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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吾, 我很喜欢, ”难以抑制,眼尾渐渐晕出薄红。 而昆吾盈着浅笑, 长身玉立, 大红的婚服将清冷的容颜生生衬出几分惑人的艳色。 高居九天的神, 终是动了凡心, 踏足凡尘。 屈膝日月,交杯对饮。 此后,她们就是为天地所证生死不离的妻妻。 昆吾买的是烈酒,几杯下肚,烫人的温度从腹中升腾而起, 随后如席卷而来的火海,将两人的克制自持焚烧殆尽。 自在神界时,季芜便知道阿芜的身子很软,像一汪水似的,此刻搂住她的腰身时,更是恨不得将人揉入骨血中。 绮丽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在脑子里闪过,季芜深深吸了口气,指尖微微颤着,佯装镇定的拂了拂昆吾鬓边的碎发, 低声道,“今晚我来侍奉你,可好?” “嗯,” 酒不醉人,人自醉。 昆吾眸色迷离,温软的唇情不自禁相贴,水rujiao融,爱意难止。 他们终是完完整整,彻彻底底的拥有了彼此。 他们在凡界停留了很多年,一起走了很远很长的路,走遍了山川湖泊,四海潮生,如同千千万万的凡人,饮下爱恨嗔痴,去体味每一寸出于本能的心动。 又是一个温暖的春日,季芜睁开眼醒来时,昆吾还在沉沉睡着。 屋外传来极有节奏的浪涛声,还有渔民们早起准备出海的窸窣声。 这是两年前,两人途经的一个小渔村。 那时的渔村还没这么祥和热闹,村中只余几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整日弥漫着腐臭的死气。 听老人说,这原本是个热闹的村落,而在某一日,天降黑云,之后每一日都有人死去。 不管是健壮的青年,还是哺乳的孩童,惊恐的人们认为这是天罚,纷纷逃离了这个村落。 只余下一些孤寡无力的老人留在这里。 也就是那时,季芜首次在昆吾脸上见到了蚀骨的恨意与煞气。 然而那出格的情绪很短暂,只一瞬,昆吾的神情便恢复如常,之后不管季芜怎么问,昆吾都不肯多言半句。 随后两人在渔村住了下来,逐日将黑气肃清,恢复渔村的生机。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无所忧虑的状态,可是即使昆吾不说,季芜也能感受到,昆吾的心思一日重过一日。 季芜尝试过很多方法,可没一处能查明白到那些黑气到底是什么? 今日,季芜不想在等了,带着丝丝凉意的手,顺着昆吾的白净的脖颈,滑入衣领,紧贴在昆吾心口。 被虚虚压在身下的人很快就醒了,睡眼惺忪,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刻停顿,径直将人按入怀里。 “今日怎一大早就投怀送抱了?”昆吾微微阖眸,唇贴在后颈,带着侵略意味的潮热气息瞬间就让季芜的气势弱了几截。 即便两人现在已经是妻妻的身份,不管是在床上亦或是床下,都是昆吾容忍照顾季芜居多。 但季芜总还是会畏惧昆吾,毕竟之前她是唤昆吾母亲的。 唇有些干涩,季芜压低了声线,强撑起声音道,“你还未曾向我解释过那幅画像是怎么回事?” 季芜之所以相信离华的话,绝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离华拿出了那幅由昆吾本源神息绘制出的卷轴。 那是万万不可能作假的东西。 昆吾闻言,倒是清醒了几分,喉间逸出笑意, “那本就是我画的,难不成还不许我在孕育你之前绘制出你的模样,不过是下界的人不知道神界的规矩罢了,” 似是为了惩罚季芜的呼吸乱想,昆吾突然一口咬在了季芜颈上。 柔软的触感与尖锐的痛楚交织在一起,混合而成一种奇妙的感觉。 季芜快速眨着眼睛,定了定心神,避开昆吾的眸光,佯装恼怒道, “那为何离华会信誓旦旦的将我认成素婉神君?当年天劫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渔村的黑气,到底是什么?” 季芜攥紧昆吾的手腕,语气不自觉加重,脸颊上的绯色不知羞的还是因为昆吾的隐瞒气的。 沉吟良久,看着今日季芜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昆吾无奈的叹了口气,仰起头亲了亲季芜的脸颊, “神界与仙界一直无甚往来,他们根本无从得知神君的样貌,直到天劫一战,两界才开始有所交集,而神族在那一战中,因为天族背弃盟约,只余我一人,” 再次谈到天劫之战,昆吾面色如常,窥不出丝毫波澜。 季芜松开了手,眸光温润,自觉往前移了移,与昆吾额心相贴。 回过神来,昆吾轻轻拍了拍季芜的背,脸上绽出一抹浅笑,继续道,“不知离华从何处寻到了我绘制的卷轴,因我那些年下苦寻素婉的神魂,他们才会将那画上人误认成素婉,” “阿吾,当年天族为何天族会背弃盟约?” 季芜问出了心中的盘旋不散的疑惑,她从古籍中得知,天劫是天地法则降下给世间所有生灵的劫难。 当神界的穹光彻底溃散,墟渊的气息再无办法阻挡时,所有的一切皆会化为虚无。 而当年神族便是为了填补穹光上的裂隙,纷纷化尽修为,以身殉道。 至于天族当时扮演了什么角色,季芜无从得知。 昆吾讽刺一笑,将眸光投向窗外,平静的话语中蕴藏着冷冽的杀意,“当年主神与天帝立下誓约,神界与仙界众人以特殊的功法合祭半界修为,而到那日神族踏入阵法之后,天族无一人站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