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我只想安静的修个仙[穿越]在线阅读 - 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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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神戟凭空而现,康玄一反手朝着身后一指,以枪尖指着妫海宸星的眉心,不咸不淡地说:“你可闭嘴罢。”

    妫海宸星朗声长笑,笑得颇为愉悦。

    粗狂的笑声顺着幽深曲折的密道传至不知处。

    彼时,凤元九正手握夜明珠,循着心中那莫名而现的召唤,在漆黑的秘道里摸索着前行。

    骤然听见这一声长笑,凤元九骤然止住脚步,神识外放到了极致,然而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左掌中把玩着的龟甲骤然浮空,右手掐指而算,灵机涌动,卦象自成。

    卦象中平——美玉当深藏,不染俗流。求己勿求人,明哲保自身。故人至,劫难去,诸事皆宜,姻缘大吉。

    凤元九抿唇盯了“姻缘大吉”好几眼,觉得他掌中这片龟背盾片可能是得自一只爱做媒婆的妖龟,不管卜什么都能带出姻缘,忒也荒唐!

    拂袖击散了灵机于空中凝出的卦象,凤元九未作犹豫,便循着心中感应拐向了右边通道——既然诸事皆宜,便更该探个究竟了。

    不过,凤元九到底还是慑于方才那一声长笑,在拐向右边通道之前收起了掌中夜明珠,往身上拍了一张匿音符,又运转真元,以新自《太易归元玄录》中领悟来的匿身术隐去了身形。

    秘道密密麻麻犹如蛛网,凤元九边走边往空白玉简里记录着行经的路线,隐着身形在空无一物的秘道里穿行了不知多久,直至他丹田几乎被浓郁的灵机涨破、炼气四层的壁障濒临坍塌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间石室。

    石室的门敞着,淡淡的酒香自石室中飘溢而出,凤元九不期然便想起了“登徒子”那张脸。

    驻足聆听了片刻,并未听到甚么动静,凤元九微松了一口气,外放神识,将神识小心翼翼地穿过大敞着的门探入室内。

    石室的主人应是久未归来,亦或是已然弃了这处洞府,石室内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唯有那塌了一角的青玉云床纤尘不染。

    青玉云床边上,青石板铺就的地上足印凌乱,分作两排从云床延伸至了门口。

    那两排足印清晰,足尖朝着门外,应是于他之前到得此地的修士略作休整之后便离开了。

    凤元九嗅着熟悉的酒香,几乎贴着干燥的石壁擦着右手边溜进了石室。

    隐匿着身形,仔仔细细地在石室中转了一圈,确认并无人藏匿于此“狩猎”,亦未有甚么传音阵法、窥探灵虫之类的留下,凤元九返回门口关了石门顺手布下了一个简易的警报法阵,这才撤了匿身术。

    障关摇摇欲坠,冲关迫在眉睫,饶是自进了石室之后心中感应愈发强烈,凤元九也顾不得这许多,往云床上铺了一张静心席,便趺坐于其上。

    随手布下一套防御阵盘,不再压制体内真元运转,放开了全身毛孔,浓稠的灵机顺着毛孔侵入四肢百骸,被在体内经络中快速运转的真元一次又一次地带进了充盈的下丹田之中。

    想来此地应是在水下,灵机中水属性元素格外浓郁。

    如此灵机入了体,体内黑色的水属性真元仿若游鱼得了水,快速汲取着灵机中的水属性元素,随着真元一个周天接一个周天的运转,水属性真元变得愈发凝实粗壮,竟是比原本更为粗壮的木、火两属性的灵根还要粗壮了些。

    待得体内真元运转至第八十一周天时,凤元九耳畔仿若轰然一声巨响。

    横亘于仙途之上多日的障关隆然倒塌,浓郁的灵机争相涌入体内,随着运转的真元汇入下丹田之中,充盈着因境界提升而变得宽广空旷得气海。

    蜷缩于气海正中的五色真元逐渐盈满丹田,黑色的水属性真元竟是已经几近成液,混杂于雾状的其他四色真元中,显得格外惹眼。

    即便因为境界提升,自毛孔中又排出了一层黏腻的秽物,凤元九心中依然是欣喜的——水属性灵根的变化,证实了他对《太易归元玄录》可改变自身资质的推测,他又如何能够不高兴?

    从一个仙途注定坎坷的资质平庸之徒,突然变成了资质可成长的成长型潜力股,喜得凤元九披着满身黏腻秽物内视良久之后,又试验了一番诸般基础法术的威力,这才连掐了几遍诀印,去除了满身的秽物。

    凤元九自云床上起身,只觉身似鸿雁,轻盈无比。

    趺坐入定之前才吞了一丸辟谷丹,此时腹中竟又有饥肠辘辘之感,看来这次入定冲关至少也用去了三日时光。

    面无表情地再次吞了一丸干涩无比的辟谷丹,凤元九凝眉看了一眼石壁上、被摘走了的那方银镜留下的印痕,便将视线落在了那青玉云床之上。

    那股源于血脉的召唤之感,在他趺坐于青玉云床上时变得格外强烈,险些扰了他破障冲关。

    以神识逐寸探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然而,心神中那股强烈的召唤之感并非错觉,凤元九拧眉绕着青玉云床细端量,仔细摸索,终于在他将散落余地的几块碎玉拼回云床之时,随着光华闪过,云床恢复如初,凤元九在刚刚拼接回去的床脚上发现了一个振翅欲飞的凤纹。

    这凤纹,凤元九极为熟悉,他那个失踪了的娘留给他的每一样物事上都有这样一个纹样,他今世居住了18年的、他亲娘的那座闺阁里亦是处处都是这样的纹样。

    犹记得自他四五岁开始,他那个娘亲便常抱着他给他讲同一个故事,直至讲到了他八岁,他亲娘离家之前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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