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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迟意有些遗憾,“那你知道那达措夫人为什么夸我像大海里的月亮吗?” 谢知南沉默不答。 “海中月是天上月。”迟意低声说,语气与广场的喧闹气氛毫不相关。 她也意识到自己情绪与周遭格格不入,故作轻松的笑笑,“无奈人是剧中人。” 就像她和谢知南,无人导演的剧里扮演着一对假夫妻,终究不能一辈子留在阿洛塔。 她轻快说完这一句,从谢知南怀中站了起来,笑容灿烂的发烫。 同此刻的月光,一起照在了谢知南冷漠疏离的瞳孔上。 吹散了经年风雪。 谢知南是错愕的,不期然对上迟意笑意盈盈的眸子。 如同迟意骗他,自己崴了脚。 他也骗了迟意。 少年时代谢知南从央书惠的书包里翻到了《倾城之恋》,张爱玲原话并不如同迟意说的这样,应该是‘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迟意忍着脚痛走回哈利斯夫妇所在的圆桌旁坐下,服务生递过来一杯鸡尾酒。 迟意点头致谢。 谢知南背对着她站在远处。 同座还有一个本地男人,他朝迟意笑着打招呼,说着流利的英文。 迟意回应了他的夸赞,自己喝着酒。 “你好,我是慕剌,”本地男人道:“美丽的小姐,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萨林镇的?” 迟意道:“你不知道。” 慕剌挑眉,三角眼闪着算计的光芒,“我可以知道美丽的小姐的名字吗?” 迟意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知道了也不会有结果,为什么要知道。” 慕剌还在找话题。 迟意已然无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桌上的红酒她一个人喝了大半。 阿布满是紧张的关心她。 哈利斯拍拍阿布的手背,“没关系的,谢在这里。” 阿布这才放下心,询问迟意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事啊,”迟意晃着手里的酒杯,“就是想喝酒罢了。” 慕剌一厢情愿地陪迟意喝了半瓶就趴下了,喘着粗气朝迟意走过来,高大的身躯直接坐在她旁边的空位,这个位子的餐具摆放整齐,没人动过。 “美丽的小姐,今晚我想约你。”他单手撑着脑袋,故作深情地望着她,wink眨眼。 “不约,”迟意说道,“这个座位不是你的,你起来。” “我坐下就是我的,”慕剌死皮赖脸地不肯走,双颊酡红地朝迟意笑,“要不要今晚跟我走,我很厉害。” 迟意摇头,指了指朝这边望过来的男人。 慕剌晕乎乎的想去抓迟意的手指,扑腾下抓了空。他朝迟意笑,“调皮。” 以至于他压根没去看迟意方才指着谁,扑空是手放在迟意椅背上,深邃的眸子瞧着漂亮性.感的女人。 “我一定不是今晚第一个赞美你的男人,但我可以陪你玩到最晚最疯狂,怎么样?” 话音刚落,迟意朝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仙女放屁也是臭的,何况酒嗝。 扑面而来的酒臭味十分浓郁,慕剌只是馋外国女人白.嫩的身子,可惜她打酒嗝好臭哦。 慕剌往椅背靠去,隔开了与迟意的距离。 只是慕剌还没在椅背靠上几分钟,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慕剌不耐烦的转过脑袋,仰头去看是谁。 一个长相不同于阿洛塔的男人站在他身后,男人的五官仿佛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凤眼薄唇,身材高挑,一身气质冷漠摄人。 “你是谁?”慕剌语气比上一句要和善,视线在这个男人和迟意身上来回扫了扫,一个湖绿色,一个橄榄色,都是亚裔。 “你们是一伙的?”他好心好意用英语问。 谢知南开口直接说着东区话:“这是我的座位。” 慕剌吹了记口哨,拿酒杯碰了碰迟意的杯子,他道:“这个男人的东区话讲得不错。” 迟意仰着脑袋朝谢知南看去,举了举酒杯,说起中文:“为了和谢知南的相遇,干杯!” 迟意笑意盈盈。 谢知南面无表情。 就在迟意嘴唇刚碰到圆滑的玻璃边缘,她手里的酒杯就被谢知南单手夺去。 “诶?”她道,“你不讲理了,这是我的。” 说完,她歪着脑袋看向慕剌,皱眉疑惑:“你为什么要用谢知南的酒杯喝酒。” 慕剌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双手一摊。 迟意也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慕剌贼心不死,直接将手放在了她肩膀上,“这个男人是你什么人,别理他,我们出去玩。” 迟意想甩开他的手,谢知南已经将慕剌的手‘礼貌’地拿开了。 “这是我太太,请离她远点。”谢知南将空酒杯放回了桌上。 玻璃杯底触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慕剌从男人眼神里看到了又凶又冷的戾气,能进萨林镇的外国人都是走了镇长的门路,和上面或多或少有关系,他就算再醉、再想找迟意出去玩玩,也不想在圣拜夜闹事。 慕剌痞里痞气地说了句‘Sorry’,喝掉手边酒杯里的红酒,回自己座位前,还故意拿肩膀撞了撞谢知南。 谢知南没跟他一般见识,居高临下地望向迟意,眼里几分冷漠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