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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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愣了愣:你别说,这情况我还真没想过。 虽然好几年没回来过,但飞白还是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家门,按下门铃的那一刻心脏忽然跳得很快。 mama给他开门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把他抱在了怀里:飞飞回来了。 他从上小学之后就不再让mama抱了,对于拥抱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是个小不点儿的时候,此刻毫无预兆地被mama拥住,身体不自觉地僵了一下。 mama现在没有他高了,抱他的时候有些吃力,头只能埋到他的肩膀,飞白感觉到mama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便伸手拍了拍她:妈。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微的抽泣。 飞白一怔,原本僵硬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mama软化的情绪带着很多年来的记忆朝他涌过来,他轻轻说:妈你别哭了。 他知道mama也是后悔的,没有陪他度过完整的高三,没有见证他查高考成绩时的紧张期待,没有送他去大学报到,就那样错过了他人生中的许多重要节点,不能弥补,不能重来。 他看见爸爸从客厅走过来,站在mama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说:先让他进来,老站在门口算什么事儿。 mama这才松开飞白,眼泪汪汪地把他领进了家,然后又迟疑着对飞白奶奶喊了一声妈。 飞白脱下外套,mama顺手接了过来,又问他:围巾不摘吗? 他停了停,才伸手去解脖子上的围巾。 不知道是他的神色还是动作有些不自然,又或许是母亲天生对自己的孩子有种直觉,mama把围巾拿过去挂好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这个是自己买的? 飞白没有立刻回答她,他看到mama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围巾角落一个小小的品牌首字母。 第129章 想师兄抱我 飞白顿时心里一紧,他没想到mama还会注意到围巾的牌子,咳嗽了一声之后说:是假的。 mama看他一眼,然后才把围巾给挂了起来。 飞白同爸爸mama和奶奶度过了平平常常的一个除夕,包了饺子,吃了mama煮的饭,讲了自己在学校里的事情,所有人都默契地略过了他的性取向,仿佛他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 奶奶守着老规矩,晚上要去路口给爷爷烧纸,飞白陪她出门的时候,mama在两个人背后说:飞飞在家多住几天吧。 飞白停顿一下,说了声好,感觉到奶奶握了握自己的手。 他拎着一袋纸活儿跟奶奶走到楼下路口,看着老太太一样样点燃,脸上的皱纹被腾起的火光照亮。 奶奶的神色有些怔忡,飞白怕她哭,赶紧问问题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你给爷爷烧了纸做的钱和电视电脑什么的,怎么不给他烧个手机啊,没手机多不方便? 奶奶果然回了神,瞪他一眼说:你想让爷爷给你打电话? 飞白一哆嗦:那、那还是不太想的。 回到家以后,他一直盯着手机看,快要到零点的时候便拎着一袋垃圾跑下了楼,只留下一句我赶在新年之前扔个垃圾。 其实他想赶在新年前做的事不是扔垃圾,而是跟洛予森讲新年快乐。 飞白拨通了跟洛予森的视频,对方很快就接了,熟悉的英俊脸孔出现在视线里,飞白轻轻喊了一声师兄。 洛予森身后的背景是飞白不熟悉的地方,他猜是颜妍家,讲话便不敢太亲热,就只中规中矩地说:师兄,新年快乐。 洛予森嗯了一声:你也是。 对了师兄,我mama让我在家多住几天,飞白一板一眼地汇报,我答应了。 好。洛予森说。 然后飞白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还是不想挂电话,就安安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的洛予森,直到对方问他怎么还不回去。 师兄你嫌我烦啊?飞白有点委屈。 没有,洛予森笑了,看你在外面,怕你冷。 嗯,我真的冷,想师兄抱我。飞白撒娇。 洛予森挑了挑眉:你再这样,师兄现在就去接你回去。 飞白立马恢复了正形:不用不用,我突然不冷了。 他也怕自己太长时间不回家会让爸爸mama怀疑,又跟洛予森聊了两句就上楼了。 虽然飞白赶着零点去丢垃圾的行为已经可以被划到反常的范畴里了,但爸爸mama还是表示了对他的宽容,在他回家之后只是友善地催他去睡觉。 飞白洗漱过后久违地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虽然知道是时隔多年重新回到这里,但也有一种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感觉。 他其实没什么睡意,心里在想怎样向父母坦白洛予森的事情,说是肯定要说的,但挑在什么样的节点还值得再考虑考虑。 第二天mama要带飞白去商场买衣服,飞白看得出mama是想补偿自己,也就跟着去了,他穿完外套就想往外走,mama状似无意地问:围巾不戴么? 飞白停了停说:戴也行。 mama于是把围巾从衣架上取了下来,帮他一圈圈绕到了脖子上。 飞白戴围巾的时候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他怕mama看出什么来,便默默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 他吸气的时候mama正好一使劲给他的围巾打了个结,飞白一下子憋得瞪大了眼睛。 mama打量了他一下:飞飞你怎么围个围巾眼睛还变大了? 是,您再使大点劲儿,我舌头也能给吐出来。飞白虚弱地说。 mama当时没再说什么,然而从商场回来之后,她一边开门,一边不经意地问:飞飞,这围巾不是你的吧? 飞白的脑子嗡地一声,他假装镇定地走进家门,俯下身解鞋带的时候无辜地说:啊? 你不是会买假货的小孩儿,mama难道不清楚?mama慢慢地说。 飞白咬了咬牙,本来准备搪塞过去,然而转念一想,早晚要坦诚,何必多撒一个谎,便心一横直接说了:妈,这围巾是我现在男朋友的。 他亲眼看到mama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间。 现在的男朋友?mama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措词,不是许戈扬?你又谈了新的? 飞白硬着头皮说是。 mama站在原地看了他很长时间,接着就叹了口气:你让我很失望。 一直跟在母子俩后面的爸爸听到这里脸色已然铁青,他大跨步走过去,扬起手就想打飞白,被奶奶从旁边拽住了:你干什么? 我教育孩子!爸爸气吼吼地说。 那我先教育教育你!奶奶气势丝毫不输,谁让你打人的? 飞白见状,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次恶化,连忙说:你们能不能先听我说? 接着他就语速飞快地把之前洛予森提点他的那些话给爸爸mama讲了一遍,然后又简略地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洛予森。 爸爸mama显然对风云总裁的身份并不买账,在他们眼里,儿子的交往对象只要是男人就不靠谱,甚至条件越好越不靠谱,那样的人随时有可能抛弃儿子另觅新欢。 更重要的是,男人的条件就算再怎么好,也不能跟飞白生孩子,没有孩子就没人养老,飞白最终一定会陷入晚景凄凉的境地。 飞白最后也被逼急了,口不择言地说:那要是我明天就死了呢,如果我明天就死了,你们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我以后有没有人养老了? 屋子里的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爸爸的耳光就招呼到了飞白的脸上:我让你胡说八道! 飞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的,奶奶想陪他一起,他没让,顶着又麻又疼的半张脸就踏进了大年初一的冰天雪地。 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看到有家长带着欢天喜地的孩子在收集房檐上垂下来的冰凌,突然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 在这种时候,他唯一能想起来的人就是洛予森。 飞白给洛予森打电话,接通之后想不到该怎样说,只能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师兄。 第130章 跟师兄回去 洛予森听出来小孩儿受委屈了,就只问了他家的地址,然后言简意赅地说:我去接你。 他到的时候看见飞白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眼角和鼻子都红红的,像是刚才流过眼泪。 洛予森叹口气,走过去俯下身拍了拍飞白的背:师兄来了,走吧。 接着又摸了一下飞白的额头:都哭出汗了,先上车,别感冒了。 飞白抱住洛予森的手,仰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刚要说什么,鼻子又是一酸。 洛予森看他的半边脸稍微有点肿,顿了一下,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放进车里,然后自己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开出了小区。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洛予森在等飞白先开口,而飞白不愿意再讲一遍自己刚才经历过的事情。 车开到二环别墅,洛予森停好车,转过头把手垫在飞白后颈,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颊:下车。 飞白没说话,也没挪窝。 洛予森看出他不想说话,便把他的脸扳过来朝向自己,发现小孩儿的脸差不多已经消肿了才放心,问他:跟爸爸mama吵架了? 飞白点头。 因为我么?洛予森继续问。 飞白又点了点头。 知道了,洛予森的神色仍然平静,剩下的交给师兄,你不用再管了。 飞白这下才开口,声音还有点儿哑:他们听不进去的。 担心我?洛予森笑了一下,总要试试。 飞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忽然握住了洛予森捧着自己脸颊的手,然后凑过去吻他。 洛予森怕飞白保持不了平衡,下一秒就伸手把他的腰圈进了怀里,然后略微低下头去迁就飞白。 在接吻的间隙,洛予森感觉有水沾到了自己脸上,他拉开飞白,看清小孩儿的脸之后顿了顿:哭什么? 飞白赶紧垂下眼帘把泪水抹干净:没哭。 洛予森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撒谎。 飞白想忍住,然而眼角还是源源不断有泪水沁出来,好半天之后,他嘟嘟囔囔地说:师兄你别管我了。 除去在床上的时候,飞白哭了洛予森是不会不管的,他亲了一下小孩儿的额头,哄着对方说:先回家好不好? 我哪儿也不想去。飞白终于憋不住了,小声地啜泣起来。 洛予森看着他,真正没了办法,原来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洛大总裁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飞白听见洛予森关上车门下车的声音,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把对方给哭烦了,顿时就更难过了,哭得一嗝一嗝的,跟只得了哮喘的青蛙一样。 洛予森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小罐水果糖,他打开飞白那边的车门,抓了一把糖果出来藏在手掌心里,然后用哄孩子的语气对飞白说:你猜师兄这里有几颗糖,猜对了就跟师兄回去行么? 飞白不想回去,便胡搅蛮缠地说:一百个。 洛予森挑了挑眉,把五颗糖放进飞白手里:对了,剩下的九十五个先欠着。 飞白愣了一下,睁着湿淋淋的眼睛望向洛予森。 小师弟要说话算话。洛予森随手把糖罐也塞到飞白怀里,接着就把飞白抱了出来。 飞白倚在洛予森的臂弯里,怔怔地拆开一颗糖,玻璃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清淡而灿烂的光亮。 洛予森低下头看他一眼:倒是管用。 什么管用?飞白的声音瓮瓮的。 洛予森勾了一下嘴角:刚才打电话问了张姨平常是怎么哄非非的。 飞白有点挂不住,勾着洛予森的脖子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飞白情绪已经恢复了大半,他问洛予森明天要不要带非非出去转转。 洛予森想了想:明天我有事情,你在家里陪她。 飞白有点儿不满,用手指头戳了戳洛予森的胸膛:师兄怎么过年还有事儿。 洛予森把他的手按住:乖,处理完了就带你们出去。 飞白哦了一声,又不放心地问:不是去见什么别的男的吧? 洛予森戏谑地看着他:怎么,小师弟有危机感了? 听了这话,飞白的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了:有啊。 洛予森一顿,很快人就压了过去。 飞白抱着洛予森的背,被亲得透不过气来,他听见身体的动作让床垫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第二天飞白起床的时候洛予森已经走了,桌上给他留了简单的早餐,飞白去敲了敲非非的房门,发现小姑娘还没起之后就自己先吃了,然后去冰箱里拿厨师放假之前给非非做好又抽成真空的营养餐加热。 在照顾小姑娘吃饭的时候,他问非非上午想做什么。 非非单个单个字往外蹦:画画。 大过年的,飞白也不想给小姑娘整那些带着训练性质的任务,就给了她一张大白纸让她想画什么画什么。 非非先画了两个火柴人,然后又画了一个形似倒立蘑菇的东西,飞白好奇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非非指着第一个火柴人说:飞白哥哥。 飞白懂了,用手摸了摸第二个火柴人:这个是你哥对不对? 非非点头,又指着倒立蘑菇说:饺子。 飞白联想到了什么:你画的是那天我们包饺子的时候? 非非说嗯,然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地画饺子。 画面上的火柴人逐渐被饺子包围了,飞白看了一会儿之后随口说:非非,你画的饺子怎么都是一模一样的,那天飞白哥哥不是包了很多不一样形状的饺子吗?