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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满以为自己今日得海神眷顾交了好运,撞上了这样好的洁白羔羊。

    现在真正直面这双鸢眸了,他才知道真正“年轻”的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

    ——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到底是怎样的过去,能让这个看似乖学生一样的少年拥有了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

    “我……我认得几个。”绿眼睛颓然地错开了对视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心脏仍在不安地疯狂怦怦跳。完全没有勇气去猜测对方“失望”后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安德烈!”一旁缓过气后爬坐了起来的另一个黄毛壮汉听到他的回答,震惊又不满。

    背后的[中原中也]一直盯着大海方向,似乎在默不作声地发呆。此时却突然动了起来,随手抓过身后餐桌上的糖罐子,看也没看地朝声源砸了过去!

    一声闷哼配上四溅的血花后,世界安静多了。

    ……

    [太宰治]看着地上额间淌血委顿着的昏迷家伙以及三个安静如鸡的高壮汉子,迎着绿眼睛惊恐的面色,满意而友善地回报了一个微笑。

    第22章 社长是个好老板!

    今天早上的阳光是如此美丽!

    我出了宿舍门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抬头迎面金灿灿的朝阳,低头俯瞰楼下绿草如茵……和中间的太宰治……?

    我转到他身边,发现这个家伙居然就这么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脸色白得跟个鬼一样。

    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能烙单饼了。

    好家伙!这是在这儿睡了一晚吗?

    “太宰……”

    “太宰?”

    “太宰治!”

    这家伙烧得昏昏沉沉,毫无反应。

    我忧愁了。

    我这小身板……

    昨天下午我和乱步先生回到侦探社时就临近下班时间了,结果因为那个笨蛋组织和港|黑,大家都被迫加班到了半夜。今天各位显然都比往常起得晚些。

    我咚咚咚跑回楼上,没多犹豫就直接敲响了国木田先生的宿舍门。

    往常他总是风雨无阻地出发得很早,但昨晚……

    嗯……

    希望坚强的国木田先生已经平复好了心情。

    ……

    房门打开,国木田先生除了眼下略有些青黑,面色有些精神不济的苍白以外,人看起来已经好好的了。

    “青木小姐?”国木田疑惑地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眼腕表,“是担心我吗?我已经没事了。马上就去侦探社。”

    看起来的确是没事了。

    但此刻我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忘了关心他了,我只想拿他当工具人啊!不行不行,说出来太尴尬了,我要补救!补救补救!怎么补救!!快快快!快想想!

    ——我露出一个温和平静的笑容:“我知道国木田先生是内心非常坚定强大的人。所以我没有很担心这个啦!”

    “您之所以觉得难以接受不过是因为太宰是你的搭档,是在侦探社跟您关系最紧密的人罢了。谷崎也很惊讶啊,但他毕竟不是太宰日常接触的搭档,自然没有您这么大反应。况且以前怎么样都不重要了,您不需要这么有压力。”

    胡扯!全侦探社就国木田一个不知道太宰的身份!

    国木田似乎松了口气。

    我心底也松了口气。

    “我有事想请国木田先生帮忙哦。”

    “什么?……哦,您说。”对我还不太熟悉的国木田显然有些拘谨。

    我指了指楼下的那条咸鱼:“太宰先生发着高烧在草坪上昏睡。我搬不动他。”

    国木田身形顿了顿,继而探出头来朝外看了一眼地上那个沙色风衣的家伙。

    “我知道了。青木小姐您先去侦探社吧。稍后我会把他带去侦探社交给与谢野医生的。”

    我想了想:“这里离侦探社还是有点路的,国木田先生你昨天也受了伤,太宰昏迷不醒肯定很难挪动……不如先把太宰搬回他宿舍,我去侦探社带与谢野医生回来吧。”

    与谢野晶子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

    国木田又瞥了眼草坪上的太宰治,对我点了点头:“麻烦青木小姐了。”

    ***

    有了昨天下午吓到国木田的经验,我今天特意转移到了武装侦探社的门口,准备推门走进去。

    没想到刚转到门口就听见背后一声爽朗清脆的少年惊呼道:“哇!不愧是大城市的人!好厉害啊!”

    我吃了一惊,迅速转身。

    结果就直面了福泽社长、与谢野晶子和发出惊呼的陌生金发少年三人。

    面面相觑片刻后,摸不清这位少年身份的我给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打开了侦探社的大门。

    ……

    此刻侦探社里尚且空无一人,我们是最早的。

    “这位是新来的社员,宫泽贤治。”福泽社长抬手打开了灯,对我介绍道。

    我点了点头,对宫泽贤治伸出手来:“你好,我叫青木昭。刚才那是我的异能啦,可以用来空间转移。”

    “你好!我叫宫泽贤治。是从乡下来的!昨天社长找到了我,希望我加入侦探社。我今天一大早就被社长接来啦!”

    我一怔,扭头看向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不见人影的福泽社长。

    他表情还是那股威严吓人的样子,毫无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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