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乖点,师叔宠你在线阅读 - 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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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泉水中蕴含灵力,水质清澈,能看到点点的金色星辉,朔风珠沉在灵泉湖底,从水面上能看到具体方位。

    三九严寒,泉水虽没有结冰,但散发着浓重的寒气,九方渊一走近灵泉就打了个哆嗦,向段十令投去求助的目光。

    修真界有一种名为「透骨」的酷刑,是利用水的湿寒之气毁坏关节筋脉,段十令的父母并称“段氏双杰”,当年追杀四大恶人之一的血骨春秋不成,反被引诱到冰峰寒潭,因「透骨」沦落成废人。

    段十令想起往事,求情的话脱口而出:“师尊,还请您饶了师弟,他对抛妻弃子的父亲有怨恨是人之常情,并非故意要破坏拜师礼。师弟凡胎rou体,灵泉水冰寒,恐怕会毁坏身体根基,对日后修行不利。”

    泰和真人眸中射出锐光:“他是人之常情,你觉得为师让他遵从拜师的规矩是不通情理?”

    段十令一惊,连忙否认:“徒儿不敢,徒儿只是担心师弟的身体受不住。”

    “不敢?我看你挺敢的!不过才认识一日,你们师兄弟感情倒是好,衬得我这个师尊像个外人。”接连被忤逆,泰和真人心情不虞,留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若是担心他受不住,你大可以替他下灵泉。”

    段十令呆呆地目送泰和真人离开,他拜师多年,还是第一次和泰和真人闹得这般不愉快。

    九方渊轻轻勾了勾唇,段氏双杰的事是个秘密,上辈子他与段十令同吃同住,这件事是段十令醉酒后告诉他的。

    一个尊师一个爱徒,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九方渊很想知道,当他们两个人反目成仇时,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

    汀兰苑中这口灵泉,九方渊熟悉得很,无论三伏盛夏还是数九寒冬,他都多次跳下去过,这大概是除了罚跪以外,泰和真人最偏爱的惩罚方式。

    相较于心情沉重的段十令,九方渊要轻松不少,他在这时很好地表现出了九岁孩子会有的畏惧,踟躇地站在灵泉旁。

    青年该有的担当令段十令说出了代为下水的话,没管这话里有几分客套,九方渊立马往后退了几步,从善如流道:“我会在岸上乖乖等师兄的。”

    “……”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连推让客套都没有,段十令心情复杂,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九方渊催促道:“师兄还不下水吗?”

    段十令:“……下。”

    汀兰苑独占沧云穹庐一座峰头,灵泉附近是高大的山岩,常年不冻,从上流下水势湍急,拍打在地面石头上,水珠迸溅。

    灵泉水深三四米,段十令一个猛子扎下去,趁着这个空档,九方渊迅速将扔在岸边的衣裳捡起,扯下段十令腰带上的玉牌塞进袖子里。

    沧云穹庐每个弟子都有一块象征身份的玉牌,分为不同品级,宗门里很多地方设有禁制,玉牌品级越高,能进入的地方越多。

    段十令的玉牌品级是弟子中最高的,仅次于宗主和长老,除了绝对严密的禁地,他都有进入的权限。

    重生归来,九方渊决定将一切都握在手里,因而有个地方一定要去,并且要早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这个时间段里,只有段十令的玉牌能进入那个地方。

    段十令没耽误太久,拿了朔风珠就浮出水面,看见岸上乖乖抱着自己衣裳的九方渊,他心头一软,下水前的不满散了些许。

    “给,师弟的拜师礼。”

    “灵泉水那么冷,都怪我,给师兄添麻烦了。”

    九方渊犹豫地看着他,半天才伸手接下,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都是师兄弟,有什么麻烦的,别多想。”段十令彻底消了气,“怎么垂头丧气的?”

    九方渊失落道:“我惹师尊生气了,他一定会讨厌我的。”

    段十令把捞上来的朔风珠递给他:“别乱想,如果讨厌你,师尊就不会收你为徒了。”

    “是吗?”

    “师兄还会骗你不成?”

    泰和真人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今日确实有些反常,段十令将疑惑压下,话锋一转:“想不想知道关于朔风珠的事,师兄讲给你听。”

    本来只是想挑拨一下泰和真人跟段十令的关系,到头来竟然误打误撞拿到了玉牌,九方渊心情不错,连带看着段十令都顺眼了不少,卖乖讨巧道:“不着急,师兄身上好凉,先回去洗个热水澡吧。”

    “嗯,师尊没安排,你暂时随我住在天秀峰吧,正好云舒也在,你们两人可以作个伴。”段十令带着九方渊往外走,“说起来,我也该给云舒准备一份拜师礼,凭他的家世应该不缺什么,我寻思着送他点喜欢的东西,你有什么建议吗?”

    鹿云舒喜欢的东西?九方渊突然想到那句“小师叔,我喜欢你”,差点脱口而出“送个小师叔”,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了,他扯了扯嘴角:“他喜欢兔子吧,衣裳纹样都是兔子。”

    “我不喜欢兔子,有兔子的都扔掉!”

    鹿云舒怒拍床栏,对着苏长龄抗议出声。

    天知道原主有什么特殊癖好,衣服被褥上面全都是兔子纹样,他可不想让九方渊以为自己是个奶不拉几的、只喜欢兔子的小孩!

    苏长龄很愁,少爷越来越难哄了,他盯着包袱里收拾出来的衣裳,沉沉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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