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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秉然接到汤诚电话的时候很惊讶,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汤诚,上一次见已经可以追溯到他姐汤巧巧的婚礼,而且汤诚这个人实在是难以形容,他难免想到一些之前不美好的回忆。 他打车去了酒吧,找到了他们,当着汤诚的面摸了摸夏听南的侧脸和脖子,掌心贴着大动脉,十足的占有欲。 他朝汤诚点头道谢,两个人各扶着一个,在酒吧门口等车。 汤诚拉着陈茜的胳膊,怕她掉下去,然后徐秉然问:“你们在一起了?” 徐秉然看了一眼怀里的夏听南,点头。 “挺好,能让夏听南松口,看来她是真的挺喜欢你,毕竟她这个人看着开朗,实际怂得很,瞻前顾后又有优柔寡断,做事拖泥带水,总想这边好,那边也好,哪个都舍不得,最后哪边都捞不着。” 徐秉然不喜欢他这种很了解夏听南一样的语气,即使汤诚说的是大实话,每一句都是夏听南的真实写照。 对于汤诚,徐秉然一直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他这人不像看起来这么耿直,但真要说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那也没有,能和夏听南成为好朋友,足够说明他的人是不错的。 他从来不反对夏听南的交友又或者是其他去哪里玩,因为他立场不足,更因为夏听南是一个独立的人,除了夏听南自己,谁也没有权力干涉,他只是希望夏听南的目光多放在他身上一点。 毕竟这个世界五彩缤纷,吸引夏听南的东西太多了,而吸引徐秉然的却只有一个夏听南。 汤诚看着徐秉然表情忍不住笑起来,真的是一点都激不得,太能吃醋了,刚好叫的车来了,他很果断地把陈茜塞进车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 离开前,他摇下窗,对徐秉然说:“兄弟,有空记得上一下游戏。” 徐秉然:“………………” 徐秉然带着夏听南回家,上楼的时候她好像清醒了一点,不断推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任由他抱着她。 他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她家的钥匙,夏听南裤子上前前后后的四个口袋他都伸进去摸过,口袋的里布十分薄,甚至能感受到夏听南大腿的温度,和脸一样guntang。 但无论如何,里面绝对没有钥匙。 他按了一会儿门铃,没有人开门,于是驮着夏听南进了他的家,走进他的房间,躺在他的床上,说实话,夏听南有时候是有一些不知好歹,大晚上把自己喝成一滩烂泥,被人送到对她心怀不轨的人手里,这样的结局怎么看都有些奇妙。 徐秉然盯着她看了会儿,去拍她的脸,就像以前他叫她起床一样。 “夏听南,清醒一下。” 夏听南皱着眉头,就是没睁开眼。 手下的肌肤滑而嫩,夏听南今天应该没化妆,摸起来的手感尤其好。 徐秉然的手指从眉心出发,沿着鼻梁滑到嘴唇,就像那一年在他大学外的宾馆一样,沿着明暗交界线轻轻地滑,每一寸都是他的心动。 夏听南有点痒,迷蒙地睁开一点眼。 “我是谁?” “徐秉然。” “清醒了?” “没有。” “……” 手指再一次滑动,衣服的布料起了褶皱,堆积在一起,又在下一秒舒展开,她的内衣没有钢圈也没有胸垫,由于躺下的原因,胸前看起来比平常平坦了一些,徐秉然从中间划过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胸肋,跟心一样硬。 不过花蛤也会张嘴,乌龟也会伸头,不是吗? 徐秉然抱着她去卫生间的马桶吐了一回,看着扶着马桶圈一脸痛苦的夏听南,徐秉然拿出了手机,把摄像头对准了她,就像当年夏听南对喝醉的他做的一样,打算录完发给夏听南自己来鉴赏。 看着视频里夏听南狼狈的样子,他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更多,根据我国刑法,酒吧捡尸是犯罪行为,但还是有许多心怀不轨的人钻空子,徐秉然真的要感谢汤诚,幸亏他的确是个可靠的人,要不然夏听南和那个朋友陈茜说不定就在哪个狼窝里了。 夏听南眼泪鼻涕一大把,嘴边还有点污秽,徐秉然收起手机,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干净,纸巾丢进垃圾桶,又拉着夏听南,摸着她的指节,把手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她抱回了床上躺着。 “现在清醒了吗?”他用额头抵着她,想让她的眼里只有他。 夏听南迷迷瞪瞪地看着他,觉得大脑运转都费力。 记忆好像在倒带,她看着眼前这张总是匮乏表情的脸,脑子里想的却是堆满书的书架、医院过道的惨白灯光、游泳池里闪耀的水珠、大学寝室楼下那棵大树,还有楼道里发出怪声的粗糙扶手,然后所有一切又变成泡沫融化在水面上,全是镜花水月,最后只是那个一脸烦躁地看着她的小少年,他穿着蓝白色的小腹,骑着自行车,烦躁地拉开她圈着他的手,头发在风中飞扬。 好像永远都在飞扬。 她转了个身,把脸埋进手臂,嗡嗡的声音从缝隙里传出来:“我好烦。” 酒精的气味在房间里飘着,徐秉然的视线落在夏听南戴着手表的手腕上。 他问:烦什么? 夏听南说自己不知道。 他拉开她的手,握住她半边脸,大拇指蹭了蹭她的眼角,有点红,不像醉了,倒有点像哭了,夏听南这辈子也没哭过几次,哭得那几次好像也都和他有关。 最让他心碎的,就是父亲去世那一天夏听南哭的样子,他的心像是被一双手粗暴地抓住,透不过气,到现在还会钝钝地疼。 过了一会儿,夏听南转过来,冷不防地说:“徐秉然,亲一个。” 徐秉然毫不犹豫地俯下身亲了她一下。 夏听南看着他,脸不受控制地变得更红,心跳个不停,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 徐秉然和她对视了几秒,再一次俯下身,打算亲第二下的时候,夏听南有些慌张地偏头躲开了。 他顿了一下,坐直,摸着她的头发问:夏听南,你喜欢上我了? 夏听南疑惑地拧眉。 他耐心地换了种问法:你喜欢我? 夏听南茫茫然:啊?没有吧。 徐秉然被气笑了。 前两天他和母亲吃了一顿饭,她几乎每天都给她打电话,还想过来找他,徐秉然不堪其扰,于是答应找一个时间和她见一面。 两个人在外面的餐馆里吃的,她点的都是徐秉然从前爱吃的菜。 她关切地问他过得怎么样,怎么最近都不回她的消息,为什么这么忙,为什么还不找对象,是不是还喜欢夏听南…… 问题扑面而来,徐秉然意兴阑珊,感到窒息,尤其从她口中听到夏听南的名字。 她知道他以前追夏听南的事情,也知道夏听南拒绝他的事情,虽然她也很喜欢夏听南,然而她给出的建议却是徐秉然应该趁早掐灭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否则以后早晚会后悔自己浪费了大把的时间在没必要的事情上,在她看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徐秉然再努力,夏听南也不会喜欢上他。 是她的经验之谈,很真实也很冷漠,就像她后悔嫁给了徐秉然他爸,这个家庭看起来再怎么完整,实际上早已由内朝外破碎。 但徐秉然不以为然,认真地告诉她,他不是她,无论结局如何,他永远不会后悔。 徐秉然的人生一直很清醒,他只做自己觉得自己应该做的,而不是做别人觉得他应该做的,因为这样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后悔。 有人劝他不要从警,好的工作一大把,他没听,有人劝他不要把工作调回原居住地,这样不利于以后的晋升,他也没听,有人劝他不要追夏听南了,甚至夏听南自己也这么劝过他,他同样没听。 徐秉然做事不是为了自我感动,他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只听从自己的心。 如今他疲于应付他母亲的各种补偿性行为,只希望她能好好专注于她如今的家庭,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毕竟他的确很忙,剩余的精力只想也只愿意分给夏听南。 至于夏听南…… 谁说没有结果? 他盯着睡着的夏听南,心里叹气,是真的又怂又笨,不是假的,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