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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这么敷衍!这党参枸杞筒骨汤是给你补腿的,你那朋友是头受伤,一带过去,人家就能看出来你是从自己这里分出去的了。瞧你这孩子,我听说小谭当时可背你走了不少路呢,这人情世故的东西一定要给足了。 我们哪儿那么讲究啊,真不用这么麻烦。 曹焕有点急地想阻止周丽华,自从上回痱子事件后,周丽华自责了好几天,他看着都心疼,现在为了他的营养还每天起个大早亲自煲汤,他可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让周丽华劳心劳力。 就听我的,你们现在年轻人和朋友相处啊,都太随便,小事可以糊弄过去,这种大事可不行,想要友谊长存,先不管别人怎么做,你自己首先要上心,不能让对方寒心了。周丽华说着解了围裙挂在厨房门把手上,她从餐桌上拿起小钱包及布袋子,走去玄关套上了鞋,正好,我要去街市买只本母鸡,顺便挑些好的脑花回来煲个枸杞脑花汤。对了,小谭吃不吃脑花啊?不吃也没关系,要是不吃的话,只喝汤也好,我打算用本鸡汤煲,到时候这营养全在汤里面,我好好调个味,给做得吃不出脑花味来。 我也一起去,帮忙拎东西。 曹焕撑着拐杖想跟过来,周丽华掩嘴一笑,搓了搓他脸颊道: 你呀,就好好待在家里,真要帮忙的话,先帮我把枸杞拿一袋出来用温水过一遍,等我回来了,再帮我把脑花上的筋膜给挑了。还有,看好时间,再过5分钟记得把灶上的火关成小火,我马上回来。 周丽华走出大门,哼着歌下了楼梯。韦博豪回来后听说曹焕第二天要去谭北海家,连说了三声好,从橱柜里搬出三个大礼盒一盒麦片,一盒酱鸭,一盒坚果组合全是他单位发的过年福利。拿出三盒后韦博豪觉得礼数还是不够,琢磨着出门再拎些保健品回来,被周丽华拦了,拉着胳膊带到餐桌前坐下。 你也不想想,这么多东西你要你儿子怎么拿,是不是嫌他腿伤得不够重啊。 怕啥,来接他的时候我给拎下去就好了,是吧儿子。 是是是。 曹焕被勒令先啃筒骨才能吃其他,这会儿吃得满嘴油,说话也含糊。韦博豪得到了曹焕的认同,得意得很,挑起筷子夹起一块碎rou满意地嚼着。结果就是,第二天黄榕开着微公交那辆二人座的车来的时候,看到远处走过来的曹焕和拎着大包小包的韦博豪,傻眼了。黄榕忙恭恭敬敬地跟韦博豪问了好,两人费了老大力气想把这些个礼盒塞进后备箱,但都以失败告终要么放进了礼盒放不进曹焕的拐杖,要么放进了拐杖,礼盒就横竖都进不去。韦博豪也是个倔性子,死活不肯减少礼盒的数量,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提议道: 看我这脑子!在这儿忙活半天,小姑娘,你开我车就好了呀!你这车给我吧,我们小区前边就有个还车点,待会儿我帮你把这车还了,你们快结束的时候告诉我声,我来接他。 韦博豪说完也不等黄榕回答,将礼盒一齐串在胳膊上,哼着歌往地下车库走去,走了几步他回头道: 在这儿等着,都别跟过来了,我把车开上来。 黄榕对这阵仗是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是,只能求助地看看曹焕,曹焕哈哈笑了两声,手里捧着保温盒,对黄榕耸了耸肩。 曹焕哥哥,你这真是大户人家啊,叔叔也太客气了,等会儿回去了我哥一定得瞪我,小时候别人给我颗糖他都得跟我说半小时道理。 谭北海还有能连续不断说教半小时的时候? 那可不,我们这群人有几个没听他说过教的。哎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就、那个、到时候我就不拿上去了哈。 不行,我要是把这些都带回来了,那念我的就是我爸妈了。 谭北海住的地方是检察院分的宿舍,环境优雅,种满了高高矮矮的绿植,环境极佳,小区不对外开放,要刷卡才能进,门卫特别严,笔直地站在岗亭里,眼睛从进出门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黄榕拎着几个大礼盒和一个保温盒上楼敲门的时候,能看出她确实有些紧张,看来谭北海给她小时候的阴影是真不小,不过还好来应门的是黄园生,这让黄榕松了口气,跟捧着个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快速换鞋跑进门去找谭北海了。这么多东西一下扑过来,打了黄园生一个措手不及,他先保住了绝对不能落地的保温盒,只能让几个礼盒乒里乓啷地摔在了地上。黄园生一脸状况外,看着一地的红盒子,半晌才反应过来,朝里大喊了声: 榕榕姐!这什么情况啊? 黄榕完全不理,她在房里走了一圈,听到从厨房传来了谭北海的声音,便拐进了厨房,进去前,她不忘朝门口的黄园生做了个鬼脸。黄园生撅噘嘴,先把保温盒放在玄关鞋柜上,他快速将大大小小的礼盒全抱进客厅随意放着,给曹焕清出了一条进门的路线。 曹哥!你等一下!看见曹焕正要进门,黄园生忙跑过来搀扶他,让他先在玄关小凳子上落座,知道你要来,我哥让我去租了个折叠轮椅,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