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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外面的鼓声都吵不醒孟洲, 祁宜年区区蚊吟声怎么惊动得了孟大少爷。 孟洲向离祁宜年脚的方向蠕动了一下, 继续沉沉睡去。 祁宜年略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上次他叫醒孟洲用的是捏鼻子、捂嘴巴的方式, 难道这次他还用这招吗? 太小看他了。 祁宜年穿戴整齐,钻出帐篷。 摄影组的工作人员早已就位,一个大摄像头正正地冲着帐篷的方向, 祁宜年出来的时候正脸看到,他唇角勾起,是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是还不够。 弹幕上,早起的网友已经刷起了屏: -年年早! -我直接:嗨!老婆!早上好! -洲洲呢,洲洲怎么还没出来 -笑死,不会老婆醒了他还在睡吧 网友们正热闹讨论着这位不见人影的嘉宾的下落,就见祁宜年走到帐篷的四个角,蹲下不知道做些什么。 一会儿后,祁宜年站在帐篷边,冲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不醒是吧,那就…… 哗的一声——只见黄色的大帐篷被人抓着龙骨,直接从顶上掀翻了,就像服务员揭开盖子露出里面的菜肴一样,一只缩在睡袋里睡成蚕蛹的孟洲露了出来。 睡梦中没有防备的孟洲还不知道,因为赖床屡叫不醒、屡次不改的坏习惯,他已经被老婆厌弃了,被出卖在了直播镜头下。 直播间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秒,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评论直接把屏幕都给淹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弹幕护体,不许看洲洲的身体——他是年年家的! -挡住,都给我挡住,谁都不许看! -笑死,就是你家年年给看的,快把弹幕给猹姥爷清空了,爷要看高清无删正片 -虽然弹幕挡着看不见但我直接prprpr -怎么都在关注洲洲,只有我注意到祁宜年做了直播网友想做但工作人员没敢做的事情——他直接把帐篷掀了! -掀都掀了,谁还在意怎么掀的啊,当然是直接看青春rou-体啊 -……是皇帝的新衣吗怎么我能看到衣服你们看不到 -对啊,你们清醒一点!洲洲子穿了衣服的!年年怎么可能把裸睡的洲洲放出来给你们看(bushi) -嗐,真的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瞬间失去兴致,没劲没劲 孟洲在睡梦中,突然觉得吹来的风凉飕飕的。他在睡袋中缩了缩头,脖子以下还是温暖的,脖子以上凉凉的,好像不是他的错觉。 而且耳朵里传来的鼓声也大了,这次没有隔着屏障,好像直接敲在了他耳边,声波震动着空气直接穿进了他的耳膜里。 孟洲犹豫了三秒要不要醒来,三秒过去,他完美适应了现在喧嚣、凉快的睡眠环境,原地睡过去,半点犹豫都没有了。 祁宜年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再次睡过去的某人,很好,这强大的心理素质,这非凡的适应能力,这高质的睡眠能力,简直难以言喻。 太阳在祁宜年的背后照耀,他的影子正好落下罩在孟洲的脸上,某个人因此睡的更香了。 三分钟后,祁宜年抱臂走开。孟洲睡梦中眼皮眨了眨,觉得太阳光突然强烈了,但还是坚强地没有醒。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正聚在秧歌队的旁边,一起商量着什么,见祁宜年过来,连忙招呼,“祁老师醒了啊,醒了咱就可以开始学习扭秧歌了,”工作人员给祁宜年介绍,“这位是秧歌队的李姐。” 祁宜年点头,“李姐好。” 李姐是个三十多的年轻妇女,扎一头高马尾,头发又长又黑,笑的爽朗,“现在的小伙可真俊,你们学秧歌的事啊就包在我身上了,包学包会,李姐我老秧歌人了!” -jiejie真时髦 -真的吗!学不会怎么办,发出学渣的声音 祁宜年在这边和李姐聊了两句,转向帐篷的方向,状似为难的样子道:“我伴侣他还没有醒。” 李姐刚才和祁宜年相谈甚欢,这时候熟了起来,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拿着一对锣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过去。 祁宜年像一只狐狸似的眼睛弯起,双手揣在兜里,跟在李姐身后,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只剩下个帐篷底的地上,孟洲还不动如山地睡着,仿佛能这么一直睡到地老天荒。然而地动山摇的事情发生了,就见李姐走到孟洲身边,两手一开一合,一合一开——锣片发出震天的响声,“咔嚓嚓”、“咔嚓嚓”…… 伴随着锣响,还有李姐的大嗓门,“起床啦!”、“干活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孟洲垂死梦中惊坐起,他一脸呆滞地左右转了转头,“啊?打雷了,下雨了?我老婆呢?” 祁宜年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孟洲第一反应问出的“我老婆呢”怔了一下,他低下头,慢吞吞两步走到孟洲面前蹲下,对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这呢。” 孟洲看到祁宜年,松了一口气,刚才被惊醒浮现的紧绷状态rou眼可见的松弛下来,他缓了下思维问道:“……这是怎么了?” 祁宜年罕见地升起了一点愧疚之心,他握拳在唇边咳了几声,然后状若无事发生地对孟洲说:“醒了啊,醒了就起来学扭秧歌了,你不是一直期待的么。” 孟洲没睡醒地跟着祁宜年的话点了点头,想站起,动作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现在还是个蚕蛹,他又看了看周边一望无际的草场和身后自家的二层小楼,黑牛还在草地上哞哞吃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