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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拒绝得那么早”, 毒王胸有成竹道, “若是她挺得过来,不会跟那些人一样的”。 “若是挺不过来呢?” “那就是她的命了”, 毒王遗憾地摇摇头,郑好捂着脸陷入了绝望。 郑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陈垚应该快要去了,希望此次可以一举两得”。 有他接替司徒青云的位置,郑家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夺下帝位了。 “那家伙不会临时变卦吧?本座见他对司徒青云,倒还有两分忠心,让他做做样子,他倒好,竟把你家的眼线全部清了出来”。 “哼,这由不得他,十年前他听了爹的计谋,动了私心,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这次他若不杀司徒青云,司徒青云也该怀疑他了,他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 将近到未时,快与滕绥约定开战的时间,陈垚终于带着五万大军出现了,然而没有满眼的狼烟战火,也没有遍地的血流成河,等待他的,是司徒青云的长剑。 “将……将军,你骗末将”, 他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骗你,有你骗我的多吗?” 司徒青云眼中有失望,但更多的,是恨意,若他只是害自己也就罢了,他间接害死了傅柔,害死了那几百士兵,司徒青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 “陈垚,你很快就要晋升大将军了,除了我,你是唯一能与彻儿平起平坐的大将,没有人会比你的职位更高,你的才能,因为有救了公主的事情,君王也不是看不见,你到底为什么?” 陈垚是他一手从普通军长提拔上来的,身家清白,不存在什么另有隐情。 “末将……知错了”, 陈垚跪在他面前悔恨道。 司徒青云是个好领导,自从带了他,在他未成长起来时总是把他护在身后,等他能独当一面,又给他展示的舞台,否则他一个普通军长,怎么可能在短短十几年时间晋升为大将军。 是他年少时不知天高地厚,才会在那场关键的战事中听了郑继之的话,证明自己可以取而代司徒青云。 一步走错,全盘皆输,郑继之有他背叛司徒青云的证据,他再也无法翻身。 “今日若不处理你,对不起十年前死在滕绥箭下的五百忠魂!” 更对不起为他牺牲的长虹。 “等等!末将还有事要交代”, 陈垚抬起头,事到如今是他咎由自取,司徒青云杀他是无话可说,但…… “十年前,让末将把消息告诉滕绥的,是郑丞相”。 司徒青云死死握紧了手里的剑, “你说什么?” 害死柔儿的人……竟是一直口口声声说爱她的郑继之? 不,他只是想害死自己,得到柔儿,他从来没有死心过,司徒青云露出悲怆又愤怒的眼神。 傅柔的感觉是对的,当年她知道郑继之与司徒青云是好友,尽管怀疑郑继之,还是没有在司徒青云面前强调他的狡诈,挑拨两人的关系,只是浅浅提了一句,自己那桩莫名其妙的婚事。 “末将愚钝,想不出这般「高明」的方法,是郑丞相说,这样既能打败滕绥,又能……取代将军”。 “此次他用白河沟之战威胁末将,让末将在将军与滕绥交战之际动手,坐收渔翁之利”。 “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司徒彻冷冷说道。 “将军,你们……你们没喝这里的水吧?滕绥派人在这里下了毒”。 巨石谷决战的消息,双方都是知道的,郑继之忌惮司徒青云的实力,担心陈垚与滕绥联手也打不过司徒青云,故而做了两手准备,下定了决心要司徒青云和司徒彻的命。 司徒青云闻言色变,司徒彻把手里的水壶一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和父亲都喝了这里的水。 “什么毒?” “就是……在京城死去的那个士兵,会让人变成怪物的毒”。 “与滕绥交涉的人不是末将,是郑继之,是他帮助滕绥发动政变,利用滕绥一直想要战胜将军的心理,引诱对方发动这场战争”。 滕绥太想赢了,不惜违背战场上双方多年以来默认的信条——不可下毒,这是一名战士对于对手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战场上可以有斗争,有计谋,有兵刃,有血光,可唯一不能有的就是这种背地里阴人的江湖滥招。 “……” “你说完了吗?” “是”。 陈垚低下头,说出这些后,十年来压在他心上的石头终于消失了,同样的,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司徒青云挥起了长剑,当场血溅绿洲。 “不许碰这里的水!” 司徒青云大喊了一声,已经有几十个士兵开始毒发,脸色青紫,捂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声音。 “身边有变成……这个样子的,一律斩首!” 他的脑袋也开始疼痛起来,被他用内功死死压着。 未时已过,滕绥根本没有出现,看来是怀疑到了郑继之的手段,除了下毒,什么也没干,更不会出来承认自己用了那样不堪的招数。 他们全部中计了。 “彻儿,你怎么样了?” “头好疼”, 司徒彻也用两只手抱着脑袋,疼得难受,难道她和司徒青云今天就要在此地变成怪物凄惨而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