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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 第132节

    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住他腰间金玉交错的狴犴纹蹀躞, 她的嗓音娇软且清晰, “大哥哥, 今晚留下来吧。”

    大掌陡然抓住她放在腰间的手,谢伯缙俯身, 目光灼灼凝视着她,呼吸有些不稳,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尤其在这事上, 最禁不起挑拨……”

    听着他的警告,以及黑色眼瞳里那藏在平静之下汹涌的危险, 云黛羽睫轻颤了下。

    却没往后退缩,而是踮起脚尖, 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那一抹薄唇。

    亲吻过许多次,可这般主动索吻的次数少之又少,动作不免显得笨拙, 她模仿着他平素的做派,湿润的舌尖描绘着他唇瓣的形状,又滑入唇齿之间。

    捏在纤细腰肢上的五指渐渐收紧,他在忍耐,不肯配合,狭长的眸往下,平静地看到她闭着的眼和酡红的脸。

    两番尝试皆落败,云黛有些急了,贴着他的唇,娇气又委屈地唤他,“大哥哥……”

    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快要急哭了般。

    真是娇气的很。

    谢伯缙轻哂,喉头微动,须臾,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他重重吻了下去。

    她那点笨拙小技巧在惯于掌握主权的男人面前压根不够瞧的,很快就被人抵在柱子旁软了腰肢。

    不知多久,这个吻气喘吁吁止于云黛那不安分扯着腰带的手。

    谢伯缙咬了下她的唇,哑声凶着她,“说了不许胡闹。”

    她轻喘着,问他,“哥哥今晚喝的什么酒,喝的一身酒气。”

    “凉州的西凉春,很辣,烧心,meimei喝不来的。”

    “我又没喝过,哥哥怎么知道我喝不来。”

    云黛勾着他的脖子,水眸潋滟,盈盈望向他,柔声道,“有些事,哥哥教我,我就会了。”

    她本就生了双漂亮的眼睛,平素看人时无辜单纯,惹人怜爱,这会儿故意勾人,自是愈发妩媚,娇怯怯的撩人心怀。

    谢伯缙呼吸愈发重了,想起上回她这般主动的场景——

    在长安将军府,她坐在他身上勾着他,像只胆大包天的妖精,问他想不想要她。那时他欢喜于她的回应,谁知她转过身就筹划逃跑。

    手掌从后捏住她的后颈,他咬牙沉声道,“小没良心的,又存了什么坏心思?”

    云黛微怔,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后也意识过来,忍不住腹诽,这人怎么还记着旧账?

    “才没有坏心思。”她轻摇了下头,见他要直起腰,连忙往他身上挂去,又将他拉了回来,脸贴着脸,语气真挚道,“我只是想要大哥哥。”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干脆打断,“我不想再等了。”

    谢伯缙眉心微皱,垂眸看她,只见她漆黑的眸渐渐蒙上一层水意,目光幽戚,“从去岁互明心意开始,先是忐忑不安顾忌着身份、顾忌着国公爷和夫人的态度,后千里迢迢来了乌孙,又担心我舅父他们不同意。好不容易双方亲人都答应了,半路又杀出个突厥。如今三方交战,你又要上战场,枪林箭雨,生死难言。就算平安归来,战事平息,又要迎对朝廷私自带兵的惩罚……”

    她好似一直都在等,等一个最完美最圆满的结局,可人事无常,谁能预料未来的事呢?

    今日谢伯缙他们离府后,她在房内独处,一直在想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就像谢伯缙所说的,她总是习惯把事往坏处想,她想到他万一在战场上有个损失,想到万一私自领兵的事情败露,他可能要被军法处置……

    种种变数,越想越害怕,她实在不想等了。

    如今,她只争朝夕。

    “大哥哥,你今年还没送我新年礼物,我现在想管你要……”

    她抬起眼,眼中的泪水还没干,弯眸朝他笑,天真又妩媚,“我要大哥哥做我的男人,你给么?”

    粗粝的手指一点一点拭去她眼角的泪,他的眸色变深。

    理智逐渐崩塌,在她的唇瓣落于喉结上时,坍塌了个彻底。

    他攫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眸光幽深且灼烫,“我若给了,meimei可别后悔。”

    云黛有一瞬被他陡然炽热的气息给吓到,定了定心神,她轻声道,“不改,不悔。”

    话音刚落,男人汹涌猛烈的吻就落了下来,夺去她的声音。

    手掌托着她的腰,走两步,就跌进烟粉幔帐的架子床里,轻纱从金钩撒落。

    枕头被褥间满是女儿家的香味,甜腻的脂粉香混合着清甜的茉莉香,令人放松又惬意。

    云黛本就是睡下了,身上仅着单薄的牙色亵衣,扑倒滚翻之间凌乱不堪,露出一抹蕉月色天香绢小衣。

    大掌捉住她小巧的玉足,那双沾了些灰尘的罗袜被脱下,随手丢出幔帐之外。

    “下次再不许光着脚下地了。”他又叮嘱她一遍,“知道了么?”

    “知道了……”云黛红着脸,想把脚从他掌心抽出,袜子都褪了,怎么还不撒手。

    烛火本就灭了两盏,幔帐一落,光线更是灰暗,幽狭的空间里,一声一响,一举一动都似无限放大。

    掌下之人颤得厉害,他俯身吻着她的耳垂,“meimei那点胆色都在嘴上了。”

    勾他的时候不见她怕,这会儿团团缩在他怀里,羞得脸都不敢抬。

    云黛听他这话,忍不住咬唇,轻声反驳,“才不是……”

    “还嘴硬?”

    不轻不重捏了下掌心的温软滑腻,换来她一声呜咽,“哥哥别再作弄我了。”

    烈火浇油般,他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低头将她的呜咽悉数没于唇齿之间。

    烛光摇曳,床幔在暖橘色光影中也晃着。

    一阵北风刮起,又簌簌落下了雪,落在雕花窗牖上作响。纱君搓手哈着热气,一边耳朵高高竖起,屋内怎么半点声音都没了?雪又下起来了,世子爷要是还不走,待会儿积雪路滑可不好走了。

    她正想提醒屋里一声,谭信寻了过来,双方打了个招呼,纱君指了指屋内,“世子爷在屋里呢,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开始还能听到说话声,现下半点声音都没了。”

    谭信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眉毛一跳,赶紧附耳贴到门边。

    才听数息,他半边脸都红了,虽说外头风雪大作,但屋内那压抑着的细吟和和床架晃动声,皆摆明正忙着呢!

    “谭管事,你听到什么了么?”纱君小丫头凑上前问。

    “咳咳。”谭信握拳抵唇,再看小丫头一脸天真无邪,尽量委婉道,“世子爷今夜应该宿在这里,你先去歇着吧,这里我守着。”

    纱君愣了下,她对那方面虽然不甚了解,却也知道男女同床共枕意味着什么,世子爷和她家姑娘……这是要做夫妻了?!

    见纱君还发着呆,谭信又催促了一遍。

    纱君懵懵懂懂问,“那……今晚都不要我守夜了?”

    谭信心说世子爷二十多年头一次,哪有那么容易消停,不说折腾个一宿吧,半宿起码是要的。

    他对纱君道,“你安心去歇着吧,明早再来伺候。若真闲着睡不着,你去柴房叫人多烧几桶水,晚些估计要用。”

    纱君领命去了。

    等到天边微微泛着青白时,屋内果然响起一声喑哑的嗓音,“来人,送水。”

    谭信安排了四个稳重知事的婆子,稳稳当当把浴桶和热水装了进去,还特地送了些汤水粥品,给里头补充体力,又乖觉地将门合上。

    屋内弥漫着些还未散去的暧昧气息,谢伯缙踏鞋下床,执起香茶饮尽,又倒了一杯,端着走到床边。

    一边的纱帐被挂起,女孩儿有气无力地伏在红罗锦被中,露出半截雪藕般嫩白的臂膀,肌肤上泛着旖旎动人的胭脂色。

    喉结滚了两下,才饮过茶水,又觉着渴了。

    勉力定下心神,谢伯缙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低声哄道,“喝点茶水,润润喉。”

    云黛现下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懒洋洋靠在男人坚硬的胸膛里,就着他的手,小猫饮水般一点点饮尽杯中水。

    喝完一杯,她尤觉不够,舔了下微微红肿的唇,眼睛半睁半合地望向他,“还有些渴。”

    一把娇软的嗓子还是有些哑,从头至尾,她都在哭。

    她哭的楚楚可怜,殊不知在床帷间掉眼泪,只会叫人想让她哭的更凶。

    他又倒了杯水,边喂她边道,“怎么就这样爱哭。”

    云黛红着脸瞪他,想骂他又骂不动,方才骂的也不少,受不住时她还昏了头叫了他的名字,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回应,还是老老实实低下头喝水得了。

    “喝够了?”

    “嗯。”

    “喝够了去沐浴,一身汗黏腻的很。”

    他盯着她被茶水浸润而嫣红的唇,粗粝的指腹用力按上去,凑到她的耳边意味深长道,“meimei大概是水做的,哪哪都是水……”

    “你…你不许说了!”

    云黛耳尖红得滴血,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报复性咬了一口,历经沙场的武将不比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皮娇rou嫩,他身上有疤,肌rou坚实的很,她下嘴都觉得硌牙,这叫她愈发羞恼,气鼓鼓凶巴巴道,“再说我就咬死你。”

    谢伯缙低头看着左边胸膛小小的牙印,不由失笑,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尖,“兔子又咬人了。”

    说罢,他打横将人抱起,放进了雾气氤氲的热水里。

    怜她初次,身体又娇弱,他也不敢再索要,这冰天雪地的,万一寒气入体病倒了,他怕是出征都无法安心。

    细细替她洗净,又将人抱回床上。

    云黛实在累极了,脑袋一沾上枕头,就依赖地缩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谢伯缙秾俊的眉眼间尽染餍足春意,手掌轻抚着她疲累的脸颊,越看越心软,而后吻了吻她的眉眼,拢着那馨香绵软的身子阖上了眸。

    没多久,外头天色就大亮了。

    迷糊间云黛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轻缓在耳边响起的抚慰,再之后便是一片静谧,她又昏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窗外鸟雀啾鸣,天清气朗。

    只是撑着手臂坐起身,腰腿间就酸软到不像话,她悄悄掀开被子往里瞧了一眼,见着那从上到下遍布的红痕,脸庞就火烧火燎般,羞得抓过被子蒙住了脸。

    可被子里都是他们俩人的气息,昨夜的记忆又涌了上来,他吻着她的眼角哄她别哭,说什么哭的他心都碎了,也不见他停一停叫她歇口气。

    实在可恶极了。

    窝在被子里缓了许久,她才探出脑袋,本想自己捡衣裳穿好,哪知衣裳遍寻不见,她只好朝外唤道,“纱君。”

    “姑娘,奴婢在呢!”纱君老早就在屋外候着了,一听到唤声立马迎了进去。

    待她快要走到里间,屏风后传来声音,“你先别进来。”

    纱君停下脚步,不解道,“姑娘?”

    “你先给我拿套衣裙,还有小衣。”

    “噢噢,奴婢这就去。”纱君记起更早些时两个婆子进屋收拾,将被褥和衣裳都拿出去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