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美人师兄绝不可能入魔[穿书]在线阅读 - 第3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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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弟子们都在不远处把守,眼下只有他们四人围在火堆旁说话。

    “我的生母出身卑微,据说原是邪修,修的是鬼道,为修真界所不容,后来遇见我爹之后,甘愿弃道废了修为。为了生下我,我母亲几乎耗尽了浑身的气血。可由于常年修行鬼道,母亲生下我之后,就撒手人寰,而我也受鬼道邪术影响,生来就体弱多病。”

    洛月明一听她要讲故事了,特别识趣地闭了嘴,拉着大师兄围坐在火堆旁,长情抱着拂尘,斜倚在石壁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因为我母亲早些年修行鬼道,在修真界树敌无数,我爹不得不将她隐姓埋名,藏在扶音谷。自我有记忆起,我爹就不甚喜欢我,言辞间似乎更希望有一个儿子,日后可以继承他的衣钵。”

    话到此处,洛月明忍不住道:“那你爹的想法可真够狭隘的了,女子怎么了?女子也能撑起半边天来,道法有云,男为阳,女为阴,讲究的是阴阳调和,古人也有云,巾帼不让须眉。在我看来,男女都一样,倘若有朝一日我有孩子了,我倒更希望生个女儿!”

    眼尾的余光暗戳戳地往大师兄身上一瞥,洛月明又道:“生女儿多好啊,打小就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贴身小棉衣,冬暖夏凉的,多好啊!”

    徐忆轩愣了愣,忍不住笑了一声,很快又面露几丝苦涩地摇头:“如果我爹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后来好似为了弥补没有儿子的缺憾,我爹就从外头带回来了宋师兄,我一开始真的很恨他,埋怨他抢走了我爹,可是后来我发现,宋师兄待我是真心实意的。”

    长情听了,冷哼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道:“他待你们自然真心实意,你们待他可未必了。”

    “你!你再插话,我就不说了!”

    “不说便不说,谁也没求着你说。说白了,你的这些过往,我并不在意,我只是想问问你,在你的记忆里,待你师兄犹如亲子的父亲,为何当年在你师兄死后,不深究其死因?”

    徐忆轩怒道:“追究了!我爹说了,他带师兄前去赴宴,结果师兄独自外出,死于几只无主灵兽手中!”

    “可笑!你父亲是仙门仙首,他赴的宴,来的人必定都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主持宴会的宗门,不会派人严加把守宴会场地?怎么可能任由几只无主的灵兽闯入宴会?”

    “也许,也许是他们疏忽了……”

    “疏忽?好,就按你说的来,即便他们疏忽了,将那几只灵兽放了进来,但我记得不错的话,宋子轩当年已经成名,年轻一辈中,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区区几只灵兽,你觉得他会打不过?”

    长情步步紧逼,言辞冷冽,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直击徐忆轩的内心,让她对这么多年信以为真的话,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师兄他,他当时……”

    “他当时负伤了?即便负伤了,打不过总能唤人前来救命罢?那宴上那么多人,当真全部都是聋子,听不见任何打斗声?”

    诚然如同长情所言,当日必定有人亲眼目睹了宋子轩是如何被灵兽围攻的。

    也许他们只是出于好玩的心态,想看一看灵兽是怎么侮辱炉鼎的,又或者在忙别的什么事情,而故意忽略掉了宋子轩的求救。

    甚至或许有人看不下去,派人去通知过徐宗主,可徐宗主究竟为什么不去救,任由亲手养大的孩子死在眼皮子底下,这些事情已经无从考究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不在,若是我在,我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师兄死的!”

    “那倘若有朝一日,你寻得了杀你师兄的凶手,你又该如何?”长情又问。

    徐忆轩道:“自然手刃恶人,替我师兄报仇雪恨!”

    “好,希望到了那日,你能做到。”

    说完之后,长情起身就走了,一点颜面都没给徐忆轩留。

    这小姑娘好似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心事重重的,坐在火堆旁好一会儿,才过来同洛月明道:“不管你是不是我师兄,求你把那支玉簪还给我,行么?”

    洛月明不是不想还,关键他这个人吧,比较信守诺言,既然答应了宋子轩,就必须得做到。

    他得带着发簪,当面问一问那个老畜生,到底还记不记得被他折辱而死的徒弟了。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袖口一颤,那支玉簪嗖的一下飞掠而出,围绕着徐忆轩转了一圈,最终落至了她的手上。

    “好吧,既然玉簪主动选你了,那便还给你。我看你们的伤势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以后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互不相欠,江湖再见!”

    洛月明起身,拍了拍衣衫上沾的灰尘,见铁锹在一旁探头探脑的,遂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等铁锹一靠近,才按着他的肩膀笑道:“相逢即是有缘,你不是说,你们村里常常闹鬼么?这样,我送你一样法器,你悬挂在村口,如此一来,寻常的邪祟就不敢靠近了。”

    伸手一翻,一面乾坤镜幻化而出。

    略一思忖,洛月明又取出了十几枚铜钱—?—千万别小看了这些铜钱,都是他特意炼化过的,为了功效翻倍,他还偷偷藏在了大师兄的衣服里,借以吸收点龙息,结果被大师兄发现了,还拧着他的耳朵,问他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反正说多了都是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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