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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过那种努力想要抓住什么可用尽一切也抓不住的感觉吗?” “我还来不及和她说,她才是输家,我赢了,一直赢的都是我。” 何蝶生的脸色苍白如纸,和墙刷的惨白的油漆一般无二,她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一边说着一边笑。 她忽地抓紧了胸前的衣服,似乎忍着剧痛,最后倒了下去。 东菱叫了医生,冷眼看着她被送急诊。 她下楼的候,地已经没了倒着的人,清洁工反复刷洗着血迹,试图让死亡的痕迹彻底消弭。 旁边似乎还有人议论的情形,东菱从他们之间穿过,像一抹游魂。 她不为玄渡的死而感痛苦和难过,只是觉得有一点空荡荡的,有些情绪无可凭依。 她脚步轻飘飘地回了家,佣人说有人给她寄了信,已经放了她房间的桌子。 东菱点头,没有第一间回房间。 她去了琴房,拿出了一直陪着自己的伙伴。 音符带着悲天悯人的温柔,透着雾雨绵绵的叹息。 东菱以前鲜少会考人活着的意义,因为她那年少,对任何事物都抱有往之心,最后遇了自己的乐理伙伴,快乐的学。 她出生顺风顺水,很少有得不什么东西的候,她明白自己拥有的,因此总有几分悲悯,于是遇见玄渡的候,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 她没有后悔过自己伸出的援手,即使她后来险些遭遇不幸。 东菱没有怨恨过玄渡,不是因为盲目的心软和善良,只是因为伤害未遂,以及她同情玄渡,甚至带有一种幸福对不幸的怜悯和俯视。 人没法选择最初的命运,但是可以选择她面对生活的式,玄渡的式东菱不认可不赞同,所以她们断交。 然而这一切真的尘埃落,哪怕早有预感,也难免空茫。 东菱拉了两个小的曲子,直难言的疲惫涌心头,叫身体也失去支撑的力气。 东菱去了浴室,温热的水让她的手脚似乎回暖,她躺浴缸里,不自主地拿起了手机。 她习惯性地对着对框敲下今天的言语,有些断续,大概是想哪里就写哪里。 【明芷,我很少去想人活着是为了什么,答案太多,也许只有少数清醒的人才能明白,追寻不答案的人只会重复迷茫,我不是清醒的人,所以我选择不想。 玄渡以前总是问我,她为什么要出生,那候我回答不了她,现她死了,我还是给不出答案。 我闭眼,血我面前溅开,像是一帧一帧的影像,我不喜欢。如果你我身边,我可能会抓着你的手不放吧。 你那里的天气怎么样,有没有下雨或者降温呢? 今天也有点想你。】 输入竖线不断跳动着,东菱按了删除键,看着字符飞快地消失。 另一个城市里,有人看着提醒消失,心里说了晚安。 东菱临睡前看见了梳妆台放着的白色信封,正面写着【东菱收】。 东菱拆开,里面是一张纸加一张银卡。 纸的正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五个字——本金加利息。 东菱看着卡片,轻声叹气。 纸张的背面似乎还有字,东菱翻转了过去,看见了一小字。 【如果你看见了,有空的替我去拜拜佛吧,没空不去也。】 东菱想这人死了都耍心眼,玄渡明知道她看见了是不会不管的。 第二日,东菱看着玄渡下葬,何蝶生没有为她举办葬礼,也没有为她发布讣告。 好似她还活着,只是消失了。 何蝶生手里有个很小的瓶子,里面装着玄渡的骨灰。 她推着轮椅走了,没有说一句。 她的身影消瘦,像只裹缠着罪孽的蝶。 东菱去了附近比较知名香火比较旺盛的庙里,替玄渡拜了拜佛,按照宗教理论,希望她偿还了她的因果之后,能享有正常人的一生。 寺庙里的大树红绸飘飘,东菱驻足望了一会儿,骤然听见了不远处的传来的声音。 “东总?” 东菱回望,看见了戴着眼镜的钟钟。 “你怎么这儿?” “我阿妈生前信佛,今天没有训练计划,所以我来拜佛。” 东菱点头,没有再问,沿着阶梯下楼。 钟钟跟她身边,同样沉默。 快山脚,钟钟憋了一路开口说道:“东总,白鹭姐说我需要起个艺名,但是我拿不主意,她说我可以来问问您。” 经纪人叫她问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正好碰见了就问了。 东菱随口道:“世界缘法,啐啄同机,你要是不觉得难听,那就叫钟啐啄吧。” 钟钟实诚道:“乍一听挺晦涩挺难听的,但是一想想又觉得挺好听的,谢谢东总。” 于是这名儿就这么了。 东菱山脚就和钟钟分道扬镳,没有半点要送人的意。 东菱受伤初愈不久,今天下山活动了一番,回来就有些有气无力,天色尚早就昏昏欲睡了。 第二天早她是被yuki的连环电吵醒的,本来有些不虞,但是听见yuki说的内容就清醒了。 其实内容也不是多劲爆,只是昨天有人拍了她和钟钟一起丛山脚离开,但偏偏他千不该万不该,打的标题是“宋明芷老板同游,这所寺庙听说姻缘签很灵?” 东菱看见爆粗口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把这个拍照以及编辑内容的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