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 第25节
估计是护弟弟心切。 不知道怎的,她就想起那天在饭店,贺南初要替晏姝出头的事。 贺南初! 合同! 糟糕! 她完全忘了! 陶染警铃大作。 掏出手机一看时间,五点半! 他们约好五点的。 这会她还在警车上,走不开。 她有点慌,一碰到的朋友的事就会上头。 陶染连忙拨电话过去。 响了半分钟,电话被接起。 轻飘飘一句:“喂。” 陶染试探和他商量:“是我,陶染。很抱歉,我今天晚些到,可以吗?” “现在在哪?” 陶染看着前排坐着的两个警察,十分头疼,不想告诉他自己在警车上。 陶染含糊地答:“在外面,那个,大概……大概八点你看行吗?” 话筒里沉默一会,而后答:“好。” 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放下电话。 萧橙揽上她的肩膀:“是晏姝的电话?不好意思连累你了。一直联系不上萧岚,我一着急就把你这茬忘了。” 陶染苦笑下:“没事,我这不也忘了吗?” 录笔录没用多久的时间,萧橙和弟弟直接去医院看外伤。 陶染不敢再耽搁合同的事,叫了个车急急赶到驰扬大厦。 敲开301的门,诺大的会议室里,白炽灯将空间照得空洞。 当中一张大会议桌。 贺南初就坐在桌子的一头,盯着电脑屏幕。 停到门的响声,没有抬头,随意地说:“来了,坐。” 在他的右手边的桌面上,一摞合同跺地整齐。 “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出了点意外。”陶染斟酌开口。 “嗯。”贺南初嗯哼了句,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陶染装看不懂,直接拉开椅子在那个位置坐下。 二十多岁的人因为打架进派出所,这样不光彩的事并不想让他知道。 等了许久,见她没解释的意思,贺南初推了下合同:“合同在这,没问题就签吧。” “好。”陶染翻开合同,认真读了两遍,和在餐桌上所说基本无二。 甲方签名的位置已经被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占据。 “每周一三上午十点,来这汇报进展,没问题吧?”贺南初问他。 “每周一三吗?”陶染抬头。 这频率太过高,给甲方准备材料很耗时。 她从前和客户反馈进度都是每周一次。 “有什么问题?我知道你想每天,可我没空。” “我不是这个……” “每周一三五吧,不能再多了。” “……”陶染咬唇。 想了下,这合同要是没他,还真不一定能签上。 他这样紧迫地要她汇报进度,多半也是meimei的婚期太近了。 她也没再揪着这事不放,。 一三五就一三五。 陶染低头确认合同各项条款,指指说:“没有问题,那我签了。” 贺南初微微点头,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陶染拿起手边的笔,一笔一划地将自己的名字写到乙方的位置。 写字的时候,被磕到门把手背隐隐作痛。 最后一份合同的“捺”刚划完,一句话呛的她差点把纸划破。 “楼下保安拦着你了?” 陶染一脸懵地抬头:“什么?” 他指指她的手背:“为了见我,你这是和楼下保安打了一架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染春光 “啊?” 无论在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有把她的状态带跑的能力。 尤其是,他现在靠自己过于近。 近到,她有些不适应。 陶染在进门前,就着包里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已经把被抓乱的头发理顺,口红补好。 看上去并不狼狈,仍保持着早上出门时的职业感和清爽。 贺南初把电脑推到她面前:“我当是为什么迟到,为了打架?” 贺南初松手,仰到靠背上,口里再次冒出对她的“赞扬”:“可以。” 屏幕上是一段新闻报道的视频。 她在触摸屏上点下开始按键。 画面里,是经过处理的打斗片段,人脸打过马赛克。 很短,一闪而过的打斗后,是警察来后的混乱场面。 而打过马赛克的陶染的脸就出现在这个镜头里。 再之后,小视频放完,出现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今日,在我市发生一起性质恶劣的斗殴事件。根据记者发来的报道我们可以看到,在某酒店房间里,起初是三个人的摩擦,后面不断有人员加入,最后演变成群体打架斗殴事件。在公共场所,这样的殴打持续了近半小时,竟无一人制止……” “那个……”陶染觉得非常尴尬。 她这么大的人,这样的事,竟然还被媒体报道。 她其实觉得画面里的马赛克已经打得非常专业了,最起码她很难看出画面里的萧橙。 可尽管这样,她竟然还能被熟人认出来。 “打架就打架,你自己还挂彩?不是吹牛说练过的吗?”贺南初指着她的手腕说。 陶染低头,发现被撞到门把手的地方已经一片青紫。 她曾经是找过私教练过几下,可当时场面那么混乱,她只是想去拉架,一不留神就把自己伤了。 “我见你这两天,你打几次架了?” “……”陶染张张口,说不出话来。 “当自己女侠?还是女超人?” “……” 贺南初起身,随手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碘酒扔给她:“别耽误我订的那件婚纱。” “嗯,不疼,不影响的。”陶染转动着手腕示意他。 “有必要抓紧去医院看,”贺南初指指她:“你这还是右手。” 经她设计的手作婚纱,从来都是由她亲自缝制,以确保和自己的设想一致。 陶染觉得自己有点鲁莽,如果真的手腕骨折耽误工作就很麻烦。 她好像从来碰到朋友的事情,就会乱了阵脚。 “嗯,我明天去拍个片。”陶染把手腕破皮的地方简单消毒,重新将碘酒推回去:“谢谢。” “呵。”贺南初轻笑一声。 这一声笑,让陶染想起来他曾说自己的感谢轻飘飘,没诚意。 她思忖片刻:“这周末,工作室要团建唱歌,能邀请你一起吗?他们想感谢你从中牵线促成这个。” 陶染晃了晃手下的合同。 “不一定,”贺南初的语气颇有点大发慈悲的意思:“等我通知吧,最近太忙。”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