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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箴言冷眼旁观看了大半场,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别人都是握手礼的那种握手,就他和陆仅是十指相扣! 难怪别人看他俩跟看怪物似的。 就踏马离谱。 羞耻感油然而生,手上陆仅留下的触感像是烧了起来,而且他想不起这是谁的主意了,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可能并没有想象中冷静,否则也不至于连记忆都错综迷乱。 裴箴言举手示意自己要去厕所。 “我也要去厕所,我要洗手!”大圣喊,“我的手快要烂掉了。” “我还没嫌弃你呢!”跟他握手的七班男生呛道。 “轮得到你们卖惨吗?等你们走后我们还要大扫除,里里外外消一遍毒,教室里病毒都超标了。” “那我们从毒气室走一遭,回去还要浑身上下拿板刷掉一层皮呢。” “那你们别来啊。” “是我们想来吗,是你们班主任求着我们来。” 身后骂战不断升级。 几天来因为陆仅返校而意外产生的来之不易的和平彻底宣告粉碎,高二七班和高二八班回到剑拔弩张的对立面。 “都闭嘴!”汤宁与snake交换一个大功告成的眼神,不忘趁热打铁,“刚才到第几了,继续。” * 裴箴言在洗手池前仔仔细细搓了遍手,这个天常温水还是冷了点,冻感代替手上蚂蚁爬行般酥麻的痒意。 洗完手还是不想回教室,于是顺便小解。 完事转身看到厕所门口站了个人。 为避免路过八班的走廊,七班的人不上西厕所,所以陆仅是专程绕了路过来找他的,汤宁和snake不让别的学生来厕所,但陆仅例外。 握手的画面冲回脑海,裴箴言手上的痒意再度隐隐作祟,他甩了下手试图甩掉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走到陆仅跟前,他停下脚步,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出去。 他不确定汤婉约什么时候回来,一屋子的狼藉尚未收拾,而他和陆仅实在有心无力,昨天的商量结果是叫今天放学后叫钟点工,他最近补课的请假过于频繁,陆仅主动说他可以请晚自习的假回去。 要在学校完成一场钥匙的交接不容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陆仅的视线下落,落到裴箴言手上,他停顿了好一会,似乎在经历什么天人交战,很为难的样子。 裴箴言怀疑自己昨天会错了意,也许陆仅根本没打算揽他家的事,毕竟近日来这人的所作所为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解读。 在裴箴言绷不住骂人之前,陆仅接过钥匙塞进自己口袋,然后转身走了,脸色非常臭。 “什么毛病,本来就你猫搞出来的事。”裴箴言嘟囔着,再度来到洗手池前洗手。 打开开关的那一刻,他灵光一现,明白陆仅为何迟迟不接钥匙。 因为他上完厕所没洗手,而且他甩手那一下,陆仅应该脑补了一出大戏。 折磨一个洁癖就这么简单。 第14章 将了陆仅一军,裴箴言成功忘却错把握手言和理解为十指相扣的羞耻,撑在洗手台前一个人自娱自乐笑了半天。 他估计陆仅也挺不自在的。 否则那个狗脾气才不会给他留面子,保守估计至少把钥匙放在水下冲五分钟才肯放进自己口袋。 走廊上传来纷沓杂乱的脚步声,两班结束外交,高二七班迫不及待回到自个教室,夸张的抱怨飘荡在整层教学楼里久久不息。 高二八班也很热闹,汤宁走了,场地留给学生自由发挥。 大冷天教室里所有门窗全开,美名曰净化空气,卫生委员在讲台上挥斥方遒:“一会下课以后大家把桌椅搬到走廊上去,今天的值日生辛苦一下,进行彻底大扫除,地面用洗衣粉拖两遍,记得用刷把拖,把阶级敌人留下的肮脏病菌杀干净。” 鲁智添油加醋:“还有他们全班都到我们教室里来这笔账怎么说,也得算算清楚,我们班是他们随便可以进的吗?” 裴箴言进教室的时候,刚好听到大圣比鲁智更蛮不讲理地说:“对!还有陆仅拉我们市花的手这账又怎么算,市花的手是他可以随便摸的吗!” “……”裴箴言敲门示意。 大圣回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是我们没用,没能保护好你,居然沦落到靠你出卖色相维护外交稳定……” “……”裴箴言当时就飞起一脚喘到他椅子上了,足足祸及了前面两个人,一连三人被踢得东倒西歪。 回到位置上也不安生,不等裴箴言跟鲁智秋后算账,鲁智倒是先下手为强了:“吓死我了,你俩上来就一个十指相扣,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悄咪咪色授魂与了,哦对了你知道色授魂与什么意思……” “滚。”裴箴言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你再敢把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成语用到我头上来试试。” 鲁智鲁智盯着那白皙的指尖看了一会,突然英勇就义地把脸贴了上来,感受到冷水洗手后的温度,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原来你去洗手间洗手了!太好了你没和陆仅色授魂与!我就知道你不会随便和陆仅色授魂与……” “我艹你二大爷的色授魂与。”裴箴言暴起,一手把鲁智的头死死摁到桌上,一手抄起一本课本高高举起,以书脊砍向脖颈,恨不得砍下那颗塞满黄色成语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