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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坐在陈逸绅的腿边, 看着他另一只手提好撞着冷冻食物的袋子,开始吟唱。 一时间, 低沉又不聪明的哈士奇“嗷呜”,充斥在整间房子里。 再见了房子, 今晚我Mido就要远航。 别为我担心,我有快乐和智慧的爪子,打算去拆其他家。 在此时,新家的主人还没有意识到, 她接回家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以及未来在她家,迎接她的将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 之后的沈知遥,每每回想起这一幕,总会感叹—— 事情的开始永远都是平静而又美好的。 还有…… 爱情总会让人蒙蔽双眼,并且费钱。 是她太年轻了。 趁Mido开始吟唱作法,沈知遥轻松地把绳子套在它的脖子上。 她拍拍狗脑瓜,放下豪言:“做我的狗吧,小姑娘。” Mido仍然在仰头“嗷呜”着,只是用余光斜了沈知遥一眼。 老娘很高贵,你没有机会。 “那也由不得你了。”摸摸鼻子,吃瘪的沈知遥轻拽一下绳子,打断Mido的吟唱。 另一只手拎起它的一袋子玩具,她看向陈逸绅:“走吧。” 狗子,我们来日方长! 跟在后面的陈逸绅看着这一人一狗,轻抿了一下嘴角。 - “它会用尿垫,如果只有你自己在家不方便遛,就别勉强。”电梯里,陈逸绅不舍地看一眼自家狗子,语气中隐隐地含着叹息。 “没事,我家那只会自己遛自己,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沈知遥笑嘻嘻的,试图让陈逸绅放心。 她现在每天遛胡萝卜,自己就是个移动树桩和行人安慰器。 基本不用沈知遥带脑子,胡萝卜会自动规划路线,并在自己解决好个狗问题之后,直接带着她回家。 已经见过几次狗遛人的场面,陈逸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又转而开口:“你明天要出去看电影?” “嗯?”意识到他在说那通电话,沈知遥大条地直摇头,“不去。” 许括虽然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但似乎在品味上遭遇天生滑铁卢。他钟情一切烂片和商业片,评分越低越要去看,还看得很起劲。 刚开始他身边的朋友还会陪他去看,到后来他倒贴钱都没人愿意陪他。 电影一百二十分钟时间不长,但就是有点废朋友。 “最近有一部电影不错,是讲亲情的。” 听到陈逸绅这样说,沈知遥错愕地抬头,却发现他表情再自然不过,像只是随口评价。 “是吗?”她的嘴巴先一步跟着打趣,“那你请我看?” 陈逸绅思索一下,眼底染上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你把Mido照顾好。” “成交!”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音响起,“一手交狗,一手交电影票。” 电梯门缓缓打开的同时,陈逸绅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也许是不习惯在人前笑得那么开心,他先一步跨出电梯,下意识地微垂下头。 沈知遥从电梯里追出来:“你笑什么?” “现在都是电子票。”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你一点都不幽默。” “嗯,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 “不啊,佩奇,”听到他那样说自己,沈知遥的表情立刻变得认真,“你连名字都这么有梗,怎么会无趣?” 轻咳一声,陈逸绅不自然地别过头:“你家有人吗?” “没有,我哥去学校了。”沈知遥撇嘴,伸手去开门锁。 “我帮你把东西放在门口,就不进去了。” “没事,你进来呗,”沈知遥打开门,门内胡萝卜已经探出个小脑瓜,“你又不会图一贫如洗的我的财。” 色就更别说了,她还期望他图她的色。 可惜她没有。 色(se)没有,但颜料盒里倒是有挺多色(shai)的。 “你一贫如洗?”陈逸绅挑眉。 真正贫穷的女大学生,是不会顿顿去咖啡厅吃简餐吃蛋糕喝咖啡的。 更不会全脸涂绿,叉着腰劈着腿穿睡衣去收租。 “是啊。”说到这里,沈知遥的泪意上涌,只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一只牵着哈士奇的悲伤蛙。 她怎么着也是个拆二代,手握一串房子钥匙。 但所有收来的钱都要上交给爸妈,每月只能靠微薄的实习补贴度日。 真是收租界的耻辱。 银行做催收的人怎么说还有工资,小弟收保护费至少也有些分成。 而她,穷得只剩钥匙叮当响。 她早已看破红尘。 钥匙的本质,不过是一堆钥匙罢了! 沈知遥打开门,松开绳子。 刚刚还抗拒去新家的Mido,已经快乐地和胡萝卜跑去客厅。 在她心中躺泪歌唱自己的贫穷时,陈逸绅也已经把手里的窝和食物,都放在门内玄关处。 他没多在屋内停留,退出门外,准备和她打声招呼就离开。 还没等陈逸绅开口,沈知遥一只手扒拉着门框,叫住他:“陈店长,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VI全套设计服务吗?” 她吸吸鼻子,贴着门框硬凹个曲线,努力地将眼尾压下。 然后当场给他唱了一段Rap。 “你给我冲杯手冲,我给你设计LOGO。只要你我一联手,金山银山全都有。只要跟我手牵手,从此暴富路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