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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时,被舔湿的一小缕长发湿哒哒的沾在她的颈边,虽然她不讨厌这种感觉,也不讨厌月冠仪对她的这种小心翼翼又古古怪怪的喜欢。 但正是因为她察觉到了月冠仪似乎并不只是出于皮rou而喜欢她,她才更觉得心惊rou跳。 她们之前从未相识,他的爱意就来的如此突然。 纵然他是男子,但他也是上位者,身居高位手握重权。 眼下他心血来潮的喜欢她,就可以用那铺天盖地的权势将她高高扶起。 倘若有一天,这爱意消失了,被荷尔蒙冲昏的头脑清醒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秋姝之越想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得和月冠仪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等月冠仪的恋爱脑清醒之后,她还可以继续在官场。 秋姝之将醒酒汤推到一边:“长皇子殿下给我煮醒酒汤一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们四个,别人应该不知。”纪眉如实回答。 秋姝之点点头:“这就好,此时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是。”纪眉虽然点头答应,但心里却疑惑地紧,月冠仪是一国长皇子,他喜欢大人,大人难道不应该开心? 她娶了皇子做驸马,皇子的嫁妆一定不少,还有他手里掌握的锦衣卫,这一切不都尽归于她了。 为什么她看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第26章 他不配 他不配 秋姝之换了一身官服, 走到月冠仪门前,长安早早地伺候在门外,看见秋姝之神清气爽的来了, 心中暗叹了一声:真是冤孽! 自家主子昨夜一夜未眠, 天不亮就起来为她洗手作羹汤, 那可是锦衣玉食的长皇子, 当今圣上、就连先帝都没这待遇。 眼看着自家主子来了延顺县后愈发消瘦,秋姝之却神清气爽, 他心里就不太舒坦。 “殿下可起了?”秋姝之微微膝了膝身问道。 长安虽然心中有怨,但也不想把满腹怨念都倾倒在秋姝之身上, 态度仍是极好:“回秋大人, 殿下还未起, 劳请大人稍等。” 殿下昨夜就没休息好,第二天又早早地爬起来给她煮汤, 躲在屋子里透着窗户缝, 眼看着纪眉把汤端进了屋,他才终于安下心,此刻累极了的他正倒在床上浅眠, 长安实在不忍心叫醒他。 秋姝之微微一笑:“不急。” 她恭敬的站在长安身旁, 修长白皙的脖颈,纤细笔直的身形, 往那一站就像是临雪而立的白梅花。长安离她很近,偶尔风动时,他还能闻到她身上的一点冷香。 不似他以往闻过的任何一种花香,却格外沁人心脾。 长安下意识深吸了一口,心中明白了为什么殿下死活都要把她的手帕贴身带着了。 这秋大人,不光模样好看, 连体香也这样好闻,真是神仙般的人物。 长安忘记了秋大人就这样陪着自己在外面站了有多久,他自己本就是奴才,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他是习惯了,但秋姝之不同。 “秋大人,殿下看来还得有一会儿,您先回去吧。”长安道。 秋姝之清冷的眼中在看向他时很自然的流露出脉脉温情,像晶莹玉雪揉碎了洒进她的眼波中,长安干脆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这时,屋内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秋姝之微微一笑:“您进去吧,我在外等着。” 长安别过眼去,默默进了屋。 屋里窗户紧闭,不透一丝风,即使在大亮天里也觉得有些冷暗。 月冠仪长发垂垂落下,青丝随意滑落身侧,衣袍凌乱,眼底依然一片青黑,似乎还是没有休息好。 长安拿起衣架上挂着的官服就要给他披上。 “什么时辰了?她醒了吗?”他刚睡醒,声音低哑困倦但第一句话仍然离不开秋姝之。 “已经巳时......秋大人她已经醒了。” 月冠仪睡得困倦,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巳时!” 他赤脚下床,猛地支开窗户,满目阳光瞬间全部透撒进来,满室光华不见昏暗。 刺目的阳光冲撞进了月冠仪的骤然紧缩的瞳孔,琥珀色的瞳仁闪烁着惊慌。 “都这个时辰了、”他陷入混乱的喃喃自语中,怎么会这样,他本是在长安的劝说一下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这么片刻功夫天就亮了。 秋娘呢?她醒了吗?她若是醒来,得知自己睡到这时辰会不会认为他端着皇子的架子傲慢无礼?明明今天应该一起讨论政事,他却故意贪睡,让她干等着。 他扯过长安手中的官服,沉重的官服罩在他身上,衣襟还未系上,胸膛上绣着的凶兽此刻也皱巴巴的也没了滔天的气焰。 “秋大人醒了吗?”他一边颤抖着系上衣襟,一边忐忑的问道。 他疯狂的安慰自己,秋娘昨日醉酒,今日应该不会起的怎么早,他还来得及,他要赶快收拾好自己的容貌,端着最好的仪态恭敬的等候在她门外,让她一开门就能看到自己。 “殿下......秋大人早就起了、正在门外候着、”长安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他手一紧,差点把系带扯断。 秋娘就在门外? “你怎么不早说,长着嘴巴是干什么用的!”月冠仪怒叱着,来不及穿戴好衣服就准备出门。 “殿下,您先把衣裳穿戴好,再去见秋大人也不迟啊。”长安拉着月冠仪的袖子苦苦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