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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云舒眨了眨眼,憋不住一脸笑意。 九方渊脸一黑,自觉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面子,心中气恼,暗自将玉奴和她的情郎秦将军骂了个?底朝天?。 这一幕是在秦将军受伤昏迷的前提下发生?的,所以?鹿云舒并没?有要说的话,只需要扮成重?伤的秦将军,一直躺在床上。他没?有真的昏迷,乐得看戏,看着九方渊黑着脸说那些个?酸词歪语,忍不住笑起来。 九方渊心中无法,只得顺从地说着玉姬曾说过的话:“秦郎,我出?身孤苦,打?小没?见过人间情意,目及之处尽是肮脏污秽,你?知我非良辈,却对我不离不弃,此?番也是为护着我才娶她来搪塞家?人,是我做错了,辜负了你?的真心。” “你?劝我存善念,可我心中只存你?。” 这一句话,九方渊几乎是用尽自己的力气才说出?来的,真不能小瞧了唱戏的,肚子里?墨水一多,张口闭口都跟念戏词似的,rou麻得他恨不得拔了自己的舌头。 鹿云舒脸上的笑意散去,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他想起玉姬唱过的戏词了,那两段戏词中并没?有提过主人公?悔改的事,只说有人劝她向善,而她一意孤行,甘愿堕落,但见眼前发生?的一切,可见玉姬与秦郎感情深刻,玉姬能说出?这句话,恰好表明了她不是那般冥顽不灵的人。 是戏词出?了纰漏?还是回忆并非真相? 亦或者,还有变故? 变故就在一瞬间。 刚才经历了玉姬捅了秦将军一刀,又见过她剖析自己的深情画面,仿若过山车一般,这俩人之间的关系忽好忽坏,正可谓是一波三折。 鹿云舒额角直抽,好家?伙,第三折 也来了。 只见眼前一黑,突然月上柳梢,他们二人“顺应”玉姬的意思,共同站在一棵适合约会的柳树之下,只不过气氛尴尬,没?有一点浪漫的感觉,反而有些诡异。 鹿云舒瞪着九方渊,手指向他身侧,悲愤道:“玉娘,是不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 “并无人强迫,是,是……”九方渊牙齿咬得咯咯响,不愿意吐出?剩下的几个?字,然而他无法违抗这里?的意思,只能用一种恨不得杀死人的语气说道,“是妾身水性杨花,爱上了旁人。” 鹿云舒表情抽搐,显然也是被雷到了,朝九方渊身旁挥了一拳:“那个?旁人,可是他?” 这一击没?人接,全打?在空气上。 九方渊自暴自弃,哼了一声?:“是他又如何?” 听?他们两个?人的言谈举止,就好像九方渊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这男人是玉姬的情郎,绿了秦将军。 然而在九方渊与鹿云舒眼中,除了他们以?外,这里?并没?有一个?人。 夜黑风高大柳树,乌漆嘛黑看不见,突然发现可能身边还有个?看不见的鬼东西,任谁都不会开心。 鹿云舒尤其不开心。 但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还在玉姬设下的幻境里?,他还不能撂挑子不干,得努力走剧情。 鹿云舒的手高高扬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扇到九方渊脸上去:“不知廉耻!不守妇道!不,不……” 九方渊闭着眼,眼不见心不烦,消极配合:“将军打?死我吧,总好过让玉姬与他分隔两地,我心系于他,今日他若出?了岔子,我也陪他去。” 然而这一巴掌到最后也没?有落下,所有的一切早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秦将军不会伤害玉姬,鹿云舒也不会伤害九方渊。 殊途,得以?同归。 最后鹿云舒恨恨地收回手,拂袖而去。 九方渊抱臂往柳树上一靠,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这个?画面一直没?有结束,刚才秦将军捉jian只是个?开始,他有预感,那突如其来的捉jian并不是事情的真相,玉姬应该有苦衷。 试问一个?会为爱收敛凶性的阴灵,如果?真的变心了,要抢个?凡人不过易如反掌,怎么可能会任由别人诋毁她所喜爱的人,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没?有情郎没?有捉jian。 ——玉姬在骗她的秦将军。 为什么呢? 九方渊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鹿云舒离开柳树一段距离后,被控制住的身体才恢复正常,他连忙掉头回去,等到柳树旁边时,正巧撞见了一场大戏。 “你?竟然甘心离开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倒是让我好瞧。” “我,我不许你?再伤害秦郎!” “这可由不得你?,主人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我劝你?不要再与主人作对,乖乖乖听?话,免得害你?那位秦郎吃更多的苦头。” “不可以?,不可以?,我会离开秦郎的,主人……万万不可害其性命。” “一个?生?来就被世人唾弃的存在,满身罪恶污秽,如今嫁作凡人的新妇,竟真将自己当成了人吗?你?不想想自己配不配吗?” “我与凡人,又有何不同,都是世间生?灵,哪分三六九等,秦郎曾说过,只要我心存善念,无论身份如何,世人都会接纳我,我——” “呵,你?可真是好骗,男人的嘴说尽甜言蜜语,你?敢不敢化成原形见见你?的秦郎,看看他还会不会爱你??玉姬,你?就是我,难不成我会骗你?吗?你?且去试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