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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齐带着夏行止向后面的包厢走去,指着之前被商陆大肆破坏过的那间说:那天周沫的上司才在我这里造过反,包厢里的东西全砸烂了,现在好多有钱人素质都这么低。 夏行止一听连忙打听细节,不动声色的打听,其实心里早就憋了一团火,原来周沫和商陆真的有牵连,不像她之前解释视频里的误会那般简单,原来他们不仅在这里大吵了一架,商陆还被周沫气得砸烂了包厢。 除了钱,一男一女还能为什么吵架?不就是感情么? 夏行止绝对相信周沫有气死人的本事,别说是包厢了,只要有力气,砸烂这家酒吧也不够解恨的。 再说,阮齐只是个外人,和他们分亲非故的,在这种时候是没必要诬赖陷害的,于是,夏行止听着阮齐以旁观者姿态的描述,不由得尽信了。 夏行止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这简直就成了恶性循环,他的想象力竟然在这时候发挥了无穷的能量,忙不迭的刻画着他们有可能在包厢里做过的事,连画珠宝设计图时也没这么亢奋过。 周沫这个害人精,祸水,死女人。 心里的咒骂远远不足以化解男人对女人的怨怼,此时夏行止又身处一个酒精唾手可及的地方,自然是要借酒消愁了。 他拉着阮齐拼了一个多小时的酒,喘气的当口说的全是周沫,开始是诉苦,后来就成了胡言乱语,在阮齐面前撂下狠话,倘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如何如何。 直到夏行止微醺的去了一趟洗手间,他们对女人的声讨会才告一段落,回来时包厢里已经不见阮齐的踪影,他晃晃悠悠的返回酒吧里跨上吧台边的凳子,随手问酒保要了一根烟,徐徐的吸着。 夏行止眯起了眼,透过烟雾看着舞池里的群魔乱舞,想起上一回和周沫在这里醉生梦死时,周沫也像这些女人对她们的男人一样,无所不用其极的挑逗他,勾引他,他的双眼着了迷,好像在她身上扎了根,拔不开。 那时候,有个小妞儿喝多了,非要挤走周沫的位置和他共舞,结果周沫脾气一上来,二话不说就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指着她说:狐狸精,滚远点,小心老娘抽你! 他心里那叫一个乐啊,这女人怎么这么彪悍,这么可爱呢?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她呢? 夏行止沉浸在回忆里,心里好受了点,又灌了一口酒,感觉不够劲儿,就问酒保要了三杯螺丝起子,趴在吧台上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记忆从这里开始模糊不清,像是被人用剪刀剪辑过的蒙太奇,只是在隐约间,仿佛看到了周沫来到自己身边,用她一贯温柔的深褐色的眼睛看着他,虽然责怪,但是靠着他的身体却是一如既往的软绵温热。 周沫吻他,双手在他身上上下游移,勾出了火儿。 然后她被人拉开了,夏行止不依不饶的要冲过去,却摔倒在地,直到被她扶起来,脚步打结的离开了酒吧。 坐在车里,她凑在耳边问他:你家住哪儿? 夏行止一阵傻笑:我家不就是你家么?你又闹我。 他又感觉到那双手在他身上来回的摸,摸走了钱包和车钥匙,接着,她发动了引擎。 夏行止知道,他们要回家了。 但是后来的后来,唤醒夏行止意识的却是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右脸颊仿佛要失去知觉,徒留一点点的麻。 他半睁着眼,恍惚的看着周沫怒气腾腾的脸,唤道:宝贝儿 宝你妹个贝儿! 呼应他的却是左脸颊如法炮制的又一个巴掌。 脸歪向一边,夏行止清醒了。 你干什么打我?他全身无力的瘫在沙发里,想伸手去摸脸却使不上力。 我打的就是你! 这一回,不再是巴掌了,而是一拳捶在夏行止的鼻梁骨上。 夏行止捂着鼻子倒在沙发里:哦!我靠,你个死女人! 再骂,我就拿清凉油洗洗你的烂嘴,叫你再乱亲,叫你再乱叫! 最后的一击,落在夏行止的右眼上,打得不重,但足以将一个被酒精腐蚀的浑身无力的男人打晕在沙发里。 回到卧室,周沫还是不解气,抄起枕头用力的砸向床铺,一下,又一下,直到脱了力,一屁股坐了上去,身体歪倒在一边。 她只要一想到几分钟前夏行止搂着那个女人的亲热劲儿,满嘴叫着宝贝儿,就特别想吐。 那个陌生女人没有喝醉,但也没料到家里还有别人在,被周沫几句话骂的灰头土脸,本想图个一夜情的刺激,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女人前脚走,周沫后脚就关上门撸起袖子,抓起夏行止的领子凑过去闻。 酒味,烟味,香水味,女人味! 当巴掌拍在夏行止脸上时,周沫才发现自己已经出手了,随即而来的就是痛快和解气,然而又一听他喊着宝贝儿,真是火冒三丈又三丈。 周沫毫不愧疚的想,反正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分也分了,这个家不如就提前搬吧,省的夏行止完全醒过闷儿来发现脸上肿的老高,再翻她的旧账。 思及此,周沫快速的翻箱倒柜,脑子里一边飞快的盘算着近日要用的生活用品和衣物,一边抓起手机拨打着伍春秋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