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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绿色的浪涛上冒出一个个庞然大物, 嗅到危险气息的普通动物纷纷快速远离这块地方。 强烈的惊喜让人振奋。 暂时没有时间叙旧, 他们得先解决眼前的困境。 他们短暂的停顿与改变计划时间, 足够高等虫族追到眼前。 林缚举起唐刀横劈,被低空飞舞的虫族咬住刀背, 巨大的拖拽力试图让他武器离手。 他双手同握, 松开一只手打在刀背, 带着来不及松口的虫子下坠,刀口偏移,还未溃竭的精神力形成针束,对着虫子的脑袋骤然攻击。 他的动作极度突然,□□攻击与精神攻击同时进行。 高等虫族的智慧压过了本能,在它的认知中,从来不会有人类会主动用精神力攻击虫族,因为这会让他们自讨苦吃。 眼前这个攻击对象是个意外。 而这个意外足够让它丧命。 林缚的精神力到底使用过度,不足以对高等虫族形成致命攻击。 可瞬间的迟缓已经足够。 他屈膝用钢铁巨人的重量钳制住虫族的活动可能,高高提起唐刀洞穿虫子的躯体,甲壳清脆的响声寸寸崩裂。 只是极短的一个瞬间交锋,十一只高等虫族锐减一只。 不仅是他这里。 来到荒星赛场后,每个人心里都憋了一口恶气,如今终于重逢,没有丢命的威胁,他们便找到了发泄心中这口气的最好途径。 米尔顿的大刀在空中划过,空气破碎的尖锐唳声刺耳,攻击落空劈入地面,留下一道深壑。 她紧追不舍的跟上,动作凶猛狠厉无比,誓要将这些该死的虫子碎尸万段,消除她这几个月来受的憋屈。 动静最大却并非米尔顿,是那台铂金色机甲。 艾伯特。 他解决掉蠕行甲后,挑了只看起来最庞大的虫子。 也是一只蠕动的恶心rou虫,头顶两根短短的触角,粗砺的如同书皮般灰扑扑的外皮。他一边试图冲触角攻击艾伯特,又被艾伯特的双刀逼得不断后退。 巨大的力量时不时将它掀翻,压烂大片葱绿的树林。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它愤怒的发动精神攻击,精神力却猛然被扯住,像是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拉扯着无法扒出,然后被绞碎,吞噬。 它剧烈挣扎,回光返照般的胡乱翻滚,滚出一道深坑,完全注意不到机甲的攻击,被双刀贯穿,钉在地上,才渐渐止住动静。 实力稍弱一些的S级,也能两人轻松解决,毫无问题。 原本看起来必死的危机,因为这一场意外轻松化解。 林缚警惕的没有再原地多留,驾驶着机甲带上所有人换个方向离开,直到离得很远,找到一处水源后才停下,收回机甲跳上地面。 刚落地,便被艾伯特抓住。 他其实是极想抱住林缚,来确定他好好活着的。 但这里人太多,抱着他哭这样的事,做出来太丢人,也让他有几分拘谨。 他攥着林缚的肩头,眼睛通红的问:“你这几个月去哪了?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找到?我以为……以为你……” 林缚被他攥的肩膀痛,伸手抱着他用力的拍拍他的背:“我活着呢,活的好好的。就算是绝境,我也不会轻易去死的。” 艾伯特身体微微颤抖,那一丝不真实感慢慢消散。 唐千与盅司当然也发现了林缚,冲上来抱住他们两个,抖着声音劫后余生的哽咽:“没事就好,你们都没事就好。” 林缚仍旧是一身的脏污,连原本的肤色都难以看出,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短暂的拥抱后,他拍开几人的胳膊:“我去洗干净,稍后再说,地面上的事你们等会也要交代清楚。” 不远处,严延与他的同学同样抱成一团,有人激动的哭了。 严延无奈的微笑。 几个月的分别,不在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成长许多。 林缚找了河段,迅速清理完自己身上积攒几个月的脏污,换上备用的干净衣服,摸上上游小湖泊的时候顺手抓了几条鱼跟一只小兽回去,在河边清洗干净。 拎着回去时,忽然仰头看向天空,觉得自己在遭受监视。 算算时间,的确已经到最后一个月的直播时间。 议会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将这里的情况直播出去? 真是出乎意料。 不过敢直播,更好。 他还在担心出去后,怎样才能所有人都知道他光明正大的获取了这场胜利呢。 * 帝都星。 程玖从镜头里看见林缚抬头那一眼。 镜头刚刚下移,正好捕捉到人迹。 少年光脚站在潺潺的浅河边,穿着军校校服内衬的白衬衫,领口半解露出精致的锁骨,湿漉漉的发尾滴着水滴,砸在锁骨上,汇聚成一颗水珠,晃了晃滚入衣领内。枝丫疏斜洒落的灿烂光影都对他格外留恋,镀上一层美丽的光斑。 他瘦削的肩胛与腰肢被风勾勒出形状。 敏锐的察觉到镜头的注视,抬起眼看过来。 程玖的心脏微滞,慢了半拍。 半年的磨练中他瘦了不少,脸色也是rou眼可见的不好,与半年前在军校时骄傲又饱满蓬勃的小玫瑰样有了不同,如同被丢在野外受到风吹雨打没有长好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