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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在外侧睡下,便闭上眼睛,灯火照着,眼前一片橘红色,待谢玉吹了灯,又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谢玉从她脚边进入里侧,并肩在床上躺着,舒宁背过身去,中间空出一大块床铺,被子里的热气全顺着两人之间宽阔缝隙散出去。 谢玉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问道:“你若心里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说。”可毫无理由让他再去洗一次,不是不能洗,只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你可是嫌弃今日她抱我?” 谢玉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回过身来。 舒宁顺着他的力气,转过身来,拦腰抱住他的腰肢,头埋在他胸前,嗡声嗡气道:“我不喜欢她,” 舒宁不喜欢舒怡,连带谢玉被强行抱了一下都觉得不舒服,她想让谢玉只待她一个人好,只能她一个人抱。 “谢玉。”舒宁从他胸前抬起头来,这样漆黑的夜里,看不见人,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你别再和她来往好不好?我不喜欢她。” 她几乎是要哭出来,声音沙哑,幽怨的让她别再和舒怡往来。 谢玉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孩子似的答应她:“好,阿宁说什么就是什么,阿宁别哭,我再不和她往来,不会再让她靠近我,阿宁别哭。” 舒宁在他怀里哭了半天,得到他的回答,勾着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唇。 她的吻很生涩,温温热热的唇只是胡乱贴上去,嘴唇磕在一起而已,明明什么也不会,她却像想极力讨好他,从唇上吻到眼角眉梢,吻到修长的脖子。 谢玉怔怔接受她的亲吻,在她柔软的唇贴上喉结时,他像疯了一样俯身回应她。 唇齿交缠,予取予求。谢玉占据了主场,他动作很温柔,顾着她尚还生涩,给她喘息之机。舒宁仰头承受着,嘴角沾上些许溢出的津液,有些不习惯,可她还耐着性子容忍他。 谢玉急促的喘息着,喘息声中的热气呼在她耳畔,声音也染了热气,喑哑着轻声问:“阿宁,可以吗?” guntang的身体相互贴近,舒宁感受到谢玉的不适,顿时清醒了不少,她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他在说什么,内心涌出幽暗的恐惧将她吞没。 舒宁不作回答,谢玉并没有为难她,脱力似的瘫在床上,他忍得难受,急促的喘着气。舒宁抱歉的靠近他,向他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害怕。” 谢玉没有理她,舒宁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探出手去,试图牵住他的袖子央他别生气。 将要靠近时被谢玉一把抓住,他力气前所未有的大,抓得舒宁生疼,可她越挣扎,谢玉越用力,像是要将她固定住。 “阿宁,你别动,我怕我……忍不了。” 舒宁顿时不敢动,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任他抓着她的手,他的身体烫得吓人,只是握住手,她都能感受到guntang的温度。 谢玉试图转移注意力,他沉缓开口:“盐税一事,非查不可,北地苦寒,将士们戍守边疆艰辛,若无粮草过冬,将会苦不堪言,冰天雪地会冻得浑身疼痛,若是再遇外敌袭击,死伤不可计量。” “如今国库空虚,拿不出多余的钱,却养肥了一众贪腐之人,我办他们,一则是为北地边军筹备军饷粮草冬衣之事,二则也为肃清朝堂风气,不至于混沌一潭死水。” “孙寄在此次盐税案中首当其冲,对他不可能轻轻放过,若不严惩,则不好对其余人下手,所以我不能放过他。” 他在向她解释不能帮孙氏的缘由,虽然她并未求情,谢玉还是解释了几句。 舒宁听着他的话,心里涌上几分心疼。北地艰难,他当时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37章 夏至 北地苦寒,当年他就是被流放去北地,大约是亲身经历过,才会这样怜惜北地将士。 旁人都说谢玉手段毒辣,可若是没他,这天下如今又是什么样?据说当年两王相争时北地趁机入侵,朝廷都起了割地求和的心思,若是割地,北地十四州都会落入外敌之手,进而南下犯进也不是不可能。 舒宁抱住谢玉的手臂,将头枕在他身上,心疼道:“你给我说说你的事吧。” 好像她对他的了解,都是来自别人,从没听他主动说过。 “都过去了,说那些也没什么意思。” “我想听,”舒宁覆手在他眼上,触碰到他额上的细汗,轻轻替他捺掉,“我想听你说,那些年,你都是怎么撑过来的?” 谢玉将她抱进怀里,叹了一口气,声音拉得很长,穿透无边的黑暗,缓缓叙述着以前的事。 他也就是删繁就简,梗概着说事情的大致情况,他说到兄长和他一道流放北地,因为身体孱弱染上疾病,又受了押解士兵的许多折磨,死在他怀里的事时顿了一下。 流放时正在寒冬,冰天雪地里两人坐在囚车上,押解士兵不情不愿的跑这差事,对他们动辄打骂,兄长护着他被打得浑身都是伤,最后倒在他身上,寒天里热气散得快,他感受到兄长身体温度渐渐散失,最后浑身冰冷僵硬,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 他不自觉抱紧舒宁,像抱住唯一的温暖,怕一不小心就没了。 “谢玉,”舒宁叫他,“你别怕,都过去了,有我陪着你。” 谢玉平和一笑:“别离开我。”要是连她都离开他了,他想不出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