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女主她每天都在投敌在线阅读 - 第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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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不断响起嘈杂地吵嚷声。

    真是聒噪!

    祝彩衣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跪倒在地上,双手双脚铐着沉重的锁链。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怔忡了片刻,微微仰起头,看清四面八方人潮如海,头顶依稀传来令她无比熟悉地质问声:

    “祝彩衣,你可知错?”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党最近天天加班到十点多,更得有些晚,让大家久等了,抱歉(哭)

    PS:祝彩衣:又来一遍?

    第45章

    三位仙风道骨的人物高居御座上,说话的是最左边那位高瘦的长老。

    他阴沉着脸瞪视祝彩衣,眸中怒火如焚。

    祝彩衣回忆起鬼火之前对她说的话——“直面内心的恐惧。”

    马上醒悟过来,眼前种种和那走不完的长廊一样,都是魇魔制造的梦境。

    魇魔利用人们心灵深处的漏洞,于梦境中再现出那人最害怕、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以此来折磨对方的精神。

    对于祝彩衣而言,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五百多年前玉皂峰上的那场审讯。

    然而,如今的鬼王已经不是当年的祝彩衣。

    当年的祝彩衣面对此番场景,或许会恨到极致,怨到疯狂,完全失去理智。

    可是她不会。

    因为有一只俏皮的兔子,穿越了五百年的光阴,擅自闯进了她那疯狂的世界,无视她的怒火,任意地撒泼打滚。

    她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顺手摸了摸兔子的皮毛。谁知那兔子竟粘在她身上,用温暖柔软的皮毛反复磨蹭她伤痕累累的身躯。

    渐渐地,她迷恋上了这只兔子,对兔子的占有欲远远超过了一切。

    她只要那只兔子,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祝彩衣直起膝盖,拖动锁链站了起来,慵懒地扫视周围一圈,向长老瞥去,桀骜不驯地笑道:“我有何错?”

    “放肆!”长老脸色青白交替,厉声喝道,“你那是什么态度?还不跪下?”

    祝彩衣冷笑:“跪下?”

    “咔嚓”一声,身上的锁链应声而断,微风撩动发梢,青衫染上血红,黑眸化作水银色,她笑得张扬肆意:“你们配吗?”

    “逆徒!你……你要作什么?”长老从座位上霍然立起。

    在他身侧,有人低声道:“彩衣,莫要胡来。”

    祝彩衣身形一顿,眸中的迟疑稍纵即逝,眼神更加坚定了。

    她仰头望向那道熟悉的身影,对方的神情仍旧是那么平静慈和,和从前分毫不差。

    但她知道,这是假的,师尊早在两百多年前就羽化登仙了。

    祝彩衣足点地面,一步步走向玉台尽头,与对方遥遥相望,不屑道:“区区魇魔梦境,也敢变成师尊的模样骗我?”

    “彩衣,你在胡说些什么?”那人眉头紧蹙,似是不明就里。

    祝彩衣没想与他们多说,鬼气纷至沓来,似一朵朵黑云尽数往他们身上糊。

    顷刻间,三人的身影完全被覆盖,消失无踪。

    祝彩衣转回身,往台下围观的人群中去,那些人乍见剧变,纷纷恐惧地向后退,脸上的神情栩栩如生。

    祝彩衣没有丝毫犹疑,鬼气在她身边缭绕,所到之处,皆被吞噬殆尽。

    热闹拥挤的玉台前,顷刻间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她,和对面一名白衣女子的身影。

    祝彩衣望着那女子出尘绝世的纯净面容,缓步来至她面前。

    女子瞳孔一缩,身形微抖,姣好的容颜隐隐发白,眼尾泛红,腮边垂泪:“师姐,你……连我也要杀吗?”

    端的是一副哀婉悲戚、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

    魇魔将原本的云碧月那副造作的嘴脸也完美地复刻出来。

    “别哭了,不觉得恶心吗?”祝彩衣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女子闻言,泪意顿然止住,仿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恶心啊,明明长了一副蛇蝎心肠,偏偏喜欢装温柔善良。”祝彩衣微眯起眼,不耐烦道,“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我赶时间,没空陪你演。”

    素手一扬,鬼气一拥而上,将女人全身覆盖,将她变成了一团黑黢黢的人影,尖利的牙齿啃噬她的血rou。

    “师姐!我错啦!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女人痛苦地哀嚎起来,瘫倒在地,扭曲得似一条蛆虫。

    祝彩衣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仿佛看见了原主:“小师妹,大师兄已经被我废了,你欠我的,也必须还!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真正的你躲在哪儿,但有朝一日,定会把你找出来的。”

    一句充满复仇意味的话从她说出来,语气是如此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师姐!我错啦!你放过我吧!”

    “师姐!放过我!求求你!”

    女人不断地重复求饶,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师姐,求……”

    直到她完全消失,周边环境终于发生了变化。

    上方御座、脚下白玉圆台……眼前事物越来越模糊,头顶倾泻下刺目的白光,瞬间将祝彩衣淹没了。

    再醒来时,是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狭小房间里。

    四面全是坚硬的石墙,正中黑漆铁门关得严实,上方留出一块长方形的小矮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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