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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炸弹。咔、咔的卡扣声清脆地回荡在空旷的仓库中,张桁接好控制器,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炸个半径二十米,我想还是没问题的。 你、你混蛋!曹焕靠着手肘爬向张桁,他的关节已经磨破了皮,不断往外渗血珠,为了一己私欲害死那么多人,不肯承担责任,只知道怪别人,你不得好死! 哈哈,我发现你们这种小人物有个癖好,就爱讲大话。即将不得好死的,不应该是你们吗? 张桁说得极其无所谓,一点没把曹焕的咒骂当回事,他捡起了地上的枪,裹衣服里仔仔细细擦干净了,而后隔着布料捏住枪嘴,拿手柄下了狠力击打在曹焕后颈处。曹焕根本无力反抗,只是颤抖了下,便半晕了过去。张桁将枪塞进了他手里,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好好睡一觉吧,这样到时候不会太痛,等救你的人来了,一撞门,一切就都结束了。你也不要太担心,这种情况下,依我的经验,他们到时候会得出你英勇与三个毒贩对抗,虽然胜利了,却也用尽力气命不久矣的结论,大概还会给你评个奖,再向你养父母颁发锦旗,也算是死得光荣了。你看我多好,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 总会有人找到你 曹焕咬着牙说道,他晕得不行,天地都在旋转,头又很疼,像是有人不断摁着他头往地上砸一样。 嗯那也要很久以后了,毕竟我知道你们没有能拿来通缉我的证据。而且托你们的福,我今天就会离开这里,到很远的地方去,隐姓埋名,谁也找不到我,安享我的下半辈子。张桁微笑了下,站起身拍掉了衣服上的干草,我不会亲手杀你,毕竟我跟曹东起曾经是朋友,但是我也要让你知道自己的不自量力,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你就好好地在地府里忏悔吧,忏悔为什么有安乐的生活不过,偏要来搅我的平静。再见了,不对不对,应该是永别了。 张桁舒展了一下筋骨,往角落里的小房间走去,他将小房间内外死去多时的三人全部拖到曹焕身边不远处,扔在地上。他跨过地上的尸体,最后朝曹焕挥了挥手,微笑着走入小房间内,关上了门。曹焕失去意识前,听到了门内传来的咔声,与张桁将线接入电子锁上的控制器时,是一样的声音。他无意识地伸出手,夕阳将他手臂的阴影打在灰白色的墙壁上,如此静止五秒后,墙壁上的影子跌落,而他也已是闭上了眼睛,陷入一片白光中。 又有新语音上来了! 陈弥指着电脑屏幕喊道,闻言,秦诗跑了上来,抓着电脑椅背催促谭北海快些点开。 谭北海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手似乎也变得苍白,他点开了一条条新上来的语音,里头仍是没有任何曹焕的动静。直到第三条中段,终于有一个较为闷的男性声音从喇叭中传了出来,几人俱是一激灵,全神贯注地分辨着说话人是谁。 这不是曹焕的声音,这是谁?开枪人?张桁? 莫达拉问了一连串问题,不过没有任何人给他回答。 我没听过张桁的声音,不知道 我听过!秦诗打断谭北海的话,跳着举手道,是、是他,是张桁,我记得的! 他在跟谁说话?总不可能自言自语吧,难道是在跟老大说话?那是不是证明老大没事!但是老大怎么不回答啊,是不是 秦诗胳膊肘捅了陈弥肚子一下,瞪了他一眼,陈弥忙捂住嘴,小心地往几人脸上看了看,不敢随便说话了。 定位消失了。 谭北海的话,让大家的注意力从语音栏再次移回地图。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又是枪声,又是定位消失,任谁这时候都乐观不起来。 莫达拉,你联系上了吗? 谭北海再开口,声音有些发抖,明显是在强装镇定。莫达拉脑袋懵得很,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会儿,应了声,举起手中一直在连续拨直升机调度中心号码的手机,回道: 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也没听说其他地方有紧急任务,但就是一直打不通。莫达拉挂掉电话,转而找出了同事的号码拨了过去,等待间隙中,他道,我把坐标发给几个兄弟了,让他们调几辆车先开过去再说,总比瞎等着什么都做不了来得好。 电话那边很快就有人接了,莫达拉简单快速地交代完后,准备继续连打调度中心电话,想着必须得把直升机借到了。巧的是,他刚调好车,调度中心的电话居然通了。接线员说话时还喘着气,似乎是从哪里跑过来的。莫达拉叉着腰,语速极快地说明情况后,绕着满屋子边走边听对方讲话,然而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架都没有?那最快多久能给我们匀出一架来? 莫达拉越听对面讲话,脸色越难看,最后只听他让对方尽量安排,无奈地挂了电话。 调度中心说,隔壁市过山隧道发生了货车轮胎爆破造成的连环相撞事故,死伤人数众多,隧道中段也发生了塌方,车进不去,更出不来,无法搬运伤者,只能出动直升机。除了医用直升机,这回还调用了周边城市大部分的警用直升机,现在没法给我们安排,哪怕是一架也没有。调度申请我已经让我兄弟们帮忙提交上去了,现阶段我只能让调度员先保证航空路线,再等飞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