合理,就在秋姝之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 秦政死了,顾郑和秦倾对垒,落于下风被调往边陲,小皇帝趁势而上,收揽宗族门阀势力,再加上有秋姝之和月冠仪的帮助,皇权更加巩固。 “秋娘,如今顾郑势力已经解决,秦氏一族摇摇欲坠,你说我们要不要将秦氏彻底连根拔起。” 月深束起一头墨发,簪着一个坠金步摇簪,每走一步,步摇就会跟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摇晃,但却并不显得小皇帝不稳重,反而更显得她仪态万千。 “陛下,肃清秦氏容易,但想要肃清整个大启却很难,从朝廷倒民间,上上下下利益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秦氏不能在段时间内被清除,不如徐徐图之。尤其我们才刚刚平定云南,这时候不宜大动,蓝贵妃也需要您宠幸,让苗疆知道您重视苗疆。” 月深淡淡一笑:“知道了,还是秋娘想的周全,是我太心急了,蓝贵妃那边我也会多去几趟。” 秋姝之抿唇一笑:“陛下有一件事确实应该急一些。” 月深微微挑眉。 “以往陛下受制于人,不敢轻易让后宫妃子怀上皇嗣,但那如今朝廷没人敢跟您说一个不字,您也确实应该延绵子息了。”秋姝之轻声说道。 月深低头露出一丝苦笑:“秋娘,那药我早就停了,也试着不断临幸几个乖顺听话家底一般的妃子,但都没什么动静......想来应该是那时候吃的药,药性太猛伤了身子......秋娘,我或许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秋姝之大惊失色,当场跪下:“请陛下恕罪,都是微臣的错,微臣当初就不应该把那些药给您。” “秋娘你这是做什么?”月深立马将她扶起:“当初要你找药的人是我,自愿吃下药的人也是我,我知道吃下那些药会有什么后果,这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责。” 即便月深这么说,秋姝之还是深感愧疚。 一国之尊,却要一生无后,月氏一脉本就只剩下月深一支独苗,皇室血统如何延续?皇位又该由谁继承? 正当秋姝之纠结之时,月深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秋娘,我这辈子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但大启不能没有储君,兄长也是月氏血脉,若是他能生个女儿,带她成年后,我想立她为储。” 秋姝之震惊的看着她。 皇帝膝下没有子嗣,将旁系的孩子抱养在自己名下抚养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但月深说的却只是立她的孩子为储君,却没有说要将孩子抱养在她的名下,这便是在向天下人宣告,皇子和驸马的孩子是储君,而皇帝膝下没有子嗣。 “我知道这是为难你了,你若是不愿意也无妨。”月深见她不说话,便开口说道。 “微臣愿意。”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月深不能有子嗣多多少少也和她有关系。 更何况小皇帝还做了这么大的让步,在外人看来她简直就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那就好,秋娘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想你一样温柔稳重,比我更适合做一国之君。”月深浅浅的笑着,温柔杏眸软化成一滩水。 月深靠在她的肩上,嘴角带着一丝惆怅的弧度:“秋娘,其实坐在这个位置上,我没有一天真正快乐过,每天要和秦氏、和所有人周旋,虚与委蛇,秋娘,我很累,让我靠靠吧。” “陛下......” 她拔下束缚着她长发的金步摇簪子,瀑布般的墨发垂下,她杏眸浅浅低垂,若算年龄,小皇帝今年也才不过十六岁而已。 出生时经历夺嫡之乱,五岁被秦氏挟持登基称帝,十余年时间每天带着面具,做小伏低和秦氏周旋,平定滇王之乱,削弱秦氏,贬谪顾郑,巩固岌岌可危的月氏皇权,而她仅仅才十六岁,放在上一世,也才读高一高二的年纪。 即便是放在历史上,她也能留下光辉灿烂的一页。 代价是她的身体,她的人生困于一座城,四角天。 走出御书房时,天色变得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 她正着急往外走,就看见玉叶撑着伞向她走来:“秋大人,太后有请。” 秋姝之微微蹙了蹙眉,但还是跟着玉叶去了清宁宫。 路上她遇见了在御花园里赏花的蓝雪照,他一身蓝衣,姿容绝美站在花丛之中如仙子,只是眉宇间再也见不到曾经的肆意与张扬,只剩下点点的哀寂。 蓝雪照在看见秋姝之时,眼神有一丝闪烁。 秋姝之颔首示意,从他身边走过。 到了清宁宫正是用晚膳时,流水般的菜式被下人们捧着一道一道呈到秦倾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