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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刚新婚呢,殿下就要忙着政务了? 周楠的答复是—— 当然。 这几天忙这忙那,心力交瘁,她都没有怎么碰朝事,现在婚事忙完了,母后也祭拜了,她们终于可以安定下来,对于复仇的计划也要有所调整。 她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华妃毒害卫珺之事,还有对司徒彻的保护,以及蠢蠢欲动的郑家,贾云庆惨死的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 既已与司徒彻成亲,这些事也就不得不纳入考虑范围之内,时间对她而言,很紧迫。 跟她一比,司徒彻反倒成闲人了,抱着睡得正香的小狼像对孤儿寡母坐在一旁,战虹是明月和清风夜里偷偷去公主府抱过来的,成亲之时不方便带上它。 “公主,邱埜他们如何处理啊?” 明月随口一问,公主府是周晟特赐给周楠的,永远为她敞开,可她们妻妻二人如胶似漆的,明月不觉得她还有回去住的机会。 “不用处理,放在那里就是”, 周楠提笔在奏折上批了几笔,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道,其他人倒是无所谓,邱埜这个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走的,光是他背负着贾云庆这一条无辜的命,她也不可能放过他。 司徒彻坐在地上听她们说话,时间似乎退回了她假扮贾云庆的时候,只不过现在她们已经在一起了,以真正的身份坦然相对,而贾云庆却死于非命,世事真是难料啊。 待在周楠身边,她才有安定归心的感觉,把那一小片梅花握在手心,无比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刻。 她是如此,周楠又何尝不是?没有她在身边时,每一天都重复着,没有任何区别,而现在她坐在旁边,连批阅奏章这样略显无聊的事也变得有趣了,隔一会儿就要抬头看看她,司徒彻每次都跟心灵感应似的及时回应,跟她相视一笑,又静静地收回目光,不敢打扰她太久。 这就苦了在一边站着的明月,让她把牙齿掉光算了,某人才不是跟公主心有灵犀呢,她作.弊!根本就是时时刻刻都在偷看公主嘛。 临近用午膳的时候,少将军亲自下厨去了,引得将军府的厨子们大惊失色,纷纷以为自己要收拾包袱走人了,她有些无奈,果然有时候少将军的身份没那么方便,但她还是坚持亲手给周楠做饭,这是婚后的第一次,亦是她坦诚身份的第一次,务必要改变她在周楠心里留下的“做饭难吃”的印象。 她端饭进书房的时候周楠还愣了一下,习惯了她以贾云庆的身份做“大厨”,确实有些不习惯少将军亲自伺候用餐,不过很快她就猜到这人的小心思,忍不住笑了, “还在介意本宫说你做饭不好吃?” 多少年前的事了?这人真是,倔得很。 司徒彻默不作声地把一篮子的菜端到她面前铺开,分量不多,样数齐全,颇有大厨比赛厨艺的意思,馋得小狼口水直流,被明月拖出去了。 “将军用过餐了吗?” 周楠的身份在那,司徒青云自然是不敢管她的,按照条例,周楠连称谓都不用改,司徒彻又处处宠着她,可她也愿意迁就司徒彻,像寻常百姓家庭那样与家人共同进餐。 “爹在军营,清风给他送去了”, 若是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专门只为了媳妇儿下厨,就算是严肃正经、铁面无私的大将军,指不定心里也要打翻醋坛子,司徒彻自然不会忘记他,每一份都给他送去了一些。 “好吃”, 不负她所望,周楠每道菜都尝了一口,细细品尝后才认真评价,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盯着她笑道, “现在什么都好了”。 她这么一说,反而把司徒彻弄得不好意思了, “那你多吃一些”。 话音刚落,热乎乎的勺子就递到她嘴边, “坐下跟本宫一起吃”。 丞相府那边可不如将军府一派其乐融融,司徒彻那边有多温暖,郑好这边就有多凄凉,甚至还要更惨淡一些。 “小姐,快喝药吧”, 春儿有些焦急地劝道,郑好那晚目睹司徒彻大婚,回来后就晕倒了,高烧不退,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明明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 她抬手打翻了春儿手里的药碗,眼里盛着一潭死水,倒映出床上躺着的两件大红喜服,这是她提前为与司徒彻的婚礼准备好的,尽管她们的婚约取消,可郑继之与她保证过,司徒彻的妻子只会是她。 臣之罪一,擅离职守;罪二,肖想公主。 “司徒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从床上跌下来,把房内的东西摔了一地,自己也摔在地上,地上满是玻璃碎屑,春儿连忙过去扶住她。 “小姐,你不要折磨自己了,少将军已经——” “闭嘴!” 郑好重重地推了她一把,眼中都是火焰。 “不会照顾小姐就滚出去!” 郑容从门外进来,身上杀气腾腾。 春儿立马脚步慌乱地逃了出去。 郑容弯腰把她抱回床上,胡子拉碴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 “阿好,别闹了,先把药喝完,哥哥给你带了最爱吃的枣糕,不苦的”。 “哥哥……” 郑好埋头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我哪里做错了?” “你没错,都是她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