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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都后怕,怎么会有这样思想扭曲的人呢。 “那会怎么处理呢?” 记录员沉吟片刻:“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处五百元以下罚款这样。” 这都只是拘留吗? “可是之后他再出去为非作歹怎么办呢?” 姜辞卿简直不敢想象,他这样的人出去以后还会危害多少落单女性。 记录员没说话,有些探究的看向姜辞卿,目光里夹杂着谨慎。 “不用害怕,我们会严肃教育之后看个人表现才决定是否释放的。” 姜辞卿陷入沉默,思绪万千。 以前,老师们也是这样说的,当她被锁在厕所的一个小时后被放出来时,他们嘘寒问暖的上前,说会严肃处理。 然后下一次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欺凌。 对于严肃处理这几个字眼,她无法评价。 对施暴者的处理并不能够消除对受害者构成的既定伤害,就像下过的雨,就算阳光出现,被土壤吸收的雨水也不会就随之消失。 坐在门外的等候区,她望着高挂青空的硕日,不自觉抓紧手中的外套。 那真是一段黑暗又无奈的日子啊,又苦又涩的糖,入口催泪。 其实姜辞卿至今的二十四年里,基本顺遂快乐,但乌云也有金边,有金边也终究是乌云。 高中的校园暴力,让她对黑暗无光的环境恐惧入骨。 那是唯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堪且不值得记忆。 阳光太过刺眼,生理性流泪,她才迟钝的伸手去遮挡,手半抬到空中,头顶感到一阵轻微压力。 她仰头,和站在轮椅身后的傅昔玦俯仰相对。 这样看,傅昔玦眼中似乎有一泓幽谭,是变幻莫测的存在。 傅昔玦垂眸,突然伸手把她的头扶回朝前的方向,低沉流转:“眼睛不怕疼?” “不怕。”她敛着水眸绞着藏在外套之下的双手,嗫嚅着回答。 身后默了许久,轮椅慢慢动起来,她察觉到异样,听到他说:“不怕疼,那就也别怕他。” 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傅昔玦推着她从一旁的滑道上下去。 “你可以相信警察。” 轮椅上的人微怔,倏然明白过来,傅昔玦这是知道了她刚才在记录室的顾虑。 他竟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害怕情绪,但是姜辞卿不喜欢露怯,所以不自觉掩饰。 低低地说:“我……没有害怕他。” 没有多想,没有质疑,只是顺着她的话头,一分不曾反驳,他轻声回答:“嗯,我知道。” 一路上都很安静,沉浸在低迷的氛围之中,傅昔玦什么也没说,也不问,只是一路平稳行驶。 姜辞卿一路扭头视线都胶着在窗外的沿途。 小姑娘向来都是阳光的,这是傅昔玦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安静的时候,说不上习惯与否,只是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该是笑着要表扬,如同那天晚上路灯下洋溢着得意的眉梢。 一直到下车,姜辞卿都提不起精神,分明早上精心打扮就是想要让傅昔玦眼前一亮的,到头来却是自己被情绪化控制。 送到电梯门口,姜辞卿强撑着轮椅把手站起来,“傅队,我自己上去吧,我没事哒。” 她努力扬着俏皮的尾音,试图掩藏自己的沮丧。 傅昔玦察觉到了,尊重她的决定,将拄杖递还给姜辞卿,说了句:“注意安全。” 电梯门缓缓关闭,门外的人从完整到彻底严丝合缝看不见,姜辞卿还是没有挪开视线,静止在电梯门中线上,只能看到电梯上升时门缝之间的光线上划。 / 因为这个小插曲,纪时淮大发慈悲放了她几天假期,让姜辞卿好好养伤,刚好趁着这个时间也能调节一下情绪。 因为上周和傅昔玦的不了了之,姜辞卿一直耿耿于怀,特别懊恼自己居然用那么冷淡的态度,甚至没有回答他的话。 望着手机自我忏悔之际,肖菀的电话打过来。 “江湖救急宝贝!” 这样夸张地说法是肖菀的家常便饭,姜辞卿早就习以为常了,此刻只是悠哉哉拿着手机叹气,从善如流道:“小碗宝贝又怎么啦?” 肖菀有些微喘,略微上气不接下气。 “我快疯了,我真的就不应该回家的!” 这事儿姜辞卿倒是知道,上周肖菀母上大人说想女儿了,八百里加急召回了肖菀,说是要和女儿加深一下感情。 她纳闷,拿了桌上一块小饼干,塞进嘴里,“母上大人太热情了?” 肖菀mama姜辞卿也很熟,她称热情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要真是这样就好,肖菀扶着墙,“不是啊,我以为真是想我了呢,结果就是帮我和男人聊感情,这简直就是想女婿好吗!” 她回去三天差点没有原地升天,正好明天想回姜辞卿住的地方,结果这都能让她妈见缝插针。 说是在江城和平区附近也有一个很好的对象,让肖菀去见一见。 “真的宝贝你最好了,你替我去一下行不行我回来就给你跪安!” 在家的三天肖菀见男人见到都要视觉疲劳,脸盲了,好不容易回江城,姜辞卿简直就是现成的救命稻草。 咀嚼的动作瞬间在肖菀说话后停止下来,姜辞卿唇线抹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