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173节
就是那种用木屑掺香料做成的细条,燃烧时,发出好闻的气味,在祭祀祖先或神佛时常用,叫供香。 有的加上药物,可以熏蚊子,那个叫蚊香。 老里长就拍板决定,到时候从丁二伯的亲家那里购买供香。 “要擅香的啊!” “这个没问题,一定都是最好的供香!”丁二伯顿时觉得有面子,他儿子也笑的咧嘴。 儿媳妇更是贤惠的给婆婆往碗里挑rou,这生意可大了,日后回娘家,都有面子啊。 供香,供果,点心之类的,人多就是好,有人是自己做点心,有人则是亲戚家买卖的,还有几个人家有果子的,不要钱,在果子成熟后,给自己家老祖宗上个供果,要是还要钱,那成啥了? 不过丁二伯他们那样的就有些不高兴了,难道也要我们的东西白供吗?那东西也不是他们的,是亲戚家的啊! “不能不要钱。”丁田说了句公道话:“平日里上供的鲜果或者是干果,都需要用祭田所出购买,节日祭祖的时候,再大家一起上供,那个时候就没人要钱了。” 众人不管什么心思,反正都点头了。 这是喜事儿,又是在婚宴上说出来的,自然更喜庆了。 小孩子们不懂这些的,但是丁田让堂妹丁茶花给小孩子们散喜糖,喜饼。 大堂弟他们已经去送亲了,并不在家中,唯有茶花堂妹在,小孩子们都围着她转,茶花堂妹笑颜如花的给他们发东西。 吃过了晚饭,自然是收拾干净后散了场。 去送亲的人也都回来了,丁田问他们:“那家可好?” “好着呢,大哥不用担心。”去送亲的丁可道:“他家的人都挺和气的,而且胡家舅舅也在,舅妈一直陪着jiejie,屋里我也看过了,很干净,装饰的也好,而且还雇佣了两个妇人平日里洗衣扫地,做些粗活,饭菜都是自家人做,那俩妇人也是老实人,不会乱嚼舌根子……。” 总之,就是各种好,却让丁田听的半信半疑,只是今天都累了,故而都洗漱过后躺下休息,没人再有精力说什么,睡觉休息才重要。 第二日精神了一些,又开始收拾自家,丁田还一个劲儿的问二婶子:“几日回门啊?” “三天回门!”二婶子都被他给逗笑了:“平日里也没见你们多亲近啊?这会儿咋了?” “平日里进了自家门,就能看到他们了,现在桂花妹子一出嫁,日后想见一面,就得去胡家村了,不再是进了门就能看到她了……。”丁田前世今生两辈子第一次嫁meimei啊。 太舍不得了 “你要是想她了,就去看看她呗!”二叔道:“反正也没啥大事,那些穷讲究的都是大户人家,老丁家就是庄户人家,没那么些不见外男的穷讲究。” “二叔连这个都知道啊?”丁田乐了,这还是他二叔那个老实的农民吗? “你二叔本来不知道的,有一个过路的商队采购粮食,他听人家商队的头领说的,那是个大商队,那头领的东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十几年了,他连少爷身边的丫鬟都没见过,据说是不见外男咧!”二婶子笑了:“真不明白,大户人家的女眷不抛头露面,在后院孵鸡蛋吗?” 丁田听的哈哈大乐:“对,对!蹲在后院孵鸡蛋……哈哈哈……!” 在家待了两天,终于盼到了妹子回门。 回门的那天,丁田第一个看的是自己的大堂妹。 胡彪家里用两挂马车的礼物作为回门礼,另外一辆马车乘坐的是丁桂花,赶车的就是胡彪 已经不再是小姑娘了的丁桂花,梳着妇人头,是坠马髻,其上一朵珍珠头花,又有两个银簪子,上身是丁香色襦衣,下系紫色深裙,罩的是粉地撒紫花褙子,耳上明铛闪耀,腕上细镯叮噹,即不招摇也不太过俭朴失礼。 是个新婚小妇人的样子。 只不过她这样的看着就比村里的新婚妇人要华贵一些,其实在见过了大世面的丁田眼中,这才是一个新婚妇人该有的样子。 本来回门该是女眷问姑娘,男人们自然是问姑爷了。 但是丁田不是,他直接钻进里屋去问丁桂花:“在他家过的好么?他们家有小姑子,给你气受了?” “没有,家里人都挺好的,我给两位小姑子准备的礼物,她们都很喜欢……。”丁桂花红着脸道:“大哥别担心,小妹会好好过日子的……。” 成亲那天大哥的话,传回了婆家,谁不说她有个好哥哥? 婆家更是高看她好几眼,新婚就有了一个单独的大院落居住,她的嫁妆也都自己收着,婆婆并不敢觊觎,因为她的房间里,挂着的那个镇宅的横幅。 两个小姑子也小得很,且丁桂花也不是小气的人,一人送了一根银步摇,一对儿喜上眉梢的银簪子,两对银耳环,一对银手镯,一个金项圈。 顿时将俩人喜的不得了,“大嫂子”、“大嫂子”的叫个不停。 又带来的布料太多了,第二天拜见婆母公爹的时候,除却送出去的一整套衣物外,丁桂花又给婆婆单独送去了四匹绸布、八匹缎子,说是给家里人做春装。 那些料子里,多数都是能做男装的,可以给家里的男人做两身好衣服,出去见人也体面,女装更好说了,丁桂花自己的衣服都穿不过来,可以给两个妹子打扮一下。 反正全家都被丁桂花用礼物给砸了个结实,三天时间,足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此次回门,婆家给送了不少的好东西。 其实农家小户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只不过在当地绝对是厚礼了。 一整只的二百斤的大肥猪,两只大鹅,两只鸭子,六只小母鸡,这就占了一辆马车。 另一辆马车上,更是别出心裁,竟然是一车的皮货! 光是狼皮就有十张! 兔子皮二十张;狐狸皮十张;羔羊皮二十张,这绝对是厚礼啊。 留下姑爷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如今已经三月末四月初了,每家都吃了三顿饭,只是丁田不痛快,跟两个堂弟合伙灌人家酒……最后是被人抬上马车走人的,他们家跟来了三个赶车的……不然就住下了。 因为丁田听说,回门当日回不来的,要在娘家住对月,也就是住一个月,才可以回来。 结果人家早防着他这一手,特意花钱雇了车夫来赶车。 丁田眼巴巴的看着妹子上了马车走了,顿时唉声叹气,家里的人都偷笑,却没人敢说什么 在家又混了两日,他才启程回到北风府。 怡巧赶上春耕时节,好多人都在忙着春耕,杜知府又“下乡”查看春耕的事情了,丁田则是继续在牢房这边上班,王佐没回来,但是有书信来往。 最开始还是正常沟通,后来王佐在信里附了一首小诗,虽然丁田没有作诗的能耐,也觉得那首小诗别有情调,相思缠绵之意,连他这个没啥文学素养的人都能体会得到。 但是他自己不会做,咋办呢? 他买了一盒女人用的大红胭脂,抹在嘴巴上,然后印在了信纸上! 过后赶紧擦干净,将信纸放在阳光下晒干,然后折叠好,放进了信封里。 好么! 王佐的回信激动的字迹都有些不稳了,在信里也开始跟他吐槽,边关的这帮人太难搞了, 让他们认个字而已,又不是上战场,一个个打仗一个顶三个,学习就给他不开窍,今天认识了八个字,明天再问他们,可能就只记住了一个! 你说气人不气人? 还是你好啊,在家的时候,都能吃到你做的饭,在这里就算是天天吃rou也不香……。 丁田当写情书是一种恋爱的手段,所以给王佐写信,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儿,但是其中不乏撩拨的意思;王佐这个古代保守的君子,如何能扛得住丁田这现代闷sao男的手段? 他将在网上看到的、同学朋友身上学到的恋爱手段统统都用上,以前是没机会,如今有了爱人还能不浪一把? 丁田就说我也想你,如今我在府城,府尊大人都去乡下“督查春耕”了,我也很无聊啊!他这信才写出去没两天,他就不无聊了。 这一天,他正在写着小情话,想着对王佐那张俊脸,跟他说:你是我的太阳! 但是后来又一想,这话后来好像是变味儿了? 改成骂人的话了? 那不成了“我日”……靠! 差点骂人! 正在修修改改的时候,金不换闯了进来:“快走!有案子了!” “什么案子啊?”丁田没精神:“抓了个小偷还是谁占了别人家小媳妇的便宜?” 此地的治安情况还是挺好的,小偷小摸的也不见几个,略有几个人占人家谁谁家的小媳妇儿便宜,不等官差到场,人家小媳妇儿的娘家婆家人一起上,打的那浪荡子连他老子娘都不认识他了! 根本用不上官差好么。 “不是!”金不换兴致勃勃,双眼冒光:“张家老太爷,死了!” “死人了?”丁田也来了精神:“怎么死的?” “猝死!”金不换道:“张家老太爷,你知道的,那个七十三岁了的老家伙。” “他……猝死有啥值得兴奋的呀?”丁田一听就没兴趣了。 张家老太爷都那么大岁数了,猝死是很正常的吧? 七十多岁了,在现代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就是“人生七十古来稀”啊! 他不管是怎么死的,都应该算是喜丧了。 活到他那么大岁数的,少见,何况丁田见过张家老太爷,因为是有钱人家的老太爷,吃得好,穿得暖,胖撤墩的一看就是三高人群里的佼佼者。 第二百三十九章 猝死 “他家里人报了案啊!”金不换道:“而且我觉得那老头儿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些为富不仁,但是他也不至于猝死……而且还是死在了自己媳妇儿的床上!” 丁田顿时就站起来了:“你说什么?” “他家里人说他死在了他续娶的媳妇儿的床上。”金不换挤眉弄眼:“有没有意思?” “有意思!”丁田顿时也不写情书了,直接拿了手指头沾了大红胭脂,画了个红心在上头:“等我一会儿,马上出现场……啊,不是,马上去找田捕头,一起去张家看看!” “得了!”金不换非常痛快的转身走人,他要是自己去……没个身份可不行,而且如果跟着田捕头去,只能是以仵作的身份去,可是如今仵作已经有人了,他这个“临时仵作”没了市场;跟着丁田去,则是可以狐假虎威,混进去看现场,还被人尊敬,想怎么勘察就怎么勘察… 丁田则是等信纸上的东西干了,才叠好放进了信封里,拿去给信使,信使是来回走的军报通道,因为是送信到总督府的。 等回到衙门,就看到田径他们已经整装完毕,马上就要出发了。 因为跟着丁田他们办案,田径也有了底气,如今精气神非常好。 哪怕是张家的案子报的有些蹊跷,他都没生气,反倒是张家来报案的人……张大管家,有 些尴尬。 “田儿,快!”田径招呼丁田:“我们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 丁田乐了:“早看到了!” 金不换背着白色的药箱子,这是去验尸的准备,倒是府衙里新聘请的那个仵作,跟在金不换身边,嘘寒问暖的,没办法,这位不是仵作,但是比府尊大人还清闲自在,肯来验尸……他也不敢不让这位验啊! 而其他人都是一脸正气的样子,也是,古代衙门的权威在小老百姓的眼中,那是无上的。或许他们不知道皇帝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但是他们知道管自己这一片的衙役都是谁。张大管家见人到齐了,赶紧一人给了一个荷包,里头装着二两银子:“请诸位多多费心,多多费心,我家老太爷走的实在是蹊跷,我家老爷特别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