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页
书迷正在阅读:[综漫]诅咒之王又怎样、折宫谣[重生]、世臣、[综漫]抽出诅咒之王这张SSR以后、我不只想梦见你、[综漫]被男友手刃后我开挂了、[柯南]与月下魔术师的合约、[综漫]这没有漫画的无聊世界、[综漫]人形自走许愿机、[综漫]刀剑男士再就业指南
月未央却迟迟不接,眼神冰冷,不发一言。崖望君和小泗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秋日的天,却像冬雪前的阴寒。 崖望君笑着站出来圆场:“小美人,先把汤药放下吧,别烫着自己。” 姬罗预没有听见一样,愣愣看着月未央,今早起来的时候不好好好的嘛,这又是怎么了?哎呀,不管那么多了,只当是她没有听见,又笑道:“我采了麻黄,特地熬的汤,没有放毒,也不脏,还是喝了吧,身体要紧。” 月未央眼睁睁看着她捧着汤碗的十指烫得通红,手腕也微微颤抖,却还是硬着心肠说道:“我没让你采药,也没让你熬汤,你蓄意谋害也好,存心腌臜也罢,总之这汤我不会喝,你愿意捧就继续捧着吧。” 姬罗预生来十八世,没有听过这么不讲道理的话:“我纯粹为了你好,没有别的意思。” “不需要。”伤人的话就在嘴边,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姬罗预的眼眶忽地泛红:“说到底你还是嫌我不干净?既然如此,昨夜你为何……”为何搂着她睡了一整晚,把她按在怀里连气都不给喘,谁知清早起来却是这样的嘴脸,她严重怀疑白天和晚上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月未央察觉出她手腕剧烈的抖动,想必已经被烫得没了知觉,汤水扑着热气溢过碗边,再从十指间流过,早已不是泛红那么简单,她却依旧无动于衷,冷笑道:“拿不起就放下吧,何必为难自己呢?” 也不知姬罗预是否听出了一语双关,反正眼神里都是倔强,满脸写着逞强,手捧着碗,抵死不放:“我拿得起!” 崖望君赶过来,准备接手:“姬姑娘,别跟自己过不去呀,快给我吧,我喂她喝。” 姬罗预眼神坚定,就是不松,小泗也扯着她的衣角:“神仙jiejie,放手吧,这样下去会烫伤的,流脓血长泡泡,好惨好惨。” 无论谁劝说,她都铁了心了不会放手。 月未央冷嗤,挥袖打翻了她的汤碗,好不容易炖出的汤药顷刻渗入草间,消失不见,那碗也碎成了两瓣:“没错,我就是嫌你脏,带着你的虚情假意,滚!” 字字锥心,姬罗预举着发红的双手,颤抖不已,她想说什么,却敌不过喉间的哽咽,终是不发一言,跑下山去了。 “央央,你这是做什么?太过分了吧!”崖望君也火了,踢开脚下的碎片,愤然道,“你开始若推了药碗便也罢了,让她忍痛站了那么久你也忍心!” “她马上就要嫁给段世清了,不能有别的心思。”话虽如此说,可她眉眼低垂间却有怅然若失之感。 崖望君只觉好笑,暴怒道:“她不喜欢段世清,并非因为你!她喜欢你,也并非因为段世清!有关系吗?她明知道自己的命,却势要逆天而为,不惜大婚之夜饮剑自尽,而你呢,也知道自己的命,却只甘愿委曲求全,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瞧不上你除了此时此刻!” 月未央面无表情,撩起自己的裙裾,放下鞋袜,露出脚踝间骇人的伤疤:“你根本不知道逆天而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也不明白为何我的朱笔会凌驾于金笔之上,问问沉在阴河的白骨就知道,那是用血染出来的朱砂,你以为呢?主儿的前世功德已经被我毁得一干二净,从香至王子到一介布衣,从月净尊者到寻常僧侣,没有人愿意的,心怀不甘又怎样,还不是要在佛前低眉顺眼!我在消我的业,在偿我的罪,像我这样戴罪修行的人有什么资格违拗天命?菩萨慈悲,又能饶我几回?” 末了,她挤出的笑,颇有些苍凉的味道,“这百年来我没什么长进,唯独学乖了,不会再做什么傻事,只愿陪在主儿身边助他功德圆满,消了我的业债就好。” 崖望君怔忪无言,月未央从未跟他说过这些话,不曾想那夜在瓦檐上,与主儿一起磕着花生讲的睡前故事竟有如此沉重的背景。 月未央和主儿似是在不断地敲打他,告诉他不要轻视那些把酒言欢,又把往事诉诸笑谈的人,他们经历的痛苦或是你无法想象的残酷,而最艰难的是他们为了摆脱过往不惜碎骨重塑,才成了如今云淡风轻的模样。 姬罗预的出现确实正在改变着什么,究竟是福是祸,他也不知道。 小泗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短胳膊短腿的过来抱住了月未央,rou嘟嘟的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学着月未央哄他的样子,奶里奶气道:“月月娘,你辛苦了。” 这声安慰换来了她一滴清泪,有无奈,也有不甘,独独没有后悔。 可怕的是她屈心抑志地活着,却从未在佛前忏悔,那些已然平息的风浪,可能会在某个午夜梦回之后卷土重来。 ☆、第 15 章 姬罗预自山寺中回去之后就被老爷子给禁足了,几位哥哥怎么求情都没用,从小到大父亲从未对她如此严厉,就因为段世清的那幅《寺泉秋浴图》。 东都城的百姓认定了她先勾引段家少爷,毁了圣姑的姻缘,老爷子堵不住悠悠众口,女儿清誉被毁,他心急如焚。 可姬罗预并未见有多着急,每日该种花种花,该除草除草,她从不在乎别人看法,认为那是无形的牢笼,若这一生都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怕会把自己累死,况且她过往十八世都为祸国妖妃,青史丹书上早已臭名昭著,还怕什么流言蜚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