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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丞相!愿丞相万福。” …… 末了,萧归伸长了手,“相父,?我呢?” 温无玦睨了他一眼,?递了一个过去。 萧归不满,“为什么跟别人是一样的?” “那你想怎样?” 温无玦斜斜地瞥了他,摊开双手,“总好过你什么都没有准备。” “谁说的?”萧归咬了咬牙,“朕的东西早就给相父送出去了,?相父至今没有送我什么。” “你送了什么?” 萧归气道:“相父头上是什么?” 温无玦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根光滑的簪子。 这才想起这是萧归送的。 他仔细地想了想,?似乎、仿佛,他确实没有给萧归送过什么。 面对萧归阴恻恻的脸,他默然了片刻,然后低声反问:“我把我自己送给你还不够?” 萧归一愣,?刹那之间,眼神由阴转晴,顿时云消雨霁。 他嘴角扬起,凑了过去,俯下身低声道:“好说,朕今晚慢慢享用。” 温无玦:“……” 因他们二人坐于上面,距离又近,压低了声音,下面的人只看得二人说悄悄话,却听不见说什么。 李凌和温伯等知情人只好捂住脸,简直没眼看。 随后,添酒移灯开宴,烛影幢幢。 从正堂到廊下,两排喜庆的灯笼高高挂起,宛如两条金灿灿的游龙。 闭门谢客后,众人围坐一处,吃着热腾腾的饺子,言笑宴宴。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屋中却是暖融融的一片。 饭后,众人在廊下守岁。 温伯从厨房中捧了一盘子的栗子出来,用铲子埋在烧红的炭中的,等了一阵后,又翻了出来,惹得大家哄抢不已。 栗子的清香在院子里浮着,丝丝甜腻,闻着都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温无玦捡了一颗,细细地剥着,guntang的栗身烫得他手指发红。 萧归见了,笑着调侃道:“我来吧,相父细皮嫩.rou的,不适合干这种活。” 他不怕疼似的,三两下将板栗剥了个干净,递到他相父嘴边。 有人愿意伺候,温无玦乐得不动手,拍了拍手,将手按在暖融融的汤婆子上。 说是守岁,还没到子时,便有人困得溜脚了。 只有陆嘉跟萧绡是孩子心性,在院中打雪仗,打得兴起,忘了时辰。 瞧着萧绡咧嘴大笑的模样,温无玦忽然低声对萧归道:“我觉得萧绡做储君不错,不说很有能力,至少未来是个为国为民的皇帝。” “相父不觉得现在立他为储,太早了么?” “是早了些,你可以写下旨意,藏于妥当之处。” 萧归歪着脑袋想了想,发觉他相父说的很对。这样一来,既可以减少了萧绡的危机,又可以安抚朝臣的顾虑。 万一有变,有一道旨意在,萧绡也好,他未来的子嗣,这个皇位也有个主人。 “好了相父,今日是除夕,不谈政事了。” 远处有绚烂烟火升起,一声声清脆的鸣响,夹着偶尔的欢声笑语,腊月里的天气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等到子时一过,温无玦打了个呵欠,然后起身回房。 谁知他前脚刚走,萧归后脚就跟上。 随着温无玦进了门,“喀”地一声关上门。 因着是除夕,廊下红彤彤的灯笼照得屋里都带上了绡缎似的软红,烛光摇曳之中,极为喜庆。 萧归轻笑着从背后拢住温无玦。 “相父,这像不像是洞房花烛夜?” 他心里微动,他们二人身份特殊,此生是没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办婚礼了,但这种私下的小情趣又何尝不是一种补偿呢? “你觉得遗憾?” 萧归倒觉得没什么,他神经粗条,哪里在意这种世俗虚礼,只是担心他相父在乎。 他想了想,道:“不是有句话说的,你生气过,慢慢变老?” 温无玦足足愣了五秒,“什么?” 萧归总觉得有句话很合适,仿佛在哪听过,意思也是很好的,但话到嘴边,就感觉变了样。 “你生气过、你说……” 闹了半天,温无玦才慢慢品出来了。 他一巴掌拍在萧归的肩上,咬着牙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温无玦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咬牙切齿,把如此浪漫的十六个字说出来。 这专会破坏气氛的泥腿子! “明日你把这十六个字抄一千遍。” 萧归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好好,朕明天就抄,抄到倒背如流!” …… 窗外明光映落雪,屋中红烛照美人。 在细细碎碎的呻.吟声中,温无玦满头墨发垂落榻边,眼尾染上殷红,意识迷离,一室缱绻。 新年开初,朝臣休沐七日。 萧归自然也无事可做,于是被温无玦押着读书写字。 “一千遍,抄好了。” 萧归扬着眉头,一千遍而已,这有何难? 温无玦正在练书法,便搁下了笔,将那叠乱糟糟的宣纸接了过来,谁知才看到第二张,差点被一口水喷出来。 “死生契阔,与子偕老,执子之手,与子成说?” 萧归:“……有什么不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