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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走到门前,门已经开了出来,站在她面前的是郁夏。 那简单赶干净又有些留白的脸洋溢着笑容,她说:“jiejie,我想起来我还忘记了一样东西。” 岑荷脸上恐惧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褪去。 郁夏收起笑容,关心问:“jiejie,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岑荷挑了挑眉,舒了一口气,摇头道:“我没事,你这次又忘记了什么?” 郁夏上前抱住了岑荷,手臂从岑荷双臂内侧穿过,紧紧抱了抱她。 几秒之后便松了开来,“那我走了啊。” 郁夏转身。 岑荷看着郁夏的背影,温柔又坚定道:“一路顺风。” 郁夏走了之后,岑荷觉得整间房子变得冷清下来,她开始不习惯。 对着空白的墙壁,岑荷自嘲式的笑了笑。 下午,岑荷收到了陌生人发来的短信,催促她还钱,她爸总共欠了八十万,本金四十万,利息四十万。 陌生人继续发来消息:“你的信息资料一部分是我们搜索到的,一部分是你那赌鬼老爸告诉我们的。对了,你还有一个弟弟是吧,我们会去见见的。” “对了,给你们一周的时间。” 岑荷回复:“恐吓?” 陌生人:“你别胡说,我们是文明讨债,你是律师不会不知道吧。” 岑荷深呼吸道:“别去sao扰我弟弟,钱我会准备好的。” 岑荷已经查到了这个案子,岑州借了高利贷赌博,对方是家小贷公司。已经向法院起诉过了,法院判下来本金加利息总和是四十八万,但执行不到,岑州根本没有任何财产,只有她每月打给他的赡养费。 没多久,岑荷就收到了岑州的电话,岑州:“小荷啊,你不帮我的话,我肯定会被他们弄死的。” “那你就去死吧。”岑荷没有半点情绪。 “现在我和弟弟都得陪你死,你满意了吧?” “还记得小时候,你打我和弟弟的时候吗,你说我和弟弟是小贱人,就知道花钱,你让我们去死,不要浪费粮食。” 岑荷真的不想回忆过去,但这些记忆深深地烙刻在心底,稍微一触碰,便如同潮水向她袭来。 某一天,她们mama给她和弟弟买了他们一直馋的牛rou,她和弟弟兴奋地吃了起来,还没入喉便被岑州一巴掌打了上来,嘴里嚷嚷着:“这是给你们吃的吗?滚蛋。” 站在一边看着她们笑的mama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还是没有免去一顿暴打。 那个时候啊,整个屋子像极了人间地狱,哭声,嚎叫声,殴打声,碗筷怦啪的声音,宛如魔鬼的诅咒。 如果岑州死了那该多好。 没等岑州继续说话,她挂了电话,然后拨给了岑风,说了一下基本情况,让他小心。 现在的局势不明朗,高利贷讨债的已经学聪明了,仅仅凭着上面的短信还有昨天地下停车场那一幕根本就定不了敲诈勒索罪。 下午,他找到了那家高利贷公司,落座在一个挺破的地方,招牌上污迹斑斑。 屋内寥寥数人,柜台背后的那人长得贼眉鼠眼,柜台前站了一个老年人,约莫六七十岁的样子。 贼眉鼠眼的男子看了一眼岑荷,眼神变得下流,他说:“来借钱的啊,往里面走。” “你这么漂亮,还需要借钱啊,要不你跟了...” 岑荷不耐烦,“你们老板是谁?” 她鄙夷着看着贼眉鼠眼的男子:“五十万的生意谈不谈。” 贼眉鼠眼的男子不情愿地进到里面,看来是通知去了。 岑荷靠近那个老头,她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不经意间把矿泉水里的水倒落在老人准备签字的那堆纸上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道,“别签” 她刚刚就注意到了老人面前的那堆文件,很不对劲的感觉,贼眉鼠眼的男子哄着老人签。 岑荷作势拿起那堆纸,翻了翻,抵押合同,委托书,借贷合同,空白纸等。 手心隐隐出了些汗。 老人一愣,看着岑荷目光凝重的样子不解。 岑荷趁大家没注意这边的时候,快速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两个字,递给老人看,她写的是“有诈”。 很快,岑荷收起自己的东西,手上包扎着的纱布有些脱落。 贼眉鼠眼的男子回来看着被水淋湿的那叠文件,骂骂咧咧,“倒霉,这怎么签,那台破打印机一直卡着纸。” 老头似乎反应过来,他道:“那我过几天再来。” 贼眉鼠眼的男子:“你别走啊,我马上去修理。” 老人摇着头,“我过几天再来就好了。” 拦不住人的鼠眼男子,转向岑荷,“老板让你进去。” 岑荷进到里面,靠近南边有一间小办公室,进到里面,那边梳着大油头的男子把腿放在桌子上,对岑荷颇有兴趣,“听说你有大生意要跟我做,说来听听。” 看着油油腻腻地沙发和座椅,岑荷选择站着说话,“岑州。” 老板:“我就喜欢这么直接的。” “你就是岑州的女儿?那样的无赖居然生出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他啧啧笑着。 笑声让人发寒,岑荷摸了摸自己包里的防狼喷雾。 “你是来还钱的?”油头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