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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 佟语声高兴起来, 一瞬间觉得耳清目明,神清气爽。 一听到佟语声的声音, 吴桥一也精神百倍起来, 他刚兴冲冲要开口红,却发现嗓子眼肿的像藏了团棉絮,说出来的话都漏气。 “呃……呃……嗯?”吴桥一清着嗓子,怪诞的声音居然让他颇有些新奇,“好难听。” 佟语声也忍不住笑起来,说:“要不你别说话了吧?别把嗓子搞坏了。” 吴桥一也觉得一说话嗓子就发痒, 就乖乖地闭了嘴。 好半天,又忍不住开口, 哑着嗓子说:“我没挂。” 佟语声又笑了:“我知道你没挂,你呼吸音很重,我听得很清楚。” 呼吸音当然重, 一感冒,整个鼻腔都水肿到不能呼吸,张开嘴还觉得冷风呛得慌,简直要命。 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实在是虚弱得可怜, 佟语声回头拿起床头王小波那本《爱你就像爱生命》,说:“我读书给你听吧。” 吴桥一混混沌沌咳了一声,说:“嗯。” 佟语声知道这人脑子发热根本听不进去,就拦腰从自己插了书签的那页读起。 “银河,你好!”佟语声的读书声轻轻地从话筒中穿过,比那姜汤更暖身子,比感冒灵跟让人身心舒畅,“你给我带来一个多么美好的东西,就是说,一个多么好的夜晚!想你,想着呢。” 文人的浪漫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王小波的字字句句地都表达着对李银河的爱,直白而热烈,真挚且虔诚。 佟语声不知道吴桥一能听懂几分,只一边拿着话筒,一边用指尖轻轻扫过页边。 “你真可爱,让人爱得要命。”他读,“你一来,我就决心正经地,不是马虎地生活下去,哪怕要费心费力呢,哪怕我去牺牲呢。” 听到这里,快要睡着了的吴桥一忽然朦朦胧胧惊醒,忙不迭道:“不要,不要牺牲。” 佟语声忍不住咯咯笑,说:“好,我会正经地、不马虎地活着。” 受了惊吓的吴桥一又觉得胸口一阵难受,一连咳了快半分钟,才可怜兮兮地缓过神来。 “好难受。”吴桥一道声音因为嘶哑,甚至带了些委屈的哭腔,“生病好难受。” 佟语声刚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这个娇气的小伙子,就听那人继续说道: “所以我会对你好一点,我会让你不那么难受。” 佟语声心尖儿颤了颤,笑道:“好,请你对我好一点。” 断断续续又读了几篇,佟语声听见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起来,就知道吴桥一已经睡着了。 吃了感冒药就是容易犯困,佟语声小声唤了几句没反应,担心电话费太贵,就悄悄挂掉了电话。 “晚安。”佟语声悄悄说。 今天玩得心野了,佟语声睁着眼半天没有困意,就裹着厚厚的睡衣来到爸妈的房间。 他们房里的电视都卖掉了,两个人一到晚上就只能大眼瞪小眼地聊天。 佟语声刚推开门的时候,姜红正抱怨着菜价又上涨了,就从门缝里看见儿子干净无辜的双眼。 “怎么了?”姜红一阵紧张,“哪里不舒服吗?” 佟语声摇摇头,拖着相当赘余的制氧机进了房间,然后伸手把姜红织了一半的围巾递过去:“你教教我这个,打发打发时间。” 难得儿子到了十点还不犯困,姜红也闲的无聊,便喜闻乐见地去外面拿了几团毛线,又递给他两根针。 “你要织什么颜色的呀?”姜红把那毛线摆在他面前,“小女孩儿的话,要不织个粉色?” 佟语声噎住了,求助般转头看向一边的佟建松。 自家老爸正坐在一边窃笑,看到佟语声的目光,便帮他开口:“是个男生。” 姜红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但没过多衍生,只道:“那就蓝色?或者黑色?” 一家人的包容和坦然让佟语声松了口气,他凑过去端详那几团毛线团,接着抬头,一边思考一边说:“你给我织的是蓝色的。” 姜红给他织的是浅浅的湖蓝色,是天空的颜色,也是吴桥一眼睛的颜色。 “那我不和他撞款。”佟语声把蓝色推到一边,“粉色也不行,黑色很酷但是做礼物好像也不太吉利的样子。” 姜红转过头看他,弯眼一笑:“还怪讲究。” 佟语声耳朵一红,把脑袋埋下去,继续挑。 当他的目光扫过火红色的一团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一天从梧桐树上,飘飘然落下的那一片火红的树叶。 他伸手把那大红色的毛线团拿在手里,说:“这个吧。” 冬天围着这样一团火焰,就不会感冒了。 而且红色和蓝色,看起来也怪配的。 佟语声手很巧,学这些东西分分钟就能入门。 他看着自己手中逐渐开始有了苗头的围巾,不禁一阵沾沾自喜——吴桥一要是有自己哪怕一半的艺术细胞,也不至于把枫叶画成鸡爪的形状。 上了手的佟语声就自己摸回房间,一边靠着床边吸氧,一边慢条斯理地织起来。 只要不想着玩什么花花绕,织一条围巾并不复杂,赶在吴桥一回英国之前绰绰有余。 他一边想着,一边眼皮子打架,靠在床边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吴桥一的电话准时把他喊醒,两个人互道早安,佟语声又开始动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