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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指挥使的白月光 第48节

    “瞧她说的那话,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六公主多穷凶极恶呢。”

    “你这嘴呀,收敛些。”喜盛也被诗音逗得一笑。

    腕子上那个绯红色的玉镯确实好看,只不过喜盛这会儿看着却是蹙起了眉头,将那玉镯摘了下来。

    “怪好看的,公主怎么不带呢?”诗音有些不解。

    “别人家传世的物件,我带这个作甚?”喜盛将那玉镯收回了盒子中,杏眼轻轻瞥了下诗音。

    这玉镯是用上好的红翡打磨,且观方才容珠的模样,这镯子贵重程度显而易见,但这般珍贵的东西,娴妃又怎么会给她?

    纵然是容珠打了她,也可以解释成小孩子家没分寸的玩闹,况且这事她都没怎么上心,甚至没让父皇与嬢嬢知道,娴妃这般郑重其事,倒显得有些蹊跷。

    喜盛垂目看着那小盒子里躺着的玉镯,两道黛眉微微蹙了蹙。

    娴妃与嬢嬢不对付,喜盛整日在朝日宫,不怎么见过那些宫妃,娴妃一来便与她这个对头的女儿如此熟络,这样不对。

    “且收着吧,日后会有用。”半晌,喜盛抬眼,素指拨了下木盖,将那木盒合上,给了诗音。

    “成吧,反正咱们公主也不缺这些。”诗音见喜盛不肯带,权当她不喜欢,便接过了那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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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残阳如血,永丰斋的客人络绎不绝。

    赵静柔最是喜欢这家铺子的糕点,今日买了糕点,同菡萏一起出了永丰斋,便瞧见永丰斋前停着一匹枣红色的马。

    马上的坐着个女儿家,一身珠灰色云纹襦裙,裙头是百蝶图的刺绣,胸带攒珠,襟带上压着一直长长的红色流苏,披帛由上好的软绢制成,一半压在胸带里,披在肩头。

    “三娘子。”保宁见赵静柔出来,朱唇一勾,日光映照着她那张明艳的脸,叫人移不开视线。

    “平宁郡主?”赵静柔看着保宁,愣了下。

    “遇到三娘子真是巧,庆云楼就在前头,不知三娘子能否赏个脸?”保宁面上仍旧带着笑意。

    庆云楼,是上京最大的酒楼,达官显贵最爱光顾的地方,若是旁人,去了倒无妨,可是江保宁...

    她是和陈喜盛交好的。

    “恐怕要辜负郡主的好意了,我今日...”赵静柔顿了顿。

    “我问过宋大人了,三娘子今日没什么事,还是跟我走吧。”不等赵静柔说话,保宁便俯身,直接将赵静柔弄上了吗。

    “郡主这是...”菡萏在一旁瞧着,忽的有些慌张。

    将赵静柔带到了马上,保宁便规规矩矩的扶着赵静柔身子,生怕摔着了人似的。

    菡萏刚想责怪,见这形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放心便是,你家娘子不会出事。”保宁安置好赵静柔,恰好堵住了菡萏的嘴。

    菡萏只能眼睁睁看着保宁把赵静柔带走了。

    庆云楼中在玄武街上,迄今为止,这儿是上京最有名的酒楼。

    出了大虞人士,其中不发异族外客,堂中宾客满座。

    顶楼的包间的美人靠上赫然立着到银灰色身影,瞧着那匹枣红马在庆云楼停下,那双柳叶眼分明落在了那道灰色身影上,弯了弯。

    “眼珠子掉下去了。”陈庭玉循着陈庭远视线看去,嗤笑一声?

    “赵三娘生的真好看。”陈庭远晃晃手中的酒盏,将那双柳叶眼看向了陈庭玉。

    陈庭远这话一出,陈庭玉便滞了下,那双星目中的眸光渐渐暗淡。

    瞧出来陈庭玉的神色微变,陈庭远抿了抿唇:“可是她欺负了盛儿。”

    第47章 双面

    说是请赵静柔来庆云楼,可进了庆云楼以后,保宁一伸手,就将赵静柔推进了包间。

    那包间里收拾的金碧堂皇,一看便是庆云楼招待贵客用的,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那柱子上绑着个男人,嘴里塞着一块粗布,见到赵静柔进来,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陈庭玉还挺在美人靠上,难得没摆出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神色有些暗淡。

    赵静柔被推进了门,就迎上了陈庭玉的目光。

    不过压在她身上的目光诸多,除去那柱子上绑着的人,陈庭玉只是神色暗淡,另外两个...

    一个如猝了毒的蛇,一个像定了目标的鹰。

    进退维谷,赵静柔只觉得这奢靡的包间中无比的冷,正想后退,保宁便又将人往里推了一把:“跑什么?”

    身后的木门被保宁重重关上,她虽不如陈庭远的神色吓人,可这会收了笑容,那张精致的小脸竟也有些黑沉沉的,静静的看着赵静柔这位素来清冷自持的那上京才女,觉得有些好笑。

    “你凭什么绑我?”赵静柔也意识到不对,对着身后的那三个男人不知说什么,只好看向了江保宁。

    “你想被绑?”保宁对着赵静柔那张慌张的脸,觉得有些好笑,看了看一边柱子上绑着的那男人:“三娘子喜欢那样吗?”

    “你放我走。”赵静柔一眼便瞧见了柱子上绑着的那人,伸手便要去推搡保宁。

    那人是她放出去,传张潜与喜盛谣言的人。

    赵静柔原本隐藏的很好,可也备不住喜盛把这事捅到了庆帝面前,闹大了,大家全都在查。

    多少人吹捧的上京才女,对着两位皇子竟也这般慌张。

    “现在想走了?”赵静柔还未触及到保宁分毫,陈庭远便已经到了赵静柔跟前,手中的短匕泛着寒光,便要对着赵静柔去。

    “庭远。”陈庭玉瞧着陈庭远那猩红的眸,立马就上前制住了他。

    虽说赵静柔干的不是人事,可陈庭远就这般伤了赵静柔,便说不过去了。

    张潜在一边瞧着,也上前帮着陈庭玉制住了陈庭远,收了陈庭远手中的匕首。

    陈庭远打小便这般,已是常态,陈庭玉见张潜控制住了他,侧目看了看保宁。

    保宁起初没反应过来,但瞧着张潜手中从陈庭远手里夺过来的匕首,立马上前将那匕首接了过来,又塞回了陈庭远腰间的刀柄里:“表哥,咱们走吧。”

    “...”陈庭远也怪,被保宁这么一说,脾气好像好了些,瞪了眼赵静柔便走了。

    “你们放我走。”赵静柔被那匕首唬的一愣一愣的,彼时见陈庭远走了,腿脚吓得都软了。

    张潜瞧着赵静柔那副模样,冷笑了声,将柱子上绑着的那人嘴里的白布拿了下来。

    “娘子,娘子我是拿了您的钱给您办事,你救救我啊。”那男人开了口,立马想着赵静柔求救。

    “你血口喷人!”赵静柔看着那被绑在柱子上的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冲过去便在那人脸上落下了个巴掌,哪还剩下半点平日的清冷。

    “张潜,你先去。”陈庭玉瞧着那疯了一般的人,蹙了蹙眉,示意张潜出去。

    赵静柔这茬儿,原本就是要交给陈庭玉的,张潜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庆云楼。

    “郎君,韩府那边似乎是不愿意出兵...”川九早就在庆云楼外候着,见张潜出来,忙就跟上去。

    “怎么?”韩家借兵之事乃是陈庭玉吩咐,他不跟着喜盛去云渡山,只好借着些韩家军,暗中护卫喜盛,张潜料到这事会有些难做,面上并无多大波动。

    “韩家的人,说是要六公主亲自上门...”川九也觉得韩家人有些托大,可备不住人家手握兵权。

    “知道了...”张潜倒是没说什么,那双鹰眼微微抬眼,看了看天边云霞。

    已是午后。

    喜盛前几日在宫中的尚服局量了尺寸,今日宫中的郭尚服便带着几套衣服送到了公主府。

    婚期在冬至,气候转凉,衣料摸着有些微厚。

    喜盛穿着璎珞缝金丝带赤红上襦,镂金暗花八破裙,每一襟都绣着图纹,正裙头是凤凰展翅,侧襟是焦骨牡丹刺绣。

    裙衫已是这般精致绝尘,将喜盛那张玉色的小脸衬得更加庄重,可她眉宇间那少女的志气确实掩不住。

    吉服厚重,后头是挑银丝百鸟朝凤纹绣图,此时在衣架上挂着,贵气逼人。

    好看是好看,可喜盛没想穿起来,那里礼服放量大,原本就是拖地的,喜盛觉着累赘,便没穿。

    “公主怎么不试试吉服?”凝霜看着喜盛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样,生出了种自家女儿要出嫁了的激动。

    瞧着衣架上还挂着的吉服,问了句。

    “忘记了。”喜盛自己不想穿,巴巴望了眼凝霜。

    “试试吧。”凝霜看出了喜盛眼中的躲闪,知道她不开心,但这吉服到底要试试,免得不合身。

    喜盛听凝霜的话,只好伸开了双臂,凝霜取下那厚重的吉服正要给喜盛穿上。

    门外头便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喜盛被那忽然坠地的声音吓得颤了下双肩,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凝霜。

    凝霜也疑惑,暂时把那吉服放回了木架上,出了寝殿。

    “怎么回事?”喜盛跟了出来,便见门外躺着支金灿灿的冠子,样式精美,只可惜凤凰头部砸到了地上,双翼也被折了一半。

    原不是什么好兆头。

    喜盛蹙了蹙眉,朝着那门口看去,正对上那双风流眉眼,有些木楞,俨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凝霜看着立在门前的云戒,脚下步子一顿,回首打量着喜盛的神色。

    江皇后给张潜塞人这是,原本只有诗画知道,诗画办事稳妥,万不会让云守云戒在喜盛面前露面。

    可如今瞧着云戒出现在梨园,凝霜忽的有些紧张。

    “办的什么好事!公主的凤冠你也敢摔?”不等喜盛反应,凝霜便上前一步,挥手落在了云戒脸上。

    云戒被打的头微微一偏,一双眸子瞪着凝霜。

    云戒不知规矩,从小被云守养在宫外头,跟个娇娇小姐似的,哪做过伺候人的活儿,被人送过来,原说好了就是伺候男人,谋个名分,如今被抓着做活就罢了,还被凝霜打了,自然就不乐意了。

    干脆将手里的木托盘一摔,转头就要跑。

    凝霜瞧着这势头,伸手就把云戒拽了过来。

    喜盛在旁看着这场闹剧,有些微微泛白的唇也勾了勾。

    嬢嬢给张潜送人这是做的并不好,起码她是不愿意的,原想着如何在嬢嬢面前撞破这件事,可误打误撞被凝霜撞见了,也好。

    喜盛缓缓做到了正厅中央,几个有眼力见的侍女忙就上前收了那破碎的凤冠,妥善的放回了木托盘里。

    “公主,这冠...”侍女小心翼翼端着木托盘上前。

    “放这儿吧。”喜盛扫了眼那头面,从中挑出个还算完好的钗子,轻轻拿起,玉色的指尖轻轻勾着那放下来的玉髓流苏,缠在了食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