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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雪下意识吸了几口,就被殷玉离整个人给紧紧抱住了。 这水下的半方天地可真是玄妙无尽,头顶的青空和云还有山都一览无余,而两人却就这么静静悬浮在水潭中央,不会上升也不会下沉。 浑身被清凉的水流包裹着,水流拂过二人的四肢百骸,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 沈庭雪近距离地看着面前的殷玉离,因为是在识海中,所以的他的视线竟然没有丝毫局限。 他只是看着殷玉离,却能看到这识海内所有的万物,甚至于殷玉离现在的念头。 分毫不差,都浸在他的脑海中。 沈庭雪一时间微微有些失神,直到殷玉离欺身上前,轻声道:“这种感觉好么?仙尊?” 沈庭雪长睫颤了颤,下意识道:“很神奇。” 殷玉离微微一笑:“那你继续看。” 接着,整方潭水便又涨了起来,一下子,这一方天地里,无穷无尽都是水。 殷玉离缓缓凑了上来,在水下凝视着沈庭雪:“这下,仙尊不会嫌弃了吧?” 沈庭雪:“就你鬼点子多。” 殷玉离淡淡一笑,再次揽住了沈庭雪。 · 在无边无际的黄沙里,有两抹不一样的颜色交融在一处,在无穷无尽的水天相接处,有水浪在起起伏伏。 沈庭雪的灵识浸在一片汪洋的水浪之中,身体却受着流沙的炙烤。 一边是清凉,一边是guntang。 恍惚中,沈庭雪看到,那池边有一棵硕大翠绿的芭蕉树,溅起的水浪落在那翠绿的芭蕉树叶上,先是汇聚成一潭晶莹透明的水洼,摇摇颤颤,到最后,哗啦一声,尽数坠下来。 泼在这澄碧色的水潭里,又是一阵巨浪。 而殷玉离看到的则是另外一番场景。 他在无尽烈日的炙烤下奔走,原本已经快要干渴而死了,很快,他看到了一抹凝脂一般的白。 殷玉离冲上去,就把那抹白色给挖了出来。 原来是一块冰凉细腻的羊脂玉。 他先是有些失望,但他实在是太热太累了,只能将那块羊脂玉贴在皮肤上,期冀缓解一点身上的燥热感。 到后来,不知不觉的,殷玉离的唇就碰到了那块羊脂玉。 接着,他鬼使神差地就张嘴轻轻咬了一口。 只是一声很低很轻的脆响,那羊脂玉里竟然溢出了一汪极为澄澈清甜的水液来,滑入殷玉离的喉中,瞬间浸润了殷玉离宛如被火炙烤过的五脏六腑。 殷玉离震撼,狂喜。 原本只是觉得,那是一块冰凉的玉,却没想到真的捡到宝了。 他餍足地舔了一下唇,愈发想要把这块玉好好藏起来了。 · 烈日当头,无情地炙烤着遍布黄沙的地面。 沈庭雪软绵绵地趴在殷玉离背上,霜白的面颊上一抹潮红还未全部褪去,露在外面的如玉脖颈间全是桃花瓣一般的痕迹,他此时有气无力,又有些愤怒。 殷玉离这次也太放肆了…… 沈庭雪正在心里低低抱怨着,结果这时,一个装着灵液的碧玉葫芦递到了他唇边。 “仙尊喝一口。” 沈庭雪看了一眼那湿润的葫芦嘴,皱眉道:“我自己有。” 殷玉离掏出手帕,擦了擦那葫芦嘴,又递了过来。 沈庭雪长睫颤了颤,不由得瞪了殷玉离一眼,殷玉离的目光落在沈庭雪似嗔怪却似有情的清润眼眸上,再看到那浸着淡淡粉色的眼尾和那破了皮的水红色薄唇…… 殷玉离喉结微动,觉得七彩火蟒的内丹好像又有点要作怪的意思了…… 可这个时候肯定不能…… 半晌,他咳嗽了一声,只能先别过眼,收回葫芦道:“那一会再喝。” 沈庭雪看着殷玉离收回葫芦的手,黑着脸,冷冷别过头。 殷玉离毫无觉察,背着沈庭雪,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殷玉离心头还是有些躁动,他这时抿了一下唇,终于还是大着胆子道:“仙尊,这没什么好害羞的。” “我们日后若是结为道侣,这种事——” “谁要跟你结为道侣?”沈庭雪淡淡道。 殷玉离怔了一下,苦笑:“那是我逾越了。” 沈庭雪:“你脑子里不要整日都想着那些东西。” 殷玉离沉默片刻,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沈庭雪闭上眼,打算休息,他现在浑身酸痛,实在是不想跟殷玉离这个可恶的小狼崽子说话。 殷玉离从前哪一次都没有这么不知轻重过,也幸好现在是在大漠,只有他们两个人,若是在别的地方…… 沈庭雪简直不敢细想。 可偏偏殷玉离此刻心里兴奋未歇,见到这个话题没用,想了想,过了好一会他又找了另外一个话题。 “仙尊,灵族历史上有一次差点彻底灭族,最后却又悄然复兴,你记忆里有这个么?” 沈庭雪眉头静静皱了皱:“没有,那次是怎么回事?” 殷玉离笑了笑,道:“是因为灵族连年饥荒,自己人修为不够,族内适龄的女子纷纷饿死,最后只剩下两位男性灵族。” 沈庭雪心头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然后呢?” 殷玉离吐出一口气:“然后其中一个灵族就拿自己的寿命和鲜血布了一个阵法,自己进去坐了一夜,后来他就有了生子的能力,灵族得以延续下去。不过他生完孩子没多久就逝世了,哎,也真是个传奇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