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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不懂,但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的应下了差事,迟点准备安排个稳妥的奴才去办。 * 傅元青这病来的凶猛,去时却徐徐。 他醒时,陈景正在为他擦拭臂弯。 “陈景。”傅元青开口说话,嗓子干哑,“我怎么了……” “掌印病了两日,但是已发了汗,如今快好了。”陈景盯着他问:“掌印还记得前夜饮酒了吗?” “只记得通达来过。”傅元青说,“他送了我两坛桃李春风,只饮了一碗,然后就醉了。” 他要再想,便头痛欲裂。 “掌印别想了,宿醉又高烧,会更难受。”陈景站起来道,“属下去叫百里时。” “密云也不算近来去需数日,怎这么快?” “嗯……总之是回来了。” 被东厂番子从密云连夜拘捕的那种回来。 “那便请神医。” 陈景抱拳离去。 方泾入内:“干爹。宫里有消息。” “你说。” “皇上让刘玖代了您的批红之权。”方泾道,“让您回宫休养。” “这是要休养,还是要禁足?”傅元青沉吟,“也好,我病体沉疴……确实耽误国事。和主子说,傅元青立春后就回去。” 方泾急了:“干爹,刘玖是个什么不入流的东西,也配夺您的权。儿子不明白,想不明白!儿子这就去问问万岁爷到底要做什么!” “胡闹。陛下自有他的深意。你万不可僭越。”傅元青阻止他。 方泾眼眶红了,跪地哭着说:“干爹,先夺您批红权,后就要夺东厂、夺北镇抚司,最后夺您司礼监大印——到时候,您还有活路可走吗?啊?” 傅元青叹息,忽然一笑,“陛下要我还政。这消息……总有一天会来的,我以前以为我多少会有些不甘心……今日听到了,没料竟然感觉心口轻松了些。你不要替我难过。我并不难过。” 正说着,陈景带着百里时进来,方泾连忙擦了眼泪站起来伺候,还憋着嘴委屈之极的看了一眼陈景。 百里时号脉后点头:“比上一次我走的时候好多了。” “真的?”陈景不信。 百里时不耐烦,但幸好记得陈景的身份,忍住了没冷嘲热讽:“你以为我是谁?我是百里时,我说好多了就是好多了!” “百里神医悬壶济世,仁心仁术,自然不会胡说。”傅元青道。 百里时叹了口气:“还是掌印懂我。您这病,非大荒玉经一路不可治。目前虽然看起来病痛来势汹汹,可恰恰是将您骨子里积累的那些个亏空、污秽都发了出来。这不是什么坏事。” 他抬手拍了拍陈景的肩膀:“这味药,掌印得好好吃、按时吃,益寿延年兴许也有可能。” 傅元青被他逗笑了。 方泾还在生气,看都不看陈景,气鼓鼓的请了百里时出去开新方子。 “我不用益寿延年,若届时真有转机,请百里神医救你一回。你还年轻,理应活得久些。”傅元青对陈景说。 陈景没有接话,给他把薄被提了提,道:“这两日日头逐渐暖了,冰雪消融,掌印可要瞧瞧?” “好。” 陈景把他抱到榻上,又给他裹紧被子。 然后推开窗户。 不过才两三日,听涛居院内景色已经全然换了。 窗外旭日高升,轻云追风……已然是早春的模样。冰雪消融,只在阴暗的地方有些堆叠。幸好前两日盛开的红梅,还未曾全然凋落。 大约是百里时的方子真的奏效。 又或者因为批红大权旁落,命运抬眼可知。 亦或者是陈景这样安静沉稳的人在身边,让人觉得短暂余生有幸。 不再寒冷的风拂面而来,傅元青这十三年来第一次有了一种迎春的感觉,他抬手出窗,便够着了刚发了嫩芽的柳树,燕子在枝头叽叽喳喳。 他眉眼柔和了起来,回头对陈景道:“立春那日旌旗插满皇城,按习俗要在东直门外迎春,凡勋威、内臣、达宫、武士赴春场跑马。从东直门出发,过承天门,一路跑到新华门。皇帝会亲登新华门等着嘉奖头筹,飞鱼服一套,黄金二十两,再由御马监中选汗血好马一匹。顺天府的年轻俊杰都要去试试,争做风流……你可想去瞧瞧?” “老祖宗若想去,属下便陪您同去。” “你还年轻,应该会喜欢热闹。”傅元青说,“那我们便去,让厨子做好了咬春汤与春饼,晚上回来一同吃。” 陈景说:“好。” 方泾送了百里时离开,入暖阁时就听见傅元青说:“方泾,前些年尚宝监送我的那套发饰可还在?” 方泾茫然道:“干爹,你不是嫌弃越制,便让儿子收起来了么?” “把里面那只鎏金闹蛾簪找出来吧。” “好……”方泾说完,忍不住问,“干爹,找闹蛾簪出来作甚?” “立春时节不应配戴闹蛾?” “按习俗是要戴……可您往年也不……”怎么守习俗啊。 后面半句方泾咽了回去,可傅元青还是听懂了他的牢sao,笑着说:“立春的时候,我带陈景去围观春场跑马。总得戴支闹蛾簪才应景。” 方泾一愣,眼里已经泛了泪花,压着有点发颤的嗓子,把所有苦楚压回去,勉强笑到道:“好好!儿子去找!给您找鎏金闹蛾簪,给万咳!……陈爷找只草里金……再、再备上万岁爷赏您的蟒袍,保证让您二位体体面面儿的去参加马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