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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迷 第66节

    笑着笑着,就有了想落泪的冲动。

    “我爱你。”这三个字,贺睢沉继续贴着她的耳朵,一遍遍的重复,说多了,并不觉得轻浮,反而有种是他这辈子说过最真实的话了。

    顾青雾不想掉眼泪,生生忍住,带着鼻音说:“我这一个月也反省了自己……哥哥,我想了好久,想对婚姻未知的恐惧是不是真盖过了对你的感情,后来看到你后,我发现都不重要了,如果不跟你在一起,我肯定不能长命百岁,会早早痛苦死掉的。”

    她没哭,却像极大哭了一场,双手抱紧贺睢沉的腰身,近距离下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是她贪恋的,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我不是害怕跟你结婚,我是怕结婚后,我们会像我父母一样最终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哥哥,我怕跟你分开。”

    贺睢沉手臂搂紧她颤抖的背部,轻轻拍着,路灯惨淡的光渲染了他的眸色似湿润着,只是不易被人察觉,喉咙里溢出的嗓音忽然低了下去:“不会的,老人家说过……一起在寺庙里烧过香,拜过菩萨的人只要相爱,就会在一起一辈子。”

    顾青雾抬起眼睫,湿漉漉的看着他问:“还有这样说法吗?”

    贺睢沉低头去亲她的眼角,以及鼻梁那颗淡色的小痣,低缓的嗓音已经抵达蛊惑人心的地步:“菩萨会看姻缘,适合在一起的两人就会相爱到老,何况我们都拜了三年了,这姻缘得生生世世都绑在一起。”

    顾青雾愿意去相信,纤细手指与他紧紧地交握,透出不加掩饰的爱慕:“嗯,生生世世都要跟哥哥在一起。”

    贺睢沉盯着她被浸过水似的眼睛,停了许久,字斟句酌的,薄唇终究是温柔的问出那句话:“那结婚好不好?跟着哥哥,这辈子都会对你好……”

    顾青雾脑袋幅度很小地点了一下,紧接着,又几不可闻地轻轻嗯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gt;w

    第62章

    外面深巷落起了雨, 淅淅沥沥地打在窗台上,顾青雾额头朝下地压在书桌前,她背部一路沿着腰线弯出了美好的弧度, 乌浓长发缠绕着雪白的手臂, 落在男人眼里极为赏心悦目, 俯身靠近, 带着浓重的气息:“你想说什么, 嗯?”

    顾青雾脑里一片空白, 想到哪儿算哪,从他求完婚下山, 两人就回到了阁楼里。不等她提出想洗澡, 贺睢沉便把她压在了窗台前的这张书桌上,裙子是撕烂了的, 什么话都没说,就急不可耐了。

    他说,白天在踏入二楼,看到这张书桌就生出了某种邪恶的念头。

    顾青雾想不通这里何德何能就轻易得到贺睢沉的青睐, 她反而怕离窗台太近,漏出几声被巷子里的人听去。而老天爷跟听到心声一样, 外面雨水潺潺的砸了下来。

    贺睢沉低着头, 窗外的浅淡月光照不亮他俊美的侧脸, 两人动静在昏暗阁楼回响, 混合着他低哑的嗓音:“叫出来……外面下雨, 不会被听见。”

    顾青雾咬着下唇, 还是不愿意叫。

    她手指蜷曲地揪着冰凉的书桌角,过了许久,才乱着呼吸声说:“刚才下山时我脑子被风吹清醒了……贺睢沉, 哪有求婚都不下跪的,就一句让我跟着你。”

    她反应过来,想抱怨的是这个。

    贺睢沉薄唇勾勒出笑痕,手掌滑落到腰际,稍用力将女人抱了起来,转身走向那张被冷落的小床,两人都陷在柔软的棉被里,他单膝跪着,长指扣住她的雪白脚踝。

    被子的闷热和男人体温,让顾青雾如置蒸笼,连理智都一并被燃烧着,乌黑眼睛模糊着,看着他以这种方式,跪着,跟她求婚。

    贺睢沉是动着的,把她的身体带向自己同时,放缓语调的嗓音渗入她的心:

    “……要不要嫁给哥哥?”

    “嫁给哥哥好不好,这辈子哥哥都会好好疼你。”

    “点个头,哥哥给你跪着求婚一晚上。”

    -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雨势渐停,深巷子的路灯不知何时暗下去了,空气变得冷冽,随着秋季的风悄然地从窗台缝隙刮进来。

    顾青雾窝在棉被里,白皙的手指放在唇间,呼吸声有一下没一下的。

    半会后,她抬起眼睫,视线几许模糊地看贺睢沉将用完的东西拿纸巾包住,扔在垃圾桶里,坐在床沿,低声对她说:“套破了。”

    小镇上临时买的,质量不是很好。

    谁也没料到的事。

    贺睢沉骨节分明的长指去抚平她皱起的眉心,在夜里,嗓音比平时低一些:“怀孕没那么容易。”

    顾青雾翻身面朝他,把控诉的情绪都写在了湿漉漉的眼睛里:“贺睢沉,你不知道有些女人一碰就会怀孕的吗,我要是容易受孕体质的话,你今晚完了,等着给人当爹吧。”

    两人之前这方面措施都很到位,还是第一次出现意外情况。

    顾青雾没由地感觉慌张,拿指尖掐他的手臂说:“天亮去给我买药。”

    “药吃多对你身体有副作用……”

    “吃一次没关系。”

    比起年纪轻轻就怀个孩子,顾青雾情愿生吞一盒子的药。谁想到两人从男女朋友变成未婚夫妻的第一晚,就在这个问题上产生的分歧。

    贺睢沉不同意她吃药,态度还很强势,任由她咬自己撒气:“青雾,我们命中真的在今晚有孩子缘,你吃药也于事无补。”

    “你不要歪理邪说!”

    见她不信,贺睢沉从西装裤翻出手机,也不知他是百度了什么,折腾半会儿,递给她的屏幕界面里,有网络上专业的医生在科普吃了药却意外怀孕的个别案例。

    “吃了药怀孕三个月没有自然流掉,那说明孩子已经遵循了优胜劣汰原理,也就是强者生存。如果我们今晚有孩子缘,你怎么都躲不掉的。”

    贺睢沉这套说辞听上去没什么破绽,有凭有据,一时间让顾青雾有认真地把医生科普的知识点重新看了三遍,略有茫然说:“是这样吗?”

    “嗯。”

    贺睢沉单膝压在床沿,连人带被子抱到怀里,用下颚轻轻贴着她的脸颊说:“谢阑深跟姜奈有个女儿,乳名叫小观音,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顾青雾不知道,静等他的下文。

    见男人薄唇轻扯出弧度,笑意很明显:“因为他婚内用的某款是被称为出了名的送子观音,两人意外有了女儿,便取名为小观音。”

    “后来他又不小心用了某款送子观音,意外再有了双生子,取名为小童子。”

    “都是菩萨送的孩子缘。”

    “……还能这样吗。”顾青雾的注意力被分散,先震惊到底是哪款避孕效果这么垃圾,后来震惊的是影后姜奈竟然还有一对双生子:“网上传言她早婚生了个国民女儿。”

    “嗯,双生子至今没有被曝光。”

    贺睢沉见她表情实在是可爱,没忍住,去亲了下:“你要好奇孩子,哥哥改天带你去谢家做客。”

    “哪有八卦到别人家里去的。”顾青雾摇了摇头,抬起手抱他,不安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闭着浓翘的眼睫毛想,那就顺其自然吧,倘若今晚真有孩子缘,也是命中注定的。

    #

    深巷里的雨势是早上才停歇,阁楼紧闭的木门从里打开,贺睢沉神清气爽地走出来,长指漫不经心理了理衬衫领口,到附近的一家早餐店打包些吃食。

    他缓步走进店里,点了两份口味清淡的面食和豆浆,隔壁两桌有十来个打扮不起眼的男人都很有默契对视上,原还热闹的气氛莫名的安静下来。

    待贺睢沉付完钱,拎着早餐往深巷子里走,那十来个男人望着背影,窃窃私语了起来:

    —「好险啊……还以为暴露了呢,吓死个狗。」

    —「顾青雾的秘密男友真不是混圈的新艺人?这颜值……绝了,我是个男人都心动。」

    —「清醒点,咱们群这次可是挖到大料了,等回泗城后,绝对要震惊娱乐圈哈哈哈。」

    —「据我蹲点观察这两人也不像来旅游啊,我们在巷子喂蚊子,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阁楼里,有什么好玩的?」

    —「昨晚神秘男友在超市买了一盒十二装,你说有什么好玩?」

    —「卧槽你怎么知道?」

    —「买烟的时候问老板的,我赌一根烟……顾青雾今天出不了门。」

    —「我赌两根,傍晚五点前能出门。」

    —「你们这些小气吧啦的,我打赌一包烟,神秘男友中午就得出门买套。」

    ……

    这群暗处跟踪跟拍的娱记纷纷跟风下注,吃完早餐,都找好蹲点的地方,十来双眼睛盯着那木阁楼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而过,在太阳还没下山之前,被他们偷拍到顾青雾出门透风了。

    没有去街上闲逛,而是去爬南鸣寺的这座山,直到夜深时才回来。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要么早晨出太阳时去爬山,要么就是等太阳落山时去。

    顾青雾和贺睢沉把南鸣寺里里外外都闲逛了不下数十次,而那群娱记们为了拍到恋情素材,也只能认命早起摸黑的陪着两人爬山下山。

    泗城还没回去,命就险些挂在了山上。

    私下,大家忍不住在群里吐槽:「都是男人不同命啊……人家爬山去庙里闲逛,是牵着我们内娱第一流量花瓶美人的小手,我们爬山,还得偷偷提前到处蹲点,坑着吃饭的摄像机。」

    「更要命的是……顾青雾和她的神秘男友逛累了就往路边凉亭一坐,顺便接个吻,老子蹲在竹林草丛里喂蚊子,差点没失血过度而亡。」

    「你们有我惨?为了能顺利跟踪他们去寺庙的后院,我把脑门都剃秃了,临时假装是和尚才混进去。」

    「一人血书跪求顾青雾回大城市吧,风光无限的女明星不当,跑到乡下谈恋爱,她经纪人死了吗,都不会把人给劝回去营业。」

    「这些料也够曝光顾青雾恋情了,要不哥几个明天休个假,别去爬山了吧。」

    「老子腿都要断了……南鸣寺有什么让顾青雾流连忘返的!」

    「我偷听道,顾青雾以前在寺里养过一只叫走地鸡的猫头鹰,她昨天跟神秘男友念着想看看猫头鹰有没有儿孙满堂,好像十年之前的事了。」

    「十年之前?」

    群里的众人都很有默契的静一秒,过半响,有个悄悄冒泡说:「今晚谁跟我组个队,去山里抓猫头鹰。」

    一分钟不到,群里瞬间消息99 

    ……

    顾青雾对走地鸡的执念倒不是很深,毕竟猫头鹰的寿命没有人长,她昨晚跟贺睢沉提了句而已,怎料第二天就在南鸣寺的后院台阶上,看到一只猫头鹰被困在树下。

    她怕被抓伤,提着裙摆跑去找贺睢沉来,检查了下,发现猫头鹰只是翅膀伤了点轻伤。

    “它会是走地鸡的后代吗?”

    顾青雾看着男人修长好看的长指给猫头鹰包扎,自个儿就蹲在旁边,轻声问。

    “可能是。”

    贺睢沉简单包扎好后,将猫头鹰放在石桌上,小小的一团,毛茸茸的,看着还是幼儿时期。不过嘴很尖锐,他不让顾青雾伸手去触碰,只能保持安全距离看着。

    顾青雾听话答应,待贺睢沉一没盯着,就伸出手心去摸,眼角露出笑,转头时,正好跟寺庙上方的露天阳台上一个穿t恤衫的陌生男人对视上。

    一秒还是两秒。

    顾青雾眼神平静移开,继续盯着猫头鹰看。

    殊不知,那个站在原地的t恤衫男人被冷汗染湿了背部。

    在无人关注的角度里,默默地藏起了摄影机。

    因为捡到一只猫头鹰,顾青雾往南鸣寺跑的行为就更勤快了,那架势非得把这只小动物的伤给养好才罢休,养好伤后,又给它找鹰mama。

    这下顾青雾的活动范围就不再局限于南鸣寺,而是整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