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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的安静, 让这段不算太远的路程显得尤为的漫长。 上一世来禅院家时,惠还太小, 而且全程被五条悟护着, 五条悟的态度就是他最好的护盾, 因此没人敢对他不敬。 这一世则不一样。 13岁的伏黑惠不会再乖乖呆在大人庇护下,哪怕两位大人想要用高大的身体将他挡住,他也只会推开走上前,冷静的观察着这一切。 这里就是他家混蛋老爸长大的地方。 洞察力极其优秀的伏黑惠从路过的侍从们的眼神中发现了微弱的细节。 看起来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会在看到甚尔的时候微微顿住。 随后就会冷淡的移开视线,对其视若无睹。 而甚尔的话。 仿佛早有预料似的,一派习以为常和无所谓。 原先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直到现在,伏黑惠才彻底确认了下来。 在这个家族里,甚尔就是个连佣人的尊敬也得不到的、没有痕迹的幽灵。 “到了。” 前方带路的女侍停下,她跪坐下来,将一旁的拉门拉开,露出铺满榻榻米,设有书画、屏风等饰品的会客室。 “请在此稍等片刻,我去通报家主。”女侍跪坐在门边,“五条大人若有什么需要,请吩咐其他佣人。” 五条悟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把室内另一边的拉门推开,露出外头庭院的风景。 “叫那个家伙快一点,我可没空等他们讨论完。”五条悟转头,“先前说好的事情,到了现在反而开始争吵,未免太可笑了一点。” “是,我会如实汇报给家主大人。” 说完,女侍就低着头欠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留下伏黑父子以及五条悟在这间会客室内。 “你还真不受欢迎啊。”五条悟看向伏黑甚尔:“刚刚那个女人,这段时间都是她来接待我,从地位来看八成也是禅院直系后代,看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认识你吧?” “算认识吧?按辈分算,好像是我堂姑?虽然没说过话。” 甚尔漫不经心,一点也不为五条悟扎心的话介意。 毕竟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少年人了。 “欸,那还真是生疏啊。” “同样出身御三家的你说什么屁话呢?” 甚尔嗤笑。 亲情在御三家当中,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 会客室这边三人在等,另一边却已经吵了起来。 “13岁击败特级?哈,这种谎言你们也会相信吗?五条悟13岁那年都未必做得到这一点!” “同感,你们难道认为甚尔那个废物的儿子的天赋要比五条悟还要强?别开玩笑了!” “但是高层那群人调查的结果又怎么说?” “没人见到那个特级,现场的痕迹不代表什么,而且,不是说甚尔和五条悟不也在现场吗?甚尔虽然是个没有咒力的废物,但是拿着咒具的话,对付一般的特级也不曾什么问题,而五条悟虽然说他没有出手,但谁知道呢?他想要不留痕迹的出手也不难……天才?那小子能活下来确实还算不错,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甚尔那家伙擅自和连咒术师都不是的女人结婚,那种让家族蒙羞的家伙还回咒术界干什么!” 之前甚尔以特邀教师的身份入职高专,咒术界高层就相当不满了。 在调查出甚尔的出身之后,禅院家也被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耻辱]。 他们发自内心的这么鄙夷着。 哪怕他们当中不少人都一度败于、深深畏惧那位天与咒缚的力量,却依然觉得自己要更为尊贵。 在甚尔离家出走了十多年,他们也只是在心底不为人知的松了口气,评价他“识趣”,然后彻底将这个人抛之脑后。 禅院现任家主,已经69岁的禅院直毘人拿着酒壶看着眼前的家族后代吵个不停。 “行了,别吵了!” 他喝声说道。 “今天要讨论的事情,本来就不是这个!” 他们要决定的,是禅院甚尔……不,现在名为伏黑甚尔的那个男人的归属问题。 那个男人身上劣迹斑斑。 大概十年前的时候,他居然闯进了天元大人的薨星宫,刺杀了星浆体,公然的挑衅了咒术界。 也给他们禅院家带来了麻烦。 所幸御三家的地位坚如磐石,他们在高层也有人手,反正那个时候五条悟上报了甚尔的死讯,他们也顶多是被口头追责了一番,花了点钱就解决掉了。 谁能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活到了现在。 按照咒术界的规则,这家伙被判死刑也不奇怪,偏偏五条悟硬是把人保了下来,甚至还成为了东京咒术高专的教师。 ——在五条家出了六眼、占据一家独大的地位后,东京的咒术高专被归为了五条家的势力范畴,而剩下的禅院家和加茂家,则是为了与五条家抗衡而隐隐结盟,一同站在了京都的咒术高专那边。 甚尔的行为,摆明了是加入了五条派。 禅院家已经有了不满和声讨。 但禅院直毘人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因为五条悟。 五条这几天跑了数次禅院家,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把甚尔从禅院家除名。 刚开始第一天,禅院直毘人仅仅是对甚尔尚且存活的消息感到愕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