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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 第134节

    感受到他的隐忍,云黛有瞬间犹豫。

    也就是这瞬间的犹豫,叫男人有了突破口般,再次封住她的唇。

    风雪交加的天气,屋内却是烈火燎原之势。

    汗滴落下来,落在她小小的腰.窝间,他一声一声喊着她meimei。

    云黛觉着暖炉实在烧的太旺了,快要她融化般,又流汗又掉眼泪,今日又与昨日的感觉不同,她也说不上来,或许是白日的药膏有奇效,又或许是歇了一整日,总之她身体变得很奇怪,奇怪在哪里她也说不出口。

    说是辛苦一回,却又上了他的当,累到极致时,她伏在他胸口小声地啜泣。

    谢伯缙紧紧抱着她,细细吻过她的眉眼,“好了好了,不哭了。”

    哭了一会儿她就累了,也不哭了,昏暗的床帷间静了半晌,她轻声道,“这次打仗,要打多久呢?”

    “快则几日,慢的话半月也不一定。”谢伯缙轻抚着她的背脊,温声道,“你就在府里修养着,每日多吃多喝,把前些时日发愁掉得rou都给养回来,等着我回来。”

    云黛困得睁不开眼,哼唧道,“你当养小猪崽呀。”

    谢伯缙搂着她低低笑了两声,胸膛都震动着,手掌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谁家有这么漂亮的小猪崽。”

    云黛被他逗得脸红,嗔怪地拍开他的手。

    少倾,她的额头蹭了蹭他下颌,低声道,“哥哥,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我答应你的。”

    “一定哦,不准骗我。”

    “嗯,不骗你。”

    “哥哥,我困了……”她的声音越发含糊。

    “嗯。”他吻了吻她的发,抽身退去,“困了就睡吧。”

    他撑起半边身子,吩咐外头送水。

    外头响起守夜丫鬟的回应,谢伯缙再次朝身旁看去,发丝凌乱的小姑娘已然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又是日上三竿。

    云黛醒来时,身旁早已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她的身上穿着整洁的亵衣亵裤,没有半点汗涔涔的粘腻之感,若不是身上的酸疼和新添的红痕,她都怀疑昨夜一切不过是一场绮梦。

    待看到窗外明亮的天光,云黛连忙将纱君唤了进来,得知一大早军队就出发了,她惊诧道,“你怎么不早些叫我起来。”

    纱君对了对手指,很是无辜,“是世子爷特地吩咐的,他叫奴婢们都别打扰姑娘,让您好好歇息。”

    云黛一怔,她也知道谢伯缙的脾性,默了默,她叹了口气,“算了,你伺候我起身吧。”

    纱君脆生生欸了声,上前扶着云黛,安慰道,“姑娘您也别担心,世子爷那么厉害,一定很快就打胜战回来了。”

    云黛轻轻点了点头,“嗯,一定会的。”

    他答应她会平安归来的。

    她相信他。

    ***

    等待的时日格外的漫长,云黛谨记着谢伯缙的话,安安心心待在府里,哪里都没去。

    大抵是谢伯缙特地吩咐过,府中一干奴仆都将她当做女主人看待,极其恭敬顺从。闲暇时她就打理着这座府邸,翻看谭信送来的账册,处理府中大大小小的庶务。

    几日功夫她就大概了解谢伯缙的私人家底,比她想象中的丰厚许多——要不是账册上明明白白写着每笔进账,她真怀疑他是个大贪官。

    偶尔静下心来,她忍不住去想,若是朝廷那边真要严惩,他们能不能散尽家财买一条命呢?大不了不做官,贬为庶人也没关系,大哥哥那么聪明,经商也是一把好手,再不济她还能做绣活、卖字画、给书铺抄书、上山采药材……总是有活路的。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过得再苦再累,她都甘愿。

    眨眼又过了十日,到了二月底,本该是冰雪融化、万物复苏的时节,北庭却不比别处,依旧寒风刺骨,唯一预示春日气息的变化,大概是不再落雪了。

    这日,云黛正在药炉面前熬制着一种新的麻沸散配方,忽而听到府外一片喧闹欢呼声。

    她还当是谁家今日娶亲,就见原本去取茶水的纱君急匆匆穿过垂花门跑了过来,她满脸喜色地喊道,“姑娘,姑娘!大军回来了!”

    “哐当”一声,她手中的药碗磕到桌边,药水险些洒了出来。

    “你说什么,大军回来了?”

    “是啊,刚进城呢!咱们打赢了,听说世子爷不但重挫突厥军,还把他们的将领给活抓了,实在神勇极了!”纱君说得眉飞色舞。

    云黛也激动不已,手擦着腰间的围裙,来回踱了两步,既想出门去,又惦记着炉子上熬的药材。

    纱君一眼看出她的为难,忙道,“姑娘您别急,大军刚回来,世子爷肯定要先去都护府复命,没准得参加完庆功宴才回府。您这边先忙,晚些奴婢再伺候您梳妆也不迟。”

    顿了顿,她又狡黠眨了下眼,“其实姑娘就算不梳妆,也是极美的。”

    云黛被她说的不好意思,却也平静下来,再看外头天色尚且明亮,也觉着不用太着急,遂安下心来继续守着药炉。

    落日余晖洒在铜青色屋檐上,脊兽的剪影在光影变化里逐渐深邃。

    等手头的活计暂且忙完,云黛边揉着脖颈,边慢悠悠的往自个儿的院落走去。

    她心想着回去歇息一会儿再梳洗,然而才走到院门口,迎面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逆光而来。

    余霞成绮,晖光荡漾,威仪深重的男人身着厚重的银色甲胄,行走间铮铮作响。

    云黛脚步停住,静静盯着那道款步走来的身影。

    周遭变得阒静无声,唯有长久的对视。

    良久,男人清俊的眉眼舒展,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下巴瞧着圆润了些,看来meimei有好好听话,多加餐饭,甚好。”

    瞧见他风尘仆仆的脸庞以及甲胄上积着的血渍污垢,云黛鼻子一酸,缓了又缓,才勉力勾起唇角,学着他的口吻,“哥哥也有好好听话,平安回来,我也觉着甚好。”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笑。

    谢伯缙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狭长的眸底冰雪消融,化作千万重温柔,“走吧,回屋去。”

    第101章 原来你还活着!

    料峭春风刮过, 院外一株光秃秃的枝桠冒出了嫩绿的新芽儿。

    浴桶里雾气氤氲,隔着一扇锦绣云海画屏,云黛看着染血的里衣和绷带, 眼圈不禁红了又红,强忍着情绪,命人拿了伤药来。

    等谢伯缙沐浴出来, 就见小姑娘捧着药膏堵在跟前,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的胸前, 视线仿佛穿透单薄的牙色里衣。

    “大哥哥, 我替你上药。”

    短暂沉默后, 谢伯缙没有拒绝。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没有拒绝——

    看着边上药边止不住掉金豆子的云黛, 谢伯缙揩去她的泪, 哄孩子般宽慰道,“小伤而已, 并无大碍,何必哭成这样。”

    云黛小心翼翼的往那血rou模糊的伤口上涂药, 娇柔的嗓音透着哭腔,“伤口都要溃烂了, 哪里是小伤了?是不是很疼, 我若是手重了,你记得跟我说。”

    “不疼。”

    “怎么会不疼?我看着都疼, 这样深的一道箭伤,还好这会子天冷, 若是夏日里都要发脓发臭了……”

    “战场上受伤是家常便饭。”谢伯缙望着她温婉娇柔的侧脸,嗓音温和,“总归是不负meimei叮嘱,平安归来了。”

    云黛吸了吸鼻子, 没出声,低头替他包扎伤口。

    肩上在左肩处,缠绷带时,她将他身上其他的伤口也都看得清楚,新伤叠旧伤,化作深浅不一的疤痕。

    纤细的手指轻抚过那些伤疤,她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背,有泪水濡湿的淡淡凉意。

    感受到背后之人的细细啜泣,谢伯缙侧过头,语气无奈,“怎么又哭了。”

    “就是忍不住。”她瓮声瓮气道,“大哥哥,我不想你打仗,不想你当将军了……”

    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完全可像谢仲宣和谢叔南那样,过着平安无忧、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须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伤痕累累。

    “meimei又说傻话了。”谢伯缙将人拉到身旁,耐心与她道,“若有战事,总是要有人往前冲的。若人人都贪生怕死,顾惜性命,国将不国,百姓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云黛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可此时此刻看着他的伤,心口就止不住酸涩。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谢伯缙眸光愈发柔和,将人拢在怀中,亲了亲她的发,“我反倒庆幸我是个将军,若我是一介书生,拿不起剑握不住枪,岂不是眼睁睁见着你嫁去突厥,连抢人都做不到?”

    云黛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黑羽般的眼睫垂下,轻轻嗯了声。

    “现下打了胜战归来,是喜事,你该高兴,别再掉眼泪了。”

    男人的吻渐渐由发丝往下,细细密密的落在她耳边,他低哑的嗓音透着压抑的情绪,“meimei若真的心疼我,不若做做好事……”

    温热的气息让云黛下意识躲了躲,抬头对上那双漆黑锐利的眸子时,她愣了愣。

    这眼神她太熟悉了,小脸不禁由白转红,“不…不行!”

    “为何不行?”

    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腮,他的唇流连在她秾丽的眉眼间,“看来meimei方才的心疼,都是假的。”

    “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你还受着伤,要好好休养,不能剧烈动作……”她越说脸颊越烫,脑子也控制不住冒出些剧烈的羞耻画面来,仓皇的就要逃跑,却被男人勾住腰拉了回来。

    她还想挣脱,就听谢伯缙闷哼一声,登时吓得她一动不敢动了,满脸紧张的扭头问,“我碰到你伤口了么?”

    他沉沉嗯了声。

    在她自责懊悔时,他攫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深吻很长很长,仿佛将这段时日的思念挂怀都融于其中。

    良久,他才松开她。

    云黛靠在他怀中,如搁浅的鱼般快要喘不过气来。

    “傻meimei,都亲过这些回,怎么还不知道换气吐息。”

    手掌扶住她软的不像话的腰,他将人搂抱在身前坐着,望着她略微迷离的乌眸,喉结轻滚,“我很想你,白日想,夜里更想……”

    灼热直白的情话叫云黛身子止不住轻颤,经历过情欲,再面对这份刻意的撩拨,总是有些与先前不同的反应。

    “大哥哥。”她无措的唤着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贝齿在唇瓣咬出一道浅浅的印子,“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