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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亮着烛火,不过看起来里面安安静静,不像有人,谨慎起见,司徒彻并未贸然进去,站在旁边的阴影中静静地等待。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远远地就传来滕绥粗犷的声音,他五大三粗的手臂搭在两个将领肩上,满脸通红,一脸的络腮胡子到处滋生,看样子是刚才参加庆功宴去了,喝得酩酊大醉。 “将军,今日可是个好日子!” “哈哈哈哈”, 滕绥仰天大笑,走到自己的营帐前扯开了黄金铠甲的衣领,将送他回来的两人一把推开, “不跟你们说了,本帅营里还有美人等着,今日要来个痛快!” “祝贺将军抱得美人归!” 两人笑得yin.靡.猥.琐,互相勾搭着背,醉醺醺地离开了。 滕绥把珍贵的盔甲扔在地上,露出胸前硕壮的肌rou和毛发,喘着粗气拔开帐门就撞了进去。 司徒彻皱皱眉,这人在胜仗之后总要发泄兽.欲,这次不知是哪个女子又要惨遭蹂.躏了,但愿不要是她大周的子民,否则—— 她当初应该把箭射进别的部位才好。 没等多久,军营后方传来惊呼,火光冲天,倒映在司徒彻漆黑的瞳孔中,来了,她抿了抿唇。 一名士兵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滕绥的营帐, “将军,大事不好了!后营着火了!” “滚!” 滕绥提着刚脱下的裤子满脸怒容地跑了出来,狼狈地从地上捡起铠甲,一边穿一边骂, “还不快去后营抓人!好端端地怎么会着火?定是大周的孙子搞的鬼!” 少将军挑了挑眉,真想出去跟他打个招呼恭喜他答对了呢。这人对司徒青云还保留有几分出于对手的尊敬,而一旦到了她这儿,就变成了他嘴里的「孙子」。 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吧。 等他去处理混乱,少将军一个飞身灵巧地翻进了他的营帐,里面宽阔得不像是一个行军打仗的临时驻扎地,帐营中央摆了不少沉甸甸的大木箱,每个里面都装满了金光闪闪的财宝,堆得连箱盖都合不上,暴发户的土豪气息扑面而来,这些绝不止是从大周百姓那里抢来的,还有许多应该是从犬戎的宫殿偷过来的,看得司徒彻连连啧舌。 据少将军所知,她家公主殿下也很富有,周晟所赐的公主府就花了不少黄金白银,府内布置处处细腻,连一方小小的砚台都十分讲究,堪称是小皇宫,当时光是复刻周楠的寝宫和书房,就花掉了她从小到大积蓄的几乎所有私房钱。周楠的俸禄也不是一般官员可以比拟的,饶是这样,司徒彻也没在同一时间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在眼前闪闪发亮,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 等她适应这些珠宝,才发现滕绥的营帐中另一处奇怪——营帐里居然一片大红喜色,刚成过亲的少将军对这颜色可太熟悉了,难道今日是滕绥的大喜之日? 这位五大三粗的将军听说一直是单身,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到处祸害蹂.躏女子,他竟然要成亲了? 司徒彻不由得把目光转向营帐中并不起眼的床榻,上面显然躺着一位女子,衣物散落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有一件亵衣,面容看得不真切,不过看服饰,应该不是大周的女子,她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滕绥的夫人,那她也就不打算多管闲事了,再次看了看那批财宝,烧是不能烧了,等大败滕绥,她要把这些钱财都归还给大漠百姓。 少将军有些无奈,她好像又坏了滕绥的好事,不过这次,她可真不是故意的。 一只脚已经跨出营帐,床上的女子突然发声了, “司徒彻,是你吗……” 声音软弱无力,可司徒彻很快就听出对方是谁,有些震惊, “嵇安?” “救我”。 “你怎么了?” “他给我下了软筋散……” 嵇安的长发凌乱地铺在床上,声音有些颤抖,早已顾不上其他,把旁边的人当作了救命稻草, “带我走,求求你”。 司徒彻有所犹豫,这是犬戎的内斗,她不应该干涉的,可是滕绥比嵇安大了三十来岁,这也太荒唐了,而且看样子,嵇安似乎不是自愿的。 而这与她又有何关系? 沉默之际,寂静的营帐里断断续续响起了哭声,嵇安性格豪爽,不甘服输,强势惯了的女人除了小时候被她挟持那次,从未露出过这样害怕脆弱的一面。 同为女子,司徒彻当然明白这种天然的来自于性强迫的恐惧,嵇安被她抓住的时候连死亡都不害怕,此刻却……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司徒彻冷冷说道。 “你不会”, 嵇安无法偏过头去看她,可语气却十分笃定,被滕绥抓过来已经让她绝望了,却又在听见他气急败坏骂司徒彻偷袭的那一刻绝处逢生。 外面传来滕绥暴跳如雷的斥骂声,许是发现了这只是个恶作剧,嵇安的抽泣声更甚,少将军叹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嵇安的红色长裙,用床上的毯子将人裹了起来,扛在肩上弄走了。 她活捉了嵇安多次,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是嵇安求着她抓的。 “少将军,这……” 士兵们看见她扛着一个女子回来,都有些吃惊。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