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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远跟着了魔一样,影影绰绰的光下,显得锐利如冰刀,还是开了刃那种。 被海远撞墙上那兄弟鼻血流了满脸,海远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拽起他头发说:“疼么?” 路野叹了口气。 这几个在外头职校认了个老大,那老大是刀哥的朋友。 上一次路铭跟刀哥欠了钱,路野跟刀哥飙车赢了把路铭捞回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职校那位觉得没过去,自作主张要给刀哥把面子挣回来。 十三中这几个其实跟刀哥离得十万八千里,只是听他们职校大哥说让他们来找路野麻烦,给路野见点血。 十三中这几个得到的消息是路野家里欠债不还是老赖,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但是他们的职校老大发话了,他们也就动手了。 他们把路野赌厕所里,要让路野见血。 因为是路铭先惹的事儿,路野也没还手,“带头大哥”指虎戳他肩,划了一道子。 这事儿就算了了。 路野怕外头学生见了害怕,借了件校服套上,本来以为能撑到回宿舍毕竟已经是晚上了。 没想到海远跑了过来。 路野握住海远手腕,guntang,硌手。 路野说:“海远,我没事,放开手。” 海远眼神很轻,他也不多打,路野流了血,这兄弟也得见血,公平公正。 只不过路野的血是渗出来的,这哥们的是真喷出来的。 路野半个身子轻轻搭在海远身上,说:“乖。” 海远猛一回神,松开手,那几个扶起鼻血哥,匆匆走了。 转弯前那个鼻血哥回头狠狠看海远。 海远漠然盯着他。 路野左手冲鼻血哥比了个手势。 这手势是他们通用的语言,意思是这梁子结了,而且,路野会担。 鼻血哥深深瞪了路野一眼,满脸戾气地走了。 海远觉得身子有点麻,路野说:“谢谢,不要老动气,对你的肝好一点吧。” 海远说:“知道了唐僧,你去医务室吧,我回教室了,今天作业再不写,我得被郑老师剁了。” 路野:“……” 海远怎么做到瞬间切换成没事儿人的。 路野说:“没什么想说的吗?” 海远说:“哦,不客气。” 走到楼梯拐角,路野下楼海远上楼,海远忽然叫住路野。 海远抬起食指指着路野说:“路小道,校服处理了。” 路野说:“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校服?” “难闻。”海远说完手插兜上楼了。 这边的动静不小,海远打了人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很多同学看见路野被海远指着命令什么。 进了教室,很多人连看都不敢朝海远那排看。 海远才来一周,就这么彻底坐实了校霸的名号。 教室里灯光很亮,盯书盯久了眼会有点花。 但是明亮灯下,风扇吱呀转着,周围全都是人,除了自己这桌,到处都垒着书本城墙,海远一点点回暖,感觉自己终于到了阳间。 海远一直盯着桌子上的书,就这么看了一节晚自习,路野进来时他都没抬头。 但是路野校服换回自己的了,海远知道。 下课铃响的时候,路野用左手把替海远写的卷子推过去,敲了敲海远的桌子。 海远不理他。 路野把他俩密谋的本子推给海远,海远慢慢转头看,路野写:“你发什么呆呢?不开心了?” 海远瞥路野,一会儿懒洋洋地写了几个字,把本子推回去。 海远写:“慧。” 路野无语了半晌,参透了海远的意思:“你的意思难道是‘定生静,静生慧’?你准备这么坐着,看能不能长出点智慧?” 海远这次连写都没写,点了个头。 路野真的感觉自己三界中都没见过海远这么一个人。 看着冷恹,血细胞可能是火.药做的,易燃易爆炸。 海远对别人好得离奇,但明显对他自己却一般。 一会儿路野写:“我爸晚上住院,我晚上去看他,跟郑老师拿了假条,回宿舍可能比较晚。” 海远看路野,表情复杂,他抬手写:“关我什么事,难道你还觉得你不回来我睡不成觉了?还是你需要我批准?” 路野写:“那要不你批准一下。” 海远懒叽叽地在本子上写:“可。” 路野勾了勾唇,拿了书包从后门出去了。 门卫很同情路野,假条也不是伪造的,所以路野顺利离开了学校,出了门拐进无人的街道,一辆摩托开了过来。 大白下车,面带急躁,说:“怎么了?你之前可从来没有上课时间跑去极夜,有大事儿发生了对吧?!” 路野从大白手里把头盔接过来说:“嗯,日子不过了。” “野哥,没开玩笑,”大白拽住路野的手腕,“我来开吧。” 路野长腿一跨上了车,说:“不,你太慢。” “cao,跟你说不能太快,”大白很担心,“你也跟我说说啊,你平时不是都很对付么,怎么突然又惹到刀哥了?接二连三的。” 路野说:“安哥拉闹了点脾气。上车,走吧。” 大白着急也没用,路野不让他碰这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