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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尘雪现在被捆仙绳完全束缚住,其他感官也被无限放大,她正在等待声音重新响起。 一刻钟后,推门声重新响起,进来的依旧是柳长宁。 傅尘雪眼前一片黑暗,她倏然滚下床,同时紧紧咬住嘴里的布缎。而柳长宁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她叫道:“师尊?” 薛玲珑愣愣看着两人,心想原来这个柳长宁能看得见啊。 傅尘雪不答话,柳长宁冲到她的身边,蹲在地上焦急道:“师尊?你怎么了?” 傅尘雪眼上覆着的白缎已经被打湿,嘴唇因为咬着布料而变得又红又肿,而身体被捆仙绳绑得死紧,勾勒出细细的腰线…… 柳长宁紧张得不敢说话,她猛地抱住傅尘雪,哑声道:“师尊,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傅尘雪心里想说因为你构造的梦把我们都困在了这里,只有你能解开。 可是不能提示,提示一定会重来。 傅尘雪只好用脸去蹭柳长宁的脖子,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柳长宁似乎懵住了,不论傅尘雪怎么挨蹭,她都不为所动,就像雕塑一样。 傅尘雪心想这孩子怎么完全不动弹啊,她只好指了指自己口中的布缎,示意柳长宁拿开。 柳长宁红着脸拿开,又用手指轻轻摩挲她发红的嘴唇:“捆得疼吗,师尊。” 疼!捆仙绳是真的疼! 这东西是修为越高,捆得越紧,所以傅尘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勒碎了。 可柳长宁的视线却落在了傅尘雪瓷白的肩膀上,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看,那里的衣衫被扯开,皮肤白得腻人眼睛。 薛玲珑觉得这个场景越看越不对劲,只能传音入密给傅尘雪:【朋友,你为什么不说话?!】 傅尘雪也传回去:【我说什么,我难道要说捆得很疼吗?】 薛玲珑见傅尘雪并不能视物,决定友情提示一下:【你徒弟在看你肩膀。】 傅尘雪想了想,外袍被自己扯开了,可以找个跟这个相关的话题。 于是她冷静地找话题:“长宁,我的皮肤白吗?” “白。”柳长宁立刻回答,又哑声补充道,“师尊就像雪一样,又白又滑,一尘不染。” 傅尘雪:“……” 突然被夸得有点害羞是怎么回事。 傅尘雪觉得自己两颊发烧,应该是捆得太紧了,所以热得很吧。 谁知柳长宁又突然开口:“我想看看师尊的样子。”说罢便很温柔地去揭傅尘雪眼上的白缎。 “别……”傅尘雪连忙躲闪,如果这次出错了,她就又要看见柳长宁消失在她怀里了。 已经重来无数次了,她不想再看柳长宁消失了。 柳长宁咽了一下,轻声诱哄:“看一眼,就一眼……” 屋舍的景象突然消散了,桌椅变为落地即融的雪花,床榻变为漫天飞舞的竹叶,而抱住她的柳长宁却迷迷糊糊地倒在她的怀里。 魅惑的声音终于提示:“虚妄之梦,破阵。” * 柳长宁自从被花蝶梦境卷进来,便和师尊分开了。那时她很急,因为她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这也无所谓,因为她本来就看不见,花蝶梦境将她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她表现得异常冷静,同时她也听见了那个魅惑的声音,只是那个声音来告诉她,有一个人在替她破阵。 柳长宁急切地问:“是我的师尊吗?” 那声音回答:“她在重复你的梦。” 柳长宁愣住了,重复她的梦?可是有关傅尘雪的梦,柳长宁记忆最深刻的只有一次,那便是从定白山回来的那天晚上。 于是花蝶梦境的守护者便拿这个梦去为难傅尘雪。柳长宁只能在黑暗中听到傅尘雪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她也要崩溃了。 花蝶梦境的守护者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熟悉人心,更能洞察人心,它觉得傅尘雪不可能做到,更不可能想到这个梦其实不需要她解开,能解开的只有这场梦境的制造者,也就是柳长宁。 只要柳长宁被重新拉入梦中,那便是成功。 花蝶梦境的守护者以为自己赢定了,因为傅尘雪永远也猜不到这个梦。 谁知柳长宁的梦却在无数次失败后复原了,柳长宁回到自己的梦里,梦境真的解开了。 花蝶梦境的守护者终于在三人面前现身,刚刚的屋舍已经变成一片花海,花瓣纷飞,像一场漫天大雨。而守护者浑身围绕着无数蓬松花瓣,那些花瓣随着她的靠近,慢悠悠飘落,须臾间便洒了一地。 柳长宁躺在傅尘雪怀里,睡得十分安静。 傅尘雪扯下眼睛上的白缎,轻轻摇了摇柳长宁:“长宁?长宁?” 柳长宁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唔,师尊,你在哪……” 傅尘雪见她醒了,将她紧紧抱住,温柔道:“在你身边。” 柳长宁忽然露出一个笑,她缩进傅尘雪怀里,闻到熟悉又清冽的味道:“嗯,我知道。” 傅尘雪也笑了,柳长宁很小声地说:“师尊,我还是看不见。” “没关系,为师答应你了。”傅尘雪摸了摸她的头发,重复刚才梦里的那句话,“为师会治好你的。” 这次柳长宁没有像碎片一样消失,而是将嘴唇凑到傅尘雪的脖颈处,轻轻含住那里的咬痕,乖巧道:“嗯,我知道师尊不会骗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