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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俊彬点头又嗯了一声,手转到她脖子上,他先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才开始按。 朱薇琼很喜欢他拨头发的动作,不用看,她都能感受到他是如何小心,她的头发勾在他的手指上,就像树叶挂在树枝上安心。 “你和鲁顺心吵架吗?”她装作不经意地往后靠了靠,葛俊彬半跪在床上,她的后脑勺快贴上他的肚子,他的肚子就是她最柔软最贴合的枕头,还带着他的体温,她瞬间就失去了清醒。 葛俊彬毫不察觉她在做什么,他只专注地回答她的问题,他说不记得了。 朱薇琼感到欣慰。 “怎么会不记得?” “她生气顶多就不和我说话。” “冷战?那你去哄她?” “不哄,过一会儿她就自己好了。” “她脾气真好,你要迁就她。” “她不像别的女孩儿那么娇气。” “那是因为她喜欢你。”说完这句话朱薇琼忽然觉得难过,她忍住回头看他的冲动。 而她身后葛俊彬听见这句话脸上倒是终于露出不自在,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他感觉到朱薇琼的头发像一片水浸润了他的衣服,他肚子上像沾了凉水一样,他想躲开可又不好意思动。 “给我捏一下腰吧,最近坐多了。”朱薇琼说,她的右手向后摸着自己的腰,途中手背又擦过他的腿。 葛俊彬答应着,从床上下来。 朱薇琼躺下来后,葛俊彬找到她刚才揉着的位置,朱薇琼今天穿了一条裙子,料子滑不溜手,在灯下发光,他边按边担心,怕会把她的裙子按皱。 按了几下后,朱薇琼说:“不是这儿。” 葛俊彬停下来,手往左移了些,又问:“这里吗?” 朱薇琼感受了一下说:“也不是,偏了,往右一点。” 葛俊彬跟着她的指示做,朱薇琼感觉到他的手重重地从她腰上拖过,她的裙子和他的手掌摩擦,那一片肌肤像被石头碾过,火山和洪水都一同来临,她突然口干,情不自禁吞咽着,屋子里太安静,将她的吞咽声放大,葛俊彬一定听到了,但她毫不羞臊,只希望自己膨胀到使他无处可躲。 “是这里吗?”葛俊彬的声音紧绷,他终于察觉到了。 朱薇琼反而更镇定了,她道:“不是,再往下一点。” 葛俊彬没有说话,动作却稍有犹豫,不过最终,他还是听她的话,手缓缓往下挪了挪。 一瞬间朱薇琼心跳得犹如擂鼓,耳膜被血液击打鼓胀,眼皮也在发烫。 不过片刻,她又平静下来,她淡淡道:“就是这里,你按吧。” 葛俊彬没有作声,他一路沉默,朱薇琼也不再开口,只感觉他的手越来越沉,越来越热。 朱薇琼想,西西弗斯每日把石头推上山,再眼睁睁地看它滚下来,每天都经历着冲天的欢欣和绝望,而她要做的事和西西弗斯完全相同,不过她要推的那块石头是葛俊彬,她要上的那座山,就藏在她自己的身上,她会落得和西西弗斯一样的结局吗? 当然不会,朱薇琼快乐地想,西西弗斯犯了错,但她有什么错呢? 鲁顺心今天在屋子里窝了一天,中午吃了根玉米也不怎么饿,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听着楼下的热闹终于有点馋,忍不住下去买了烧烤,本想等着葛俊彬一起吃,可葛俊彬今天下班尤其晚,她等不住就自己先吃了,不过她也留了些给他,不过葛俊彬回来后却一口没吃,还嫌弃屋子里一股味道。 “你还吃吗?不吃我拿出去扔了,垃圾怎么也不倒?”他拎着装着烧烤的袋子问她。 鲁顺心舍不得扔,她说:“这里头还有羊rou串,你真不吃?” 葛俊彬看她一眼。 鲁顺心见他这幅样子也有些生气,抢过袋子说:“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葛俊彬没说什么,脱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鲁顺心一个人气呼呼地吃完了两人份的烧烤,肚子胀得她赶紧从矮凳子上起来坐到床上,她一只手扶着床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刚才吃得时候还觉得香,现在却是又腻又恶心,她张开嘴哈出口气,自己都闻着冲鼻子,她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该让葛俊彬拿出去扔了。 “你这动作像个孕妇。”葛俊彬洗完澡出来看见她这样子就笑了,他站在厕所门口,只穿了条裤头,学她抚着肚子。 鲁顺心白他一眼,没有理他,她还记得自己在生气。 葛俊彬走到她面前站住,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拉住她的手往自己下身按去。 鲁顺心甩开他,没好气道:“你少发病!” 葛俊彬说:“我怎么发病了。”他又去扯她的手。 鲁顺心不给他扯,和他较劲儿。 “你小心,再扯我待会儿吐你身上。” “你吐吧,吐完我就再去洗个澡。” 鲁顺心忍不住笑起来,骂道:“不要脸,不嫌我一身烧烤味儿了?” “不嫌。”葛俊彬把她的手用力按住,轻轻吸气。 鲁顺心看着他,脸色不怀好意,眼神却始终冷淡。 葛俊彬察觉不到,每到这个时候,鲁顺心都觉得他和楼下的流浪狗差不多。如果他也有一个长舌头,他肯定会伸出来,呼呼喘气,然后讨好地舔她。她今天还没看见那只老在他们楼下待着的白狗,鲁顺心分胡思乱想,床一会儿一响,葛俊彬身上的汗滴下来,她偏过头,免得汗滴到她眼睛上,他的澡还是白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