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页
书迷正在阅读:[综漫]当织田作成为干部、当乙女游戏主角无心攻略[系统]、[综漫]乙骨弟弟是mafia、[综漫]据说日柱大人是火神、麻麻不许你恋爱[娱乐圈]、穿成起点男主他爹[穿书]、[文野同人]我只想在横滨躺着收钱、子孙又在哭坟了、jiejie,你掉马了、[山河令]我在青楼混吃等死
镇守平原的两支军队都守着身后那扇通往天界或者魔界的大门,他们在这孤寂之所对立多年,知彼知己, 熟悉对方的套路跟习性,彼此相互忌惮。正因为这份忌惮,两支军队大规模的交战不多,但小冲突不断。 这份平衡在不久之前被打破了, 骁勇善战的青龙上神直接带领军队打进了魔界。只是后来因为魔界的环境不适合仙族生活,阴暗晦气的气息让仙兵仙将“水土不服”,降低了己方的战斗力,将士们的士气日渐萎靡,青龙才不得不放弃继续征战。她带兵退出了魔界,并带回了不少被俘虏的魔兵以及兵器护甲,带回来仔细研究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恰逢万年开花万年结果的蟠桃熟了,昊天帝便顺势为她准备了一场蟠桃宴, 也就是在那天, 穿着白袍束着玉冠的龙吉在远远的看见青龙一眼之后起了心思。 长年征战, 青龙习惯一身戎装, 玄黑色的重装龙鳞甲紧贴她充满爆发力的躯体, 她每抬腿迈出的时候,龙吉都似乎能看见汉白玉玉砖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咬牙声。 当然,她并不是在说青龙太重或者她家铺的地砖不结实,相反的,神躯或重千万斤,或轻如鸿毛,一切随他们的心意而动。这汉白玉石砖既然贴在天庭,那必然不会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这么多年来,这地砖只碎过一次——小帝姬顺走了青龙的蛟龙甲,青龙一怒之下直接抓爆了一片上好的汉白玉。 白袍白腰带白玉冠,穿着月牙白长袍的龙吉与凯旋归来的冷面将军形成了鲜明对比。那日青龙身穿玄黑色战甲赴宴,一身血腥味与周遭一袭华服的神仙聚在一起,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这种庆功宴龙吉甚少参加,她只是远远地看了青龙很久,随后做了那件让她如今懊悔不已的事。 在青龙赴宴的时候,她跑去龙神殿顺走了蛟龙皮,这才是一切的起源。 这是她种下的“因”,如今她也该回来偿还“果”。 龙吉往天界与魔界交界处赶的时候,不由得再次换上了那身长袍。她束起了长发,白玉冠与她黑色的头发相衬托,衬得她整个人气质非凡,仙气十足。 时隔多年她再次踏在了那块黑色的平原上,与她小时候所看见的相比,现在的战况更加惨烈。 这块充斥着死亡的平原上聚集着无数的尸体,有模样怪异,头生长角,肌rou结实的魔族,也有仙气飘飘,相貌俊郎的仙人。他们尸体上面的伤痕各异,刀枪剑痕应有尽有,鲜血从伤口处流出,在泥土地上聚起了一层污血。 折断的仙器魔兵数不胜数,随它们的主人一起,沉眠于此。 这是一场极为激烈的战争,倒在血泊中的魔兵魔将数不胜数。但天界这边更为惨烈,龙吉看见几十条巨龙倒在这里,永世沉眠于此。 这都是随青龙征战的最勇猛的战士,巨大的龙身在人群中翻滚时,对魔族来说是灭顶之灾。如今百战百胜的龙兵龙将的尸体支离破碎,血腥味冲天的战场无人清扫,血煞味足以让那群没打过仗的神仙把隔日饭吐出来。 青龙,这个镇守一方未尝败绩的战神,如今化成原型倒在满是血污的土地上,她的身上,龙鳞破碎,像是被人用利器,伤到了血rou。 一如她梦里见到的场景。 血月,黑红色的天空,巨大的龙躯倒在黑色的土壤上,龙首高昂,双角指天,龙威浩荡。 但是她的龙鳞破碎,鲜血从她的龙躯中流出,被黑色的泥土地吸收。但她的伤口太多了,鲜血在地上汇聚在一起,在凹陷处变成了一汪血池。 无数的魔物在青龙尸上起舞,压在它们身上的青龙终于战死,整个天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骁勇善战的青龙上神,就算是血统最纯正的龙,也阻挡不了它们侵占天界的步伐。 龙吉目眦尽裂。 倒在血泊中的青龙变成了一条血龙,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龙鳞,取得胜利的魔族正在青龙巨大的身体上起舞,它们弄下她的鳞片作为战利品,急不可待得向仙界败将炫耀。 领队将军倒下了,剩下的仙兵都像失了主心骨一样,看着魔族侮辱他们的上神,敢怒不敢言。 龙吉回头看了一眼,青龙用生命镇守的仙界大门后面,是一群安于现状没有血性的上仙,他们躲在最安全的后方,在青龙死后也只敢奏响哀乐,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惋惜。 在这一刻,龙吉突然为青龙感到不值。 这就是她拿命也要守下的土地,以及生活在那的居民。龙吉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用在此时最合适不过。 “这世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若这是你宁愿丢掉生命也要保下的地方,那她一定不会让肮脏污秽气息进入仙界,毁了一方的安稳祥和。 龙吉的气质突然变了,目光也变得深邃,她紧珉着唇,一步一步朝青龙走去。这一刻她的眼里没有挥舞狼牙棒,身高如山坡的魔兵,也没有长着三个脑袋,嘴里喷火的地狱三头犬,在她的眼里,只有那个即使倒下了也依然昂首的青龙上神。 纤云锦绣做的长靴踩在血中,溅起的血珠弄脏了她雪白的靴面跟衣角。她靴面上用银丝绣的凤凰吸了血,像是张开翅膀想要展翅高飞一样栩栩如生。 “青龙,我来带你回家。” 仙丝锦绣的儒雅长袍沁了血色,黑色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那件月牙白的长袍染上了如墨般的黑,亦如这片不见天日的平原里的黑色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