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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讨厌极了。 易冷张嘴也想给他起个小垃圾的绰号,但到底没说,不过这些天他也被撩/拨毛了,呵呵笑了两下,说:“岑少爷,其实我会测字。” “哦?”岑有溪又拨了下他的睫毛,易冷的眼皮跳了几下。 易冷抬眼老神在在地看了他一眼,“对,测字尤其是名字……”尾音拉长,声音竟有一丝撒娇的感觉,让岑有溪有些再拨了两下,随即易冷眨眨眼,“岑少爷您的名字是有溪,有溪有溪,其实干什么都‘没戏’。” 果然,岑有溪瞪眼,又是要一顿怒吼,“你说什么……”然而易冷一早看准时机从他咯吱窝溜了出去,熟练地逃到了刚出来的阮大少爷身后。 “阮栩你今天别帮他!你看他胆子越来越大了!!”岑有溪嚷着。 阮栩看了眼身后的易冷,眼睛本就看不清,在朦朦胧胧里看不清易冷的表情,只见他微垂着头,细小纤长的脖颈露出来,从他那个角度看去有种可怜的意味,却没见到易冷勾着嘴角偷笑着,只觉得是岑有溪欺负人,板着脸又把岑有溪说了一顿。 岑有溪气不过,但是他说的话,阮栩又不相信,只好狠狠地瞪了几眼易冷后回去了。 阮栩转身看向身后的易冷,想了片刻,终是温和地说:“有溪他也不是坏人,不过他近来老是找你,兴许是觉得你比较有意思,不过他那人向来没分寸,你日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记得喊我。有我在,他总归不会太过没有分寸。” 那双朦胧的眼睛里,蕴含着三月的烟雨,不冷不热,刚刚好的温度,微勾的唇角,一切都如江南的三月天般柔和而看不清。 易冷垂下眼,应了下来。 心里想的却是,恐怕是没有日后了。 因为袁在途再加上他偶尔的下药,阮老爷的毒已经蔓延到无可救药了,现在已经逐渐地开始显效,阮老爷的身子开始越来越差,上次易冷见到阮老爷时,都看到他的脸色里黄中带着青,明显是毒开始起效了。 这种毒是祁羽声门里独特的一种□□,发作起来就像是感染了风寒后日渐侵蚀的样子,若是寻常的大夫,根本就无法察觉到异常。 这种毒名为无色香,无色无味,少量摄入根本无知无觉,但是也需要长时间的摄入才有效,否则短时间内是不会起效的。 而易冷和袁在途在阮家也待了差不多三个月,眼看着天气开始变热,知了在树上鸣叫,阮老爷也出现了整宿整宿地咳嗽,脸色泛着青色,开始琢磨着离开。 期间倒是发生了一件事,在两人琢磨着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制造两人死亡或者借口离开时,一日,阮老爷出去视察茶叶铺的生意时,突然遇到一男子上前,观察了阮老爷的脸色片刻,而后笑吟吟地说了句:“香飘十里,不过三年罢。” 此话甚是莫名,但是这段时间阮老爷的症状倒像是风寒,也请过大夫上门,开了药方,吃了后似乎并无好转。此刻这男子所言自然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阮老爷的病。 当下,阮老爷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谁都不喜欢被人说寿命不过几年的事情,更何况此男子面貌甚是俊朗年轻,若是个白须老人倒有几分可信,再加上笑吟吟的样子,更像是开口捉弄人罢了。 当下,阮老爷就让身边的护卫赶走了此男子,此男子倒是不恼,反而留下了一句:“城东,来福客栈,只候到本月下旬。” 因这插曲,阮老爷气得不轻,但是一旁负责赶人的袁在途却是心中一惊,因此男子说的那句话都是真的。 阮老爷的命当真是过不了三年,而且“香飘十里”这句,跟毒药无色香更是有暗示之意。 可这明明是门内的毒药,为何这个年轻的男子会认识? 难道是巧合? 易冷也从袁在途那得知了此事,心中一动,他也有跟袁在途一样的疑惑,但是更多的有别的心思。 他们是例行接头,就在花园的假山里,交代一下彼此的事情和进度。 袁在途瞥他,低声说:“我看此人有古怪。” 易冷点头,附和:“的确,那先调查完此人再回去?” 袁在途看着他,眼神冰冷,说:“调查?杀了就行。” 易冷一惊,是了,对于影响他们任务的外在因素,都是需要抹杀的,更何况他们是杀手。 易冷还想找点理由,“你说的在理,不过在快要离开的时候城内出现这种事情,恐怕我们不太好脱身吧?” 袁在途看着他,少年向青年过渡的脸庞,已经隐隐显现出日后的刚毅俊朗,眼神在黑暗中有种莫名的压力,那是易冷所不具备的冷漠。 “那就脱身后再杀了那人。”袁在途的声音沉着,像把钢刀,“这次的任务不能有半点差池。”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的作风,曾经易冷看这书时就感觉到了,袁在途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最像祁羽声的人。 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杀手做派。 易冷点点头,没再说话。 袁在途先离开假山,易冷要等一会再离开,不然他们两人同时离开会惹人怀疑。 袁在途抱着刀转身离去时,在半明半暗中微撇头看他,眼神就像是野狼般,“你可别真的跟那阮大少爷处出感情来,这可是干爹的大忌,你不怕死大可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