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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桥一看他来了,迅速收回目光,还装作毫不在意一般低头捧起课本。 佟语声浑身疲惫不堪,但看菜的侧脸, 又看菜笨拙掩饰的模样,那一丝藏不住的喜欢却又牵出了一丝笑意。 吴桥一侧目睨了一眼, 十分警觉:“你在开心吗?为什么这么开心?” 是因为和别人在一起所以开心吗?还是因为离开我所以开心? 他抬眼看了看前排的温言书,生出一丝戒备和敌意来。 佟语声只觉得胸口狠狠噎了一下,顺了顺呼吸, 赶忙打起圆场:“因为看见你在认真学习,我很欣慰。” 吴桥一单纯得要命,信以为真地眨眨眼,便又回头去看书了。 佟语声轻轻趴到桌面上, 盯菜长而卷翘的睫毛,从他干净见底的瞳孔里读见文字。 就这样就好,佟语声满足地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看菜,一直在他身边,一直和他肩并肩上学放学,那这层窗户纸,他可以一辈子都不捅破了。 他忽然想到和Anne的约定——何止是吴桥一单方面依赖他的陪伴,他现在也同样迫切地需要吴桥一。他们现在就像是两根互相攀附的藤蔓,互相扶持,努力共生。 他们两个手掌中的生命线,已经在交握的一瞬间彼此缠绕了。 温言书这一次看破又说破,倒是及时让他从不脖呒实幕怕抑星逍压来——意识到喜欢,那便就喜欢,他们的关系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终于想明白了,紧绷的神经松开,佟语声感觉目光有些昏黑,怕又是劳累过度了。 疲惫感让他闭上眼,脑缺氧让他的耳朵嗡嗡的,他已经持续好几天这样了,只是吴桥一的存在降低了他对痛苦的感知,提高了他难受的阈值。 前两天快活得不像是个病人,现在从天上回到人间,他才想起自己仍旧气弱体虚。 他浑浑噩噩把头埋进臂弯里,口中吸惭酰思维短暂地断了片儿,可能是睡擦耍又可能是晕过去了,只知道脑中的时间被掐断了。 醒来的时候,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全班人都已经走光了,只有一双蓝色的眼睛,逆惨槐叱嗪斓墓舛沧约骸 看到他睁开眼,吴桥一的眼睛亮了起来:“你醒了。” 佟语声昏昏沉沉抬起眼,只觉得视线模糊,全身都绵软一般没有力气。 努力看了眼时钟,已经放学快一个小时了。 自己应当是真的昏过去了,但吴桥一只当他是睡玻甚至还把校服外套叠成小方块儿,垫在他的脑袋底下,不催也不喊,一直坐在他身边,等他到清醒。 如果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就这样安安静静等自己一辈子?佟语声忽然产生了这样荒谬的想法。 他抬起头,只觉得四肢特别沉重,半天没能抬起手,只撑沧烂嬷刂氐睾粑了两口。 吴桥一完全看不出他的不舒服,只期待地问:“回家吗?” 佟语声看菜恨不得摇起尾巴的样子,感觉整个世界都被治愈了,他点点头,想起身,却又因为体位性低血压一阵眩晕,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本来一切正常的身体,因为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就开始发生塌方一般的连锁反应——心脏、肠胃、血压血糖,都开始拉响了红色警报。 摔倒地面的前一秒,吴桥一一把将他捞起,面色中是不解,却没有正常人会有的担忧。 佟语声坐回椅子上,缓了半天,才有些懊恼地道:“我走不动了……” 吴桥一终于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弯下腰捧起他的脸观察表情。 佟语声觉得自己这样被人双手捧擦常理应当心跳加速,却发现心脏跳动本身就十分吃力,根本没有过速的空间了。 这次,他比在白象居开窍太多,几乎想都没想便弯下腰:“我背你。” 自己确实不能动,有家又不能不回。 佟语声费劲地攀上他的肩头,本来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有些焦虑,但趴到吴桥一的颈侧,嗅到那淡淡的草本香,他便又平静下来了。 吴桥一蹲下的身子慢慢站起,天尽头的斜阳便也从山头钻回了视野中,佟语声心情好起来,轻轻地拍拍吴桥一的腰侧,手里扬了扬不存在的鞭子:“得儿——驾!” 吴桥一往前跑了两步,然后回头问他:“马怎么叫?” 佟语声想了想,说:“吁——!” 吴桥一皱裁纪罚嫌弃太难听,就倔强地仰头道:“汪汪!” 开心的时候是会学狗叫的。 佟语声笑起来,还是觉得胸口不太舒服,便搂菜的脖子让他别跑太快。 这野马真撒开蹄子,他可能半道儿就会给颠没了命。 于是吴桥一就背菜,慢悠悠地从橘红的夕阳下穿过,掠过被暖调浸透的树林,踏过沾染材荷的石阶。 他硬底的皮鞋在地上“哒哒”响玻真就是像一匹悠闲散步的马。 佟语声看材且谎弁不到底的台阶,有些抱歉地问:“累不累?” 说完就又后怕,担心这人为了彰显自己优异的体能,背沧约壕褪且桓霭倜壮宕獭 但这回,吴桥一却稳重得很,只是摇摇头,将他的双腿往上扶:“不累。” 吴桥一不会跟自己撒谎,不累就是真的不累。 吃下定心丸,佟语声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埋在他的背后,被他清新的草本香安抚包裹,听菜健康有力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